亨斯廷顿庄园位于波士顿,是杜班纳家族的私产,迄今为止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杜班纳家族早年依靠橡胶发家,早在新大陆时期,大西洋上就有他们家族的影子。虽然中间也因为不肖子孙衰落过几次,但总能在适当的时机抓住机会再次复兴,其在一战、二战期间大发战争财,甚至涉及过一段时间的军火产业。而现在的杜班纳家族,主要经营石油贸易以及金融投资业,毫不夸张地说,在整个美利坚,几乎有十分之一的经济流动直接或间接跟杜班纳家族相关、其产业遍布全球,算是相当庞大的商业家族。
跟这个时代其他的大家族不太相同的是,杜班纳家族的保守思想并不严重,对于家族血统的流传也并不像其他大家族那样看重,从商业贸易起家的杜班纳家族更看重人才,对于“近亲结婚以保证家族血统纯正”的想法嗤之以鼻,在他们看来,一个家族的繁盛兴旺是靠一代又一代的精英人才造就的,近亲结婚弊端太多,就算保证了家族血统的纯洁性,万一后代子孙是个傻子,这万贯家财迟早也是别人的。恰恰相反,如果凭借家族的实力,多多扶植一些青年才俊,依靠姻缘来维持彼此之间的关系的话,不但可以为家族诞下健康聪明的后代,也可以在政商各界给家族以助力,而一年一度在亨斯廷顿庄园开展的这场酒会,便是出于这样的目的,杜班纳家族会给这一年中得到家族认可的青年才俊发去邀请函,邀请他们来参加这场酒会,当然了,上流社会那些极富盛名的家族也会派子弟前来,只不过迫于家族发展理念不合的原因,来的不是很多,即使是来,也大多抱着猎艳(男女都适用)的心态罢了。
五月六日,离召开酒会大概还有两天的时间,亨斯廷顿庄园里,忙碌的女仆男仆们已经开始在布置了。草坪上已经放了装饰,花纹繁复、装饰精美的大厅地板上也被打扫的一尘不染,还有一些工人在有条不紊的拆卸脚手架,在他们身后的,是各式各样的白色、黑色浮雕,伴随着鲜花的点缀,这审美看上去很真是有份百年大家族的底蕴。
不远处一栋白色建筑的某个房间内,亨德尔.杜班纳,当代杜班纳家主的四子刚从床上起来,悉悉邃邃的穿好衣服;正颇有兴趣的注视着忙碌的仆人们,尤其是一些俏丽的女仆,目光不停的在其胸臀之间诱人的曲线上来回打量。
他今年不过二十四岁,一头略有些卷曲的金发下,是一张英俊的面庞,略有些忧郁的海蓝色眼睛显然继承自他的母亲,八字胡泡沫一般的黏在他的嘴唇上,时下里最流行的纪梵希花格子衬衫穿在他身上,领口大大地敞开着,颇显几分不羁的意味。
他是家族的四子,这就意味着家里大多数的产业继承与他无关,他这一辈子注定是个富贵闲人,仅此而已。
亨德尔倒是也没什么野心,在这个年代,辛苦创业打拼早就不是世界的主流了,享乐主义大行其道,对于亨德尔来说,只要手里有钱就行,经营家族产业什么的,还不如上两个好莱坞的妞来的得劲儿。他是正经的嫡子,远非那些私生子可比,即使有一天老头子翘辫子了,他所能分到的财产也比那些弟弟妹妹多。
除了女人之外,这位公子哥还有一大爱好就是搜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在他位于长岛的超大住宅中,堆满了来自世界各地的珍宝古玩,什么中国的青花、日本的和扇、南美的人面雕像、北欧的水晶球什么的,此外,他也热爱去寻找世界各地的古迹以及一些奇奇怪怪的动植物。他就是私人考古学家以及冒险者们最爱的那种人。
可惜他生的时代不太好,现在已经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了,而非大航海刚开始的那会,世界各地的奇怪东西都已经几乎被人们查探得差不多,即使剩下一些,也都在各国政府的严密保护之下被看管起来,在这种情况下,亨德尔也只能把兴趣转向各种奇奇怪怪的动植物上,甚至可以说是狂热,全美最大的地理杂志,便有他的股份在内。
就在前些日子,他派往非洲某地的探险队回来了,据说给他带来了很多有趣的动植物标本。据探险队领头的史密斯教授说,他们这次可以说是九死一生,期间遭遇了许许多多古古怪怪的事情,在电话里跟他说了一些,但总不比当面诉说来的痛快,此外,由于史密斯教授所带团队死伤惨重的缘故,还需要管亨德尔要一笔不菲的抚恤费,涉及到很大的金额,种种原因下,亨德尔必须要亲自去一趟。
好在见面的地点离亨斯廷顿庄园并不远,亨德尔在波士顿南部地区还有一处小庄园,占地也不小,可以充分接待乘坐私人飞机回来的探险队。
看看手上的手表,亨德尔感觉时间差不多了,顺手拿起手边的可乐喝了一口,咂了咂嘴,发出啧啧的声响。
他身后bed上的女人被亨德尔的一连串动作吵醒了,只见她妩媚的把一头棕色柔顺长发拢到耳后,身姿曼妙的下了bed,顺手披上一件亨德尔的外套,从后面搂住他:
“怎么了亲爱的,你今天不留在这里陪我了嘛?”
亨德尔转过身来,朝女人露出了一个微笑,洁白的牙齿在略有些昏暗的房间中很是耀眼:
“嗯,探险队回来了,就说给我带回了不少好东西....甚至还有你一直想要的那件!”
“真的....真的吗?”
一听说有那件东西,女人也很是兴奋,之前以为那件东西不过是那帮书呆子编出来骗她男朋友经费的,没想到还真让他们找到了,当下便有些娇憨的道:
“我跟你一起去!”
亨德尔微笑着摇了摇头,将双手放在女人洁白的肩膀上:
“人很多,有的还受了伤,再说还要坐飞机,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好...”
他温柔的注视着女人,从头到脚,最后停留在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话语里的甜蜜几乎要将她融化:
“这么英俊的男人,对自己真心不说,嘴还特别甜,从来都很顾及自己的感受,家世也和自己相配,祖父真是给自己找了个好郎君.....”
她不无羞涩地想着,心中对这份恋情愈发肯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