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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呲啦——”

幽暗的石洞内,亮起微弱的烛火,微弱的脚步声回荡在空旷的石洞内。

赛罕在黑暗中独自前行,一直走到了山洞的最深处,那里有一个与她年纪相仿的男子,静静躺在枯树藤上。

“小豆子.....姐姐来看你了.......”她跪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握住男子的手腕,触手是一阵冰凉,“你是不是冷了?嗯?”

她说着,将锦被往上拉拉,盖住了他的肩膀,然后趴在树藤边,自责道:“对不起小豆子,姐姐真的好没用.......”

她说着,眼眶忍不住一酸,泪水划过眼角,低声呢喃着。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我们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泪珠一滴滴落在枯树藤上,轰然间在山洞燃起烈火。

金陵秦府

“哥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真不知道那是你要送给延河公的啊,我要知道那王八是你要送人的,打死我也不敢吃啊!”

随着院子里传出阵阵惨叫声,丫鬟小厮都围在门口边看边笑。

“我看你分明就是知道才故意给吃了的!”秦槭树气的脑仁疼。

“我哪敢啊,鸽儿你还看热闹,还不快去喊我娘,再看下去你家公子我就要被打死了!”秦扶桑被追的满院子跑,一扭脸却看门口围着的那一堆小脑袋里,居然还有自己屋里的小丫鬟鸽儿,可给气坏了,这丫头是不是脑袋缺根筋?

“好勒公子。”鸽儿咧开嘴笑笑,跑开了。

“喊娘过来也没用!”秦槭树丢下手中的剑,靠着廊柱喘气,“下个月你就给我滚到京城去。”

“我不去,娘和几个兄长都在金陵,我去京城干嘛,我不去。”秦扶桑站在院子里,扶着石桌也在喘气。

“你还敢不听话是不是?”秦槭树说着又要去捡剑,“你不去京城留在金陵做什么?天天喝花酒、逛赌坊,你当我真是眼瞎?”

“我不管,反正我就不去京城。”他是铁了心了。

“你......”秦槭树指着他,刚说了一个你字,管家便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二爷,二爷,衙门的人刚才来把六爷去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了?”小六可不是好惹是非的性子。

“衙役说.......说六爷在赌坊出老千,被赌坊的人抓到了.....”管家提心吊胆的一边说着,一边悄悄瞄了一眼正要往外溜的七爷。

“秦扶桑!”

秦槭树这次是真被气的两眼发黑,小六怎么可能去赌坊,还出老千,这事儿他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又是老七在外面惹了一身骚,回来乱扣屎盆子。

“喊我做什么,出老千的又不是我!”秦扶桑理直气壮的喊完这一句,就跑出了院子,还没到秦府门口,就又遇到了秦夫人。

“七郎,七郎,你这是又要去哪里啊?”秦夫人看着他火急火燎的往外边跑,鸽儿不是说他又在被老二训斥吗?

“娘,师傅叫我赶紧回锦州,说是有要事,我先回锦州看看啊......”说完,他就消失在了门口。

“这.....这叫什么事儿啊。”秦夫人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七郎打小儿就被老太爷带走了,这才回来两年,怎么又要去锦州,难道是他二哥管的严了些?这孩子受不住?

石窟楼正殿

“布奉......”

赵慕鸢看着面前,全部都是一模一样的房间,“该不会是脑子有病吧?”

为什么要建这么多一模一样的空房间?说是空的也不对,因为每间屋子里面都种着一棵树,只不过是除了树什么都没有罢了,难道他这是打算把房间当成花盆用?

“要一直这样,一间间找下去吗?”庞魁川将门一个个推开,一路走来遇到的房间,全都是空的,只有那些诡异的,泛着绿光的,像是普通的,又不像是普通的树。

“等等......”卫青停下脚步,“附近有很多活人的气息。”

这些房间,不全是空的。

“不错,我也感受到了。”季沉渊点点头,二人对视一眼,直接走到门前,同时推开了面前的门,却同时愣在了原处。

“怎么了?”赵慕鸢说着,还没走近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儿。

“我觉得,你还是不看为好。”卫青看了她一眼,说的话却更加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直接走了过去。

只见暗无天日的房间内,依旧是只有一棵奇怪的树,只不过这个房间的树下,不,应该说树上,多了一个人。

树干上,长着一个人,而树垂下来的枝须,紧紧缠绕着那个人的四肢,和他的身体相连。

“这是什么?”她皱紧了眉头,又走到季沉渊那边看了一眼,也是同样的场景。

“蛊人......”卫桓低声说着,“以人养蛊,以蛊续命。”

传说数千年前,南疆蛊族皆是以奴隶养蛊,他们信奉人是汲取天地万物精华而生的,人的血肉养出来的蛊也是最强的,并由此创造了无数禁蛊,当然,在从前蛊族是没有禁蛊这一说的,只是流传了数千年以后,因为太过惨无人道才被蛊族后人列为禁术。

布奉,果然和八蛊人有关系吗?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季沉渊。

赵慕鸢走进去,盯着那个面色发青的树人看了一会儿,那应当是个壮年男子,此刻只剩下干枯的皮肉紧紧包裹着骨头,紧紧闭着双眼已经失去了意识。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忍不住胃里阵阵翻涌,从四皇子的那什么鬼转生术,再到眼前的蛊人,这个朝代的变态,总是在刷新着她的下限。

“能救出去吗?”

