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听到消息就急忙配药赶过来的孙少泽还是晚了一步。
丁宁和季昱都不解的看着孙少泽,醒着这么痛苦,为什么不能打晕。
“醒着的时候一切由被错认的人定,没醒着的时候由她定。”孙少泽面无表情的说着,几人的目光重新回到挽月身上。
只见挽月额头上渗出细细密密的汗,嘴巴无声的喊着什么,脸上有明显的失望。
丁宁急忙将挽月抱回屋,孙少泽上前试图唤醒她,始终没有成功。
眼看挽月的表情由最初的失望变成惊恐很快又要变成其它。孙少泽暗叫一声“不好”,刺破左手食指,将它贴在挽月眉心,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写满凝重。
山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
就这几息之间,挽月在幻觉中已经过了十年。
此时的挽月经过岁月的洗礼,变成了一个木讷,沧桑的女人,有着和年龄极不相称的苍老容颜,任谁看到都不会觉得她只有二十三岁。
这十年里,她经过无数次的挣扎逃离,最终还是被困在了常恪的后院中。
主母对她视若无物,妾室肆意欺凌,常恪为了惩罚她,更是默许这些事情的存在。
若不是为了哥哥,她早就吊死在书房的横梁上,定要让那常恪日日夜夜恶鬼缠身,永世不得超生。而哥哥,为了助自己脱身,被关进了侯府的暗牢,就连小长安也被活活打死。
想到这些,挽月迸发出滔天的恨,她只恨自己小时候怕苦,没有好好学武,不能手刃常恪,又后悔没有早早问长安讨一包毒药,好为他报仇。
毒药?挽月想起十岁第一次见到长安时,他送了自己一个月牙型玉佩,说是衬名字。
挽月在去给常恪拿汤的途中,思绪纷飞。就在这时,凉亭那边传来窃窃私语声。
平日里万事不关心的挽月鬼使神差的靠近。
“你听说了吗,那个硬骨头死了,啧啧啧啧,死的可惨了。”一个尖细的声音说道。
“哪个硬骨头啊?难道是?”另外一个要是想到了什么,把后面的话吞了回去。
“那可不,就是他,还什么他和妹子是平民,不是奴才,不做通房。现在呢,妹妹被人玩,哥哥下黄泉。想当初侯爷对他们兄妹多好啊,白眼儿狼。侯爷要是能看上我妹妹,我能笑三天三夜。”尖细嗓又开始说了。
挽月脑袋嗡嗡响,她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只是木然的的捧着汤往书房走,脑海中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哥哥死了,还没等到她救他。”
远远看见书房门,挽月突然清醒了,摸了摸腰间别着的玉佩,挽月轻声说道:“长安,若你在天有灵,就保佑我这次成功。多想,你给我的,是个毒药。”
说罢,挽月用摸过玉佩的手轻抚汤匙,假装玉佩有毒的样子。
看着挽月进屋,常恪没有什么反应,这些年,他用了各种方法试图让她有所改变。改变是有了,却不是自己想要的。
以前的挽月对自己有恨,提起长清和长安会落泪,会求自己。后来不会了,无论自己做什么,她都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