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船累了,挽月索性缩在狭窄的船舱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一件披风,整个身体摇摇晃晃。
挽月有点懵,她好像在马车里?掀开帘子一瞧,赶车的正是丁宁。周围夜色渐起,马车驶去的方向,恰恰是鲁家别院。
挽月睁开眼睛的时候,丁宁就知道她醒了,并没有去刻意关心,只将身体挺得更直。
直到挽月准备出去和丁宁坐在一起,他才出口制止,说是太危险,而且刚睡醒吹风容易生病。
挽月也没有坚持,两个人隔着帘子说着话。
鲁方廷冷眼看着挽月出现在姐姐的院子门前身上披着一件墨色披风,不用看都是野男人的。该死的,自己明明吩咐下人不许给开门了,这帮阳奉阴违的东西。
看到鲁方廷,挽月硬着头皮上前行礼。她其实很讨厌这个人,明明没有什么利害冲突,偏偏每次看见自己都要冷嘲热讽。她又不欠他的,就算是为姐姐鸣不平,也不应该是这样啊!
果然,这厮又开口了:“呦,这上哪儿厮混去了,要不是在别人家,是不是还准备夜不归宿啊!”
围着挽月转了个圈儿,“啧啧啧啧,野男人的披风都带到姐姐院里来了。这种脏东西,也能进姐姐的院子,给本少爷丢出去。”说罢,伸出手去扯披风。
“你敢动它试试!”被挽月扣住了手腕,鲁方廷又羞又恼,自己堂堂一个大男人,居然被一个小女子扣在手掌心里。
“怂包。”松开手,丢下两个字,挽月转身进了院子,这种二世祖,多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进去以后,鲁芳菲还没有休息。挽月先去请安,又将披风过了明路,才回屋歇着。
将披风过明路这事,还是刚才鲁方廷提醒的,内宅女子有了男子衣物,那是事关人命的大事。以防万一,为了小命着想谨慎着来,毕竟鲁小姐身边的丫鬟们都不太友好,院子外面还有个随时等着咬人的鲁方廷。
鲁方廷看天色已晚,不能再追进姐姐院子,索性唤了小厮,出门夜游湖。
第二日一大清早,就有下人来找鲁芳菲讨主意。虽然这主子不大顶事,可也是目前别院里唯一的主子了。
“你说什么,三少爷一夜未归!”睡的正迷糊的鲁芳菲被这个消息震得瞬间清醒。
鲁方廷虽然嘴巴毒爱惹事,可从不在外面过夜,即使和同窗玩儿的再野,也一定会在宵禁前赶回家。现如今一夜未归,也没有传口信说回府,那一定是出事了。
心慌意乱的鲁芳菲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在挽月的提醒下使人回府里报信儿。
然后继续手足无措,时不时看向挽月。挽月只低着头,不再出主意。不是她冷血,别人家的事还是少掺和,做好了说她多事,做不好说她既多事又无能。
一个大男人,最多断手断脚,总比女子好,无论有没有失清白,只要无故夜不归宿,等待她的都是生不入死。
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小丫鬟,保护自己最为重要,这个世界上能让自己豁出性命去保护的人,只有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