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小姐已经远远躲在了丫鬟身后,以前只知道二哥哥不好亲近,却没想到这么可怕。
看着身上的锦服,常恪对定边侯说道:“借贵宝地一用,恪换个衣服再走。”
片刻后,常恪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黑衣绣红花,陪着同款披风,看的定边侯心头一颤,这个一直被压制的儿子,再也不归他管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抢长子的世子位了。
刺骨的寒风刮过,又带来了雪,常恪抬起头,喃喃自语,“今年的雪,真多。”
“各位,有缘再见吧。”眼睛一一扫过在场的人。父亲如释重负,母亲看着父亲,大哥缩在一边当鹌鹑,大嫂满脸得意,二分长辈幸灾乐祸,几个妹妹堂妹低着头。
常恪把视线放在回廊拐角处,他知道祖母在那里,接完旨就回去休息的祖母一定在那里。
深深的看了一圈,常恪带着薜荔院的众人,以及很少的行李,离开了定边侯府。
这些年府里添置的东西都没有带,只带了自己的,以及太夫人赏的,书房里的孤本也都留着。虽然可惜,但落得自在,反正自己以后也用不到了,若有幸有了儿女,喜欢什么,他们自己挣吧!
就在常恪离开侯府往新家去的同时,鲁方廷也在收拾包袱。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是说好是老二么,怎么变成老三了?”即使已经开了祠堂,将鲁方廷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鲁夫人还是难以接受。她一直做好了二子离开的准备,却没想到离开的是三子。
鲁尚书没有回答,二子性格不适合在官场,皇上却下了那样的圣旨,自己也是无能为力。
至于幼子,既然他坚持,那一定有坚持的理由,鲁家的规矩大家都知道,即使出族了,也可以当亲戚来往,现在他只担心女儿。
女儿从小没接触过什么太复杂的人和事,又被那些人抓走,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
“三儿,要不,你去向赵姑娘打听打听?”鲁尚书想起幼子和挽月关系还行,又和丁宁有联系。
“父亲!拜姐姐所赐,赵姑娘现在昏迷不醒,还没脱离危险呢。”
鲁方廷简直无语,父亲难道老糊涂了么,他不是知道赵姑娘和丁统领关系不一般?叫自己向赵姑娘打听什么?打听仇人的下场?嫌姐姐死的不够快?更何况,赵姑娘现在生死未卜,他就不担心丁统领?不担心丁统领身后的圣人?
“那是你姐姐!”
“赵姑娘是丁统领的未婚妻,圣人点了头的!父亲,家族为重,不是您教给孩儿的么?”
鲁尚书沉默了,他知道女儿做了错事。可女儿自小在乡下,什么都不会,她现在还小,慢慢教,总是能教好的。更何况老妻为了女儿整夜整夜的睡不好,再这样下去,身体就垮了。
“孩儿这就走了,日后不能在父母膝下尽孝,还请二老照顾好自己,也约束好族人,没有第二个鲁方廷可出族了。”
鲁方廷心有些凉,没人问过自己为什么坚决出族,只觉得既然二哥要被授官,换成自己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