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别院的鲁方廷一言不发,回了自己院子,从角落里找出一本书,将摘下来的花夹了进去。
然后去了临窗榻上,再次陷入了沉睡。这次的他,什么也没有梦到。
听到鲁方廷安然回来,整个别院的人都很开心,挽月暗自松了口气,这样大概不会有人提起来他消失之前最后一个见到的是自己。
此时的东城朱雀街一个小食肆里,丁宁盯着桌上的面,笑的一脸荡漾。坐在对面一脸惆怅的人,正是皇帝季宸。
当朝逢五逢十沐休,今天恰好二十五,丁宁跟着皇帝从早市逛到了日上三竿。饿的前胸贴后背,才找到了这处吃饭,据说做的好吃。
食肆老板战战兢兢的躲在灶间,旁边站着俩门神。外面做着没头脑丁宁和不高兴皇帝,以及十几个正襟危坐的年轻男子。
“啪!”不高兴撂了筷子,“丁永安,再这么笑你就回家吃自己的去。”
“所以,主子是要给我放假,让我找娘子多处处?”丁宁视线从虚空拉回来,一脸讨好。
“不吃了,气饱了!”皇帝起身就走,气都气饱了!
丁宁急忙起身跟上,皇帝上个沐休日见到了一位姑娘,也不使人打听,一定要玩儿情趣。这个沐休开始沿着之前的路线走,到现在也没见到人,又给人生气了。
两人走出去后,食肆里的十几个人四散消失。
鲁方廷睡醒的时候,已经到了下晌。本想直接去找挽月,听到母亲和二哥闻讯赶来,便先去安抚母亲。
鲁卿廷看弟弟面色红润,疑心他是为了让父母注意到自己才自导自演,当着母亲面到底没有说什么。
鲁夫人再三确认幺儿无事,才安心的去找女儿,临走前让二子多多照顾弟弟。
兄弟俩在母亲面前好生演了一场兄友弟恭,才被放过。
鲁夫人一走,各自垮了脸。
“你又搞什么名堂?嫌日子太无趣了么?没事儿不知道好好读书准备来年春闱?”鲁卿廷率先发难。
“鲁二少爷你一天不咬人就牙痒痒是不是?我做什么让你这么看不惯了?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不知道你凭什么怀疑我?再说春闱,那是我不想考么?是谁现在连个举人都不是,父亲才不让我春闱的?有时间猜忌自家兄弟,不如花时间多读几页书!”
看着二哥错愕又受伤的眼神,鲁方廷咬了咬嘴唇,没有再说话。
“原来你一直是这样想我的。”说完这句,鲁卿廷不再言语,跌跌撞撞出了门。
鲁方廷很是懊恼,却并不怎么后悔。
鲁家每代都有一个男丁出族以保留血脉,除了固定的财务,不享受家族带来的好处,同样也不用担心大厦倾覆所带来的危险。
鲁卿廷便是这一代被选出来的人,因为他自幼读书不开窍,更是不动朝廷事宜的弯弯绕绕,想事情的格局和方式犹如乡野村妇一般。
可是鲁卿廷明显是不愿意的,他不认为读书是唯一的出路。只要他还是鲁家人,只要自己再努力一点,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
他不想有那么一天,自己的父亲,兄长,弟弟,妹婿都是官身,只有自己,是一个乡野地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