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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赐婚

这天,付欣到底陪着义和公主去挑了嫁衣,且在她的示意下做出了羡慕的神情,表示她和卫赞之是天作之合鸳鸯成双,实在是匹配至极。

义和公主心满意足的将付欣放走了。

回寝宫时天色微黑,付欣在让小兰去问张可游的话和自己去建章宫之间犹豫半晌,最终穿了外袍领人去了建章宫。

对于付欣的到来张忠也是有些意外,却好脾气的解释,“陛下今天要批折子,要请殿下稍等。”

这就是皇帝有空见自己的意思了。

付欣道了谢,便在外间等着,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张忠便过来请自己进去。

殿内,皇帝的折子已经看了七八成,如今大概在休息,正由两个小宫女伺候着按摩,他见付欣进来,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阿爹,有件事,要和你说。”

“都下去吧。”

付欣等众人下去,才站在屋中,将整件事情叙说了一遍。

皇帝依旧在沉思。

“阿爹,我只听人说了几句,也不知那人是不是姜郁,可若是……他此番所为确实有不妥,可论及根源,却是为了救我。还请阿爹饶他一命,这事是我做的不好,阿爹要罚,便罚我吧。”付欣说话间,便要跪下。

“先站着。”皇帝瞥了眼付欣,“就为这事,你急着来见我?”

“嗯。我是想着,姜郁出身寒门,他是应了您的求贤令才到京里来的,可这次因为我的缘故,导致了这件事。若他真的是贤能之人,那就是因为我的私事而影响了您的公事。阿爹,您罚我吧。”

“知道了。”

“……”

“我去让人问问,若这人真的是你说的那个人,那我留他一命。好不好?”

“嗯!多谢阿爹。”

“你也不用害怕,这件事,论起来是那人不占理。可我们是皇家,大度一点,给他个机会也不是不行。倒是你,眼看着快及笄了,怎么该上心的不上心?总管这些旁门左道的事?”

“我错了。”

皇帝愈发笑的欢快,嘴里却说个不停,“你只说你错了,到底错在哪里?月前我生气,觉得义和给我丢了人,可到了你,却跟颗算珠儿一般拨一下才动一下,还是让我不省心。你该不会又说你错了吧?”

付欣急忙摇头,解释道,“阿爹是说,驸马的事情?”见皇帝不说话,盯着自己,她接着道,“我是觉得,有阿爹在,无论嫁了什么人,总不敢欺负我。我自问从来不仗势欺人,自然也不会与人为难,导致婚姻不顺。只是,阿爹若要问我的意思,我想求阿爹,我的驸马万万不能是徐服敏。”

“还有呢。”

“家风要好。”

皇帝笑的和煦,给付欣了一篮刚送来的贡品鲜果,嘱咐张忠送她回去了。

过几天,义和公主和卫赞之的婚诏正式颁布,礼官们继准备了广德公主的婚礼后,又开始着手准备义和公主的婚事了。

付欣以为,就算看在礼官们的辛苦份上,自己的婚事也该推一推,不想还不到半个月,自己的驸马人选便明晃晃定下了——谢家谢蔚然。且,这桩婚事是皇帝看在谢蔚然平叛有功的份上,发了圣旨赐的婚。

赐婚圣旨尚未颁布的前一刻,付欣正在画一幅飞龙纹样,打算用它来做袍子,好作为皇帝的生日礼物。她的线稿即将完成,颜料也已经备齐。正当蓝嬷嬷同往日一般打算同付欣唠叨几句如何选驸马的时候,小兰一路小跑过来,说皇帝发了圣旨。

这是付欣人生里接到的第二道圣旨。第一道圣旨,是她尚在国公府时,接到的关于册封她为豫章公主的旨意。

张忠领着几个太监进了豫章宫,等香案摆好,付欣穿了礼服出来时,便和煦的,一字一句的念了赐婚圣旨的内容。

付欣默然听着,听了一大片,只听出五个她极其不愿意听到的字样,“赐婚,谢蔚然。”

末了,张忠还补一句,“恭喜豫章殿下,婚期定在今年立秋,时间仓促,劳烦您早做准备。”

谢蔚然?付欣将她和谢蔚然遇到后所发生的事情几乎回忆了一个遍,她顿时有些恨自己,当初,干嘛不告诉皇帝自己不愿嫁徐服敏和谢蔚然呢?偏偏只说徐服敏,偏偏、倒霉催的和谢蔚然凑成了一对儿!

蓝嬷嬷倒很快适应过来了,在张忠走后凑到付欣面前,说谢蔚然长得好,家世好,人品好等等说了一大堆。付欣只得无力的摆摆手,说自己累了,便沐浴一番,歇了。

翌日熟悉罢,小兰兴冲冲的过来,“殿下,外面如今都在传谢大人的事情,我找张侍卫打听了一番,您要不要听?”

