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睡觉去吧,给我找个屋,我今晚不回去了。”赵长清伸伸懒腰,阿寿吹灭蜡烛,两个人出门各自睡觉。
次日阿寿起了个大早,趁着赵长清还没到,先开始分类前一日的消息。
赵长清用过饭走到门口,看他在努力,又折返回屋补觉了。等他再次出现的时候,阿寿已经将消息分了七七八八。
阿寿正握着一张纸条笑的前仰后合,见赵长清来了,努力板了下脸,没绷住又笑了。
赵长清拿过字条一看,上面写到:安国公夜班三更被夫人赶出房门在院子里跪搓衣板。
看赵长清面色不善,阿寿又努力了一把,终于绷出了一张严肃脸。
“很好笑?”赵长清语气听不出情绪。
“没有,就是解气。”阿寿也知道自己不该笑,可就是忍不住。
“阿寿,你和他的私人恩怨不应该影响你的前程。昨日你分类消息的时候我就已经注意到,你很容易为消息所吸引。看到一些比较可笑或者令人气氛的消息,会很容易带出你的情绪,让你只关注到表面,而忽略这个消息背后有可能隐藏的意思。你懂我在说什么吗?”赵长清把字条递回去说道,又怕阿寿不明白,还特意询问他。
阿寿若有所思,点点头。
“记住一句话,所有的消息对你来说有只有无价值,轻重缓急,没有可不可笑,生不生气。你的情绪不能让你风光四十年。就算是消息里面有亲爹的死讯,你首先要考虑的,是消息真假,传消息人的用意,伤心什么的,只能容后再议。如果没有清醒的头脑,你拿什么进行消息的筛选和分析。”
这话说的阿寿有点惊讶,在他印象中,赵长清一直将家人看的极重,怎么会说出这么无情的话。
“觉得我无情?”
阿寿点点头。
“阿寿,家人是小家,你所依附的陛下是大家。大家安全,小家不一定安稳,可大家不安稳,小家一定是要散的。我是疼爱挽挽,他有危险我恨不得拿自己去换,可要是有一天一定要在陛下和挽挽之间选,我只能选择陛下,你明白吗?不是因为他的权势,是因为他的身份,他所代表的意义。若挽挽因为我的原因受到了伤害,甚至遭受了不幸,我会为她报仇。然后,她若希望我活着,便替她走过大江南北,看尽大衍的山山水水,若她希望我去陪她,那便陪她好了。”话说到最后,赵长清几经停顿,就好像他曾经做过这样的选择。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阿寿在这一刻突然对这句话有了新的认识。
赵长清很快收敛情绪,和阿寿继续聊起消息的筛选和分析。阿寿也变的更加认真,他想他不止想要风光四十年,他还想为了点别的什么。
这种事情说起来复杂,学起来也快,尤其是遇到阿寿这种认真学的,不过半个月,阿寿的思维方面已经和接触几年的人可以媲美。
“好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了,剩下的你得自己努力,在消息传递方面,你得想更多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