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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阿本归来(1)

而寸金,他莫不是早就看穿,之所以不说,只是他不忍伤害地希望:沉默是金。

我也一直这么沉默地,望着他沉默,多少次想无声地拥抱他,只是,我不敢。我知道,他不爱我,他沉默地爱着那个爱着我的她,而那个曾深爱我的她,悄悄地爱上了寸草,而作哥哥的他心知肚明地爱着,那个不爱他的她,错过我,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老师,把这个交给窦泌吧。”大妞摊开了掌心,一根竹叶安静地躺在了上面,竟看不出半丝的生气。“这个是寸金哥哥最后留下的,”她说:“我晓得的,他一定是想给窦泌吹小曲儿的,我真的晓得的。”我低垂着头,轻轻捏起了她手里的叶子,不经意间又想起窦泌那日枯涩的吹凑,而他,忘情地听着,溺爱着责备她:“你吹走调了。”哦,时光告诉我,她是他爱的人,而时光也告诉我,他不是我的爱人。如果一切能回到过去,兴许我会靠近他,而不是远离。毕竟,窦泌爱得不是他,而我爱他,为了爱,偶尔的自私是值得原谅的,我不怨他不爱我,只恨自己从未把爱说出口,这是多么怯懦的遗憾。

“大妞,走!我们送你寸金哥哥回家!”

唏嘘随风而乱,我错愕地抬起头,发现寸草把寸金扛在了肩头,然后低着头很沉重地走了过来。大妞很听话地起身跟在了她身后,我很紧张地扑了过去,不舍地大喊:“寸金!”

“请不要这么走掉,”我哀求寸草,流着泪告诉他:“我想跟他说说话,我还没来得及好好地,跟他说说话。”

“他已经不会说话了!”他最终甩开了我,暮色疯了那样地撕扯,他残忍地提醒我:“他不会回来了,苗俊,从你放任他靠近蜜豆的那一刻起,他就不会回来了!”

“不,不是这样的,”我哽咽:“我还没来得及告别,你怎么能叫我接受这么一个没有告别的诀别呢?”

“现在就是永别,”他说:“适应着,去接受吧!”

我僵着松手了,他狠狠撞了我一下走掉,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我碰到了寸金指甲最后一丝的冰凉,那是一种天人永隔的温度,活着的时候,我感受不到温暖,只有等他离开的时候,这是我唯一的得到。

真的,唯一……

雨里路过了一把伞,没有尘埃,莫不是风,天不会透明的这般干净。

我固执地抬头,悄悄把指缝盖到了天上,然而要不是风,光不会跑得那么远。

心还在走,雾里开出了一把伞,我看到脚印向前的蔓延,然而莫不是风,身后的时光便不会大步消失。

路还是跌跌撞撞,然而是风,于是薄暮轻轻洒下,伞里下起了沙一般的轻柔。

嘘,瞧!云开始飘,伞一样地飘,我望见了最后的空灵,却听不到风吹。

——摘自苗栗的心情随笔《扯风》一个数不清时日的日子,悲伤向着离别蔓延,天开始哀悼地暗掉,我啜泣在他的坟前,作最后的祷告。

“还好么?”

我淡淡地问候他,他就微笑在淡色的石壁上,不言不语。

我知道,他说不出话了,所有能讲的,不该讲的,甚至来不及讲的,都葬送在那日的水流里,淹没到破碎。

可是,我真的好想和他说说话,哪怕,只是吃一颗酸酸的酸豆,然后望着彼此,平淡地吹一吹口哨。

“风大了,如果下一次的吹拂让我碰到你,就不要不理我,好么?”

我替他清了清坟头的杂草,青苔早已爬满了他的眉梢,我无从得知他的悲喜,只看得到一低头只有暮色,而抬头,却看不到光的天。

青石碑上,他还在淡淡的笑,我也微笑,轻轻抽出了指缝里像天一样青色的竹叶:那曾留有他手指余温的湿度,已经干干地凉掉。

“怪我吗?”我叹息:“我都没有替你交给她。”

他不说话,眼里有些清澈的责备。

可是抱歉,这是我最后的念想,容我自私一次,我不能交给窦泌,因为我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让自己不那么难过地好一些。

算是抢的,也算是借的,他留给她大片的豆田,而这,已是我的仅有。

我悄悄凝望,这一方四四方方的冰凉,是雪糕一样,涅白得天寒地冻。而那绿油油的春色,好像早就死去。我把青青的竹叶,轻轻吹响,就是一阵呜咽的乱。

“听得清吗?”我苦笑:“这是我能给的,最后的心动了。”

他不晓得能不能听到,我不晓得,他是否能听到,只是:他又笑了,还是初见时,那么温暖如一的表情。

当然,这不是什么太大的关系,因为我一直执念的以为:他已沉睡,但是耳朵还依旧苏醒,而那生涩的调调,是一种别样的心声,他终将倾听,就像山林间汩汩的流水,终将走过无数的鸟语花香。

“干嘛要这么不清醒呢?死去的人,你说再多的话他也不可能听得到,唯有活人,才可以鲜活地谈情说爱。”

粗而低沉的嗓音像沉浮于夜色的轰鸣,暗涌着钻进了耳朵。

我愕然地回过头去,发现阿本悄无声息地站到了我的背后,然后紧紧地环住了我,我一眨眼就能碰到他泛着红光的毛孔,而他呼吸里每一次急促的喘息,都是暧昧。

“阿本?”我讶异:“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回答我,眼睛烧着红红的火,仿佛要在瞬间把天烧得塌方。

危险真的来了,我皱起眉头看着面目狰狞的他,可就在我拔腿想走的时候,他很用力地把我扑倒在寸金冰凉的墓碑上。

“你想干什么?”

我惊恐地抵触,他急促的把鼻息喷到我脸上来,继而反手一扣,我挣扎的双手就被他用力钳住。

“认命吧,”他辗转到我耳边轻喘:“除了我,没人敢要你!”

终于,我说不出话了,干燥的唇上蹂躏着湿热的吻,我好像不小心睡进了棺材,嘴里青苔的恶心让我窒息而恐惧地踢开了他。

“好马不吃回头草,请你离开,”我哭着大吼:“因为我不想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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