“不要。”

“殿下,可是谢大人真的很勇猛啊,大家都……”

“你再说话,我就送你去掖庭。”

小兰只得低头走了。

蓝嬷嬷才觉得不对,“殿下,您不愿意……”

“不是不愿意,只是这个人,很麻烦,要比其他人麻烦很多。我一想到我将来要同他在一处……我最近不想听到他的消息。”

“是。”

之后,付欣便老老实实的待在自己的豫章宫中,除了中途给吴兴公主写过一封信,剩下的时间便用来描花样子,和晴方学医,或者做一些花茶送人。不觉一月过去,付欣做出的花样足以给太后,皇帝和自己每人做三套衣服,制出来的花茶送给八个姐姐三个哥哥四个弟弟还有富余,至于医术——

“殿下如今认穴很准,只是还要多加练习,谨防出错。”这是晴方的原话。

一个月后,皇帝的寿辰到了。

因今年是皇帝的六十整寿,举办的格外隆重,离寿宴还有三四天时,不仅一些驻边的朝中重臣来京里庆贺,便连各地的诸侯王,包括付欣的三个哥哥和四个弟弟都回来了。皇帝在建章宫里设了宴,将儿子们聚集在一起吃酒,又在太后宫中设宴,请太子诸侯王并公主们坐在一处玩乐。末了,又说趁着这几天空闲在兴乐宫里安排了位置,愿意去狩猎的通通去玩儿。

这天,晓风和畅,付欣领着兰枝和小兰上了马车,前往兴乐宫。和她一起在马车里的,是她的幺弟衡阳王。

衡阳王今年刚满八岁,人长得白白嫩嫩,穿一身宝蓝绣银色莲花的袍子,戴一顶玉冠,闷闷的坐在付欣对面。

“七郎,吃块莲子糕好不好,蓝嬷嬷昨天新做的。”

“噢。”接倒是过去了,却只咬了一小口,便放在一旁的托盘里,也不动了。

付欣只得叹口气,“七郎,我一直很想你呢,谁想到我们好久不见,你竟然这样。莫非你忘记我是谁了?”

“没有。我就是生气嘛。阿姐,我告诉你,我在封地的时候骑过马,还打过兔子,老师说我可以去打猎了。谁想一回来,却要我坐马车。”

“三哥这不是怕你累着吗,从家里到兴乐宫,远着呢。你如今趁机休息休息,等到了兴乐宫,就精精神神的和大家一起玩儿,不好吗?”

衡阳王不情愿的点点头,“到时候我要跟三哥比一比,让他看不起人!不对,将来我要做名声显赫的武将,让三哥无论干什么都只能在我后头。大家提起他,都说‘那是衡阳王的三哥’!”

付欣口中的三哥,指的是现年十四岁的宜都王。他要比付欣早出生一个月,相貌娟秀,为人和气。大概因为和付欣的年纪差不多,又都早年失了生母,两人的关系要比其他兄妹之间好很多。即便后来宜都王去了封地,两人也经常通信,互送一些物品。

到了兴乐宫,两人下了马车,便见到一身骑装的宜都王正站在地上等两人。他如今还没长个子,看起来有些矮,神色温柔和顺,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文雅清贵气息。

“三哥。”

宜都王点点头,笑吟吟道,“这里修的真好,我却是头一回来,小妹,你带我们去逛逛好不好。”

“好。”

“七郎,我们要去周围走走,你还有力气没有?”

“当然有了!”

付欣便领着两人看起了夏末时兴乐宫的各处风景。

从兴乐宫建成到现在,也就两个月前皇帝带人来过一次,因此整个行宫还保持着从前的布置,只是换了一些更华贵的装饰。兄妹三人走走停停,从各处的亭台楼阁,到绿树莲池,不觉就走到了演武场附近。

衡阳王站着不动了,“三哥,走,我们比比,我的功夫其实不差的。”

“比什么?”

“弓箭。”衡阳王见付欣和宜都王都看着自己,脸一红,辩解道,“我年纪还小,剑术当然不如你。可论起弓箭,我可不差。”

“好,那就比比。”

两人便去角房选弓箭了。

付欣在演武场一侧等着,正无聊之际,忽然听到一声马鸣,接着,一个全副武装的人骑着一匹枣红色的宝马自演武场一侧出来,看情形,是要往出走。付欣打量那人,身形纤瘦笔直,四肢孔武有力,戴一顶头盔,整个人看起来高高大大的,却看不清是谁。

她只得百无聊赖的转了方向。

不想,那马儿跑过大半个演武场,不知为何又转了回来,瞬息之间,便停在了付欣面前。马上的骑士略一低头,露出一张华艳万分的面孔。

还是谢蔚然。

付欣,“……”

谢蔚然低下头,打量着付欣的神色,用和煦的表情道,“我听说陛下前不久给我和你赐了婚,如今机缘巧合,有些话我便告诉你。我们谢家虽然不是高门大户,但一向知书达理,还望殿下嫁进来后谨守妇闺,不要再像如今一样做些轻浮之事,以免在下为难。”

付欣不由得笑了,“你过来。”

“什么?”

“离得太远,有几句话没听清。”

谢蔚然于是好脾气的拨了拨马,离得付欣近了些。正当他要将方才的话对眼前这人复述一遍时,却见那人顷刻间便拉住了另一半缰绳,与此同时一根簪子已经被她从头上拔下来,微微一扬,便狠狠扎进了、胯下枣红马的腹中。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

倏尔,马儿一声哀鸣,开始不听指挥的向前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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