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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何时秋风悲画扇

“酒”这个东西的可怕之处,在于它既能让人迷糊,又能让人清醒。

刘宇再见纪蕊的时候已经是他31岁在马路边的时候了。每天晚上下班去喝酒喝到醉已经是刘宇“苟活”的依靠了,连续多次的创业失败已经磨平了刘宇的锐气。

刘宇上蹲在马路树边,月光洒落在大地,树下还残留着些许呕吐的痕迹。

“刘宇,这是纸,你擦擦吧!”

酒精的麻木已经让刘宇忘记了这个声音,哪怕这个声音是他曾经的最爱,但是他还记得这个花格子衬衫,哪怕这个衬衫已经不流行了,她曾经说过,花格子衬衫会给人带来快乐,这是她最爱的款式。

刘宇不喜欢和人对视,他自卑,他害怕别人看到他的窘迫,但是他看见这个款式的衬衫,他就不自觉的抬起头,他感觉他要是抬头这个衬衫的主人就是她。

对面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眼前,她的脸还是那么小,她的酒窝还是那么可爱,她的变化很小,很小,很小,或者时光根本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她还是依旧美丽。

古人把很多情绪都形容的很好,比如“心头一酸”。酸楚泛起在胸口,眼泪在顷刻间不能自制的流下来。

“你怎么会来到这边?”这是刘宇和纪蕊相遇的城市,也是他们相爱的城市。

马路边的路灯流露出暗黄的光彩照应在刘宇和纪蕊的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远很远。

“刚好有工作在这边,就从韩冬那里找到你的位置,过来看看你”纪蕊扶着刘宇说。

“你现在在哪里教书?面试笔试你都过了,问了好多人,就是不知道你在哪个学校。”刘宇说。

“华文中学”

纪蕊一边扶着刘宇,一边在路边伸手拦计程车,刘宇在旁边有点窘迫,有点不知所措。

“滴滴”一辆出租车停在了马路边上。纪蕊提起包包作势准备走。

“你可以等一下吗?”刘宇有点慌了。

“我今天还有事,时候不早了,我就是过来看你一眼”纪蕊一边道别一边转身。

一阵风儿刮过,刮起来一阵细细的沙尘,也吹来了几声蝉鸣。

这大概是今年的第一次蝉鸣吧。

“纪蕊,你结婚了没有?”刘宇对着纪蕊的背影喊着。

风沙有点大,迷到了刘宇眼睛,他的眼角翻出几点泪花。

“没有,不过,在过去的几年里我一直认为你会带我回家,不过我一直没等到你”纪蕊语气很清淡,带着一丝哀愁。

马路的灯光拉扯着计程车的影子,渐行渐远。

刘宇拿出手机给韩冬和高华打电话,“我见到她了”十多年的情分不用多解释,他们知道我说的是谁,“不过她走了”。

“去追她啊”韩冬和高华说

“去追她啊”

“去追她啊”

刘宇拖着疲惫的身躯向前跑去,这句话不停的在他脑海回想。

“噗通”

刘宇摔倒在地,这一摔可睡摔他了。“去追她?怎么追?追到了怎么办?留住她?留住她,然后拖累他?”

“追到了又怎样?”

“追到了又怎样?”

刘宇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躺在地上,双眼翻出不甘的泪花。

――――――

刘宇出生在一个小县城的农村家庭,父母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在温饱线上挣扎。

自己后来考上了大学,离开了家乡,在一家不知名的小公司干了好几年。

25岁的时候,自己不甘平凡,也积累了一点人脉,恰好这个时候找到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起创业,下海经商,企图翻身。后来公司资金周转不足,自己的合作伙伴放弃追加投资,公司宣布破产,自己欠下巨债。

在这个时候自己遇上了纪蕊,并且一见钟情,感情迅速升温,确定了关系。

一年之后纪蕊毕了业,通过了面试在华文中学当了老师。

刘宇在这一年里,为了还债,不得不重拾旧业,重新创业,后来连续几次失败,自己欠的债越来越多。自己不想拖累纪蕊,就隐姓埋名,准备浑浑噩噩的度过余生。

再次见到纪蕊的时候自己31岁了,死气沉沉,穷困潦倒。

那天晚上刘宇没有回家,在街上漫无目的的流浪,这个城市里留下了太多他和她的回忆和故事。他们在这个城市里面牵手笑过,他们在这个城市里面也大声哭过。

那一年,刘宇25岁,当时是他自己提出了分手,纪蕊就伤心地哭着走了,他没有追上去,后来天空中下起了雨,纪蕊给他打电话,说自己迷路了,回不到家了,让他先送自己回家,再分手。

那天晚上他答应了,冒他着雨,送她回家,她一会儿朝东走,一会儿朝西走,两个人都淋成落汤鸡了,还没有找到方向。两个人看着彼此的模样,“扑哧”一声都笑了出来。他当然知道她是骗他的,但是真相有那么重要么?

“嘀嗒嘀嗒”

“嘀嗒嘀嗒”

天空中突然吓起了大雨,刘宇在雨中蹒跚着,一道闪电突然照亮了天空,映照出他眼睛里泛起的水花,也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雨水,眼泪总是和雨水那么相近,分不清彼此。

…………

刘宇慢慢走向纪蕊(幻觉)

突然一辆汽车冲了过来

刘宇感觉自己轻飘飘的,还有点疼,不过时间有点短

他的眼前越来越黑暗,然后成了无边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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