“长成这个样子,已经没救了。”卫桓摇摇头,“他们被树蛊侵蚀的身体已经过半,即便强行砍掉,离开树蛊也活不下去了。”

此言一出,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可,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走廊内忽然传来若隐若现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摩擦着地面,并且越来越近,站在最外面的季沉渊提醒道:“有人过来了。”

他话音刚落,黑暗中便传来了男子的声音,

“这是哪里来的贵客啊?”

伴着这道略显低沉的声音,一个庞大的身影缓缓出现在众人视线中。

又是一条巨蟒!甚至比在瘴气林中见到的那条还要巨大!!

瞬时间,昏暗的石殿内,除了巨蟒缓缓游动的声音,再也没有别的声响了,卫青侧身挡在赵慕鸢的面前,警惕的看着那条巨蟒,应该不只是这条蟒蛇而已,刚才分明,是人在说话。

那条巨蟒不紧不慢的往这边移动着,等更靠近了些,赵慕鸢等人才看见,它的身上还坐着一个裹着宽大的黑色斗篷的男子,因为斗篷和蟒蛇都是黑色的,石殿内的烛火又昏暗,离得远时还真不容易看清。

那男子优哉游哉的坐在巨蟒身上,兜帽下露出半张肤色惨白的脸,同样肤色惨白的左手还在把玩着一把黑色的竹笛,竹笛上攀附着一条小巴蛇。

“你就是布奉?”卫桓微微皱眉看向他,似乎并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个人。

“不错。”那男子点点头,视线转向他旁边那少年,“这位是季庄主吧?怎么?和八蛊人没有谈拢?”

说着,他忍不住大笑了几声,宛如一个和晚辈开着玩笑的爽朗男子,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和他的身份极为不符的平易近人。

卫青闻言,转过头看向季沉渊,眼神燃起戒备之意,从一开始,他就觉得这两个人一定背负着很多秘密。

“别看我,我真的不认识他。”季沉渊哭笑不得的摆摆手,虽然他确实隐瞒了很多关于自己的事情,但布奉,他也确实不认得。

“季庄主不识得在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布奉抬起手轻轻指了下他们身后,只见刚才被季沉渊和卫青打开的那两扇门,自己就缓缓合上了。

“我的朋友中了你养的饮血蛊,能否帮他解开?”赵慕鸢看着那男子,客气的问着,眼下这件事才是最重要的。

“饮血蛊吗?”布奉伸出另一只手,从袖子里飞出一只闪着绿光的飞蛾,体型足有鸡蛋大小。

那飞蛾扑棱着翅膀,落在了卫青的手臂,他下意识挥剑要去砍。

“别紧张。”布奉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愉悦,“它可是现在唯一一只,能解饮血蛊的母蛊了。”

“听他的。”赵慕鸢拉住卫青握剑的手腕,让他放下了剑,只见那飞蛾的触须缓缓刺入肌肤,开始汲取着他手臂上的黑气。

“真是令人头疼啊.....”布奉转着手中的竹笛,“杀了六将军也就算了,还偏偏看到了这种东西,按理来说,我应该现在就把你们做成树蛊才对。”

因为看不到表情,赵慕鸢只能从他的语气中捕捉他的情绪变化,但目前听起来,这个布奉似乎依旧对他们没有敌意,虽然这样难免让人觉得奇怪。

“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们解蛊呢?”

赵慕鸢是真的觉得好奇,总觉得这个传闻中的布奉,未免对他们太温和有礼了些.....还是说其实是只笑面虎?

“只是给他一个面子罢了。”布奉说这句话时像是在看着季沉渊,但因为兜帽遮住了眼睛,无法准确分辨出他到底在看谁。

卫青的手臂忽然一痛,低头便看到飞蛾从自己的手腕上吸出来一只黑色的小虫,吞进肚子后,扑扇着翅膀又飞了回去。

“你们可以走了。”布奉将飞蛾收回袖中,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赵慕鸢等人面面相觑,他们是不是应该道个谢?可这蛊也是他的手下种的啊。

布奉似乎并不在意这些,驱使着巨蟒正要离开,忽然又停了下来,“对了。”他说着,身体转过来朝向了卫青,“你叫什么名字?”

“卫青。”

“卫青......”男子低声重复了一遍,嘴角扬起一个弧度,“错了。”

说完这两个字,他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留下卫青和其他人满面疑云。

错了?什么错了?名字错了?

“你还有别的名字吗?”赵慕鸢问他。

“没有。”卫青摇摇头,非常肯定的说道,“从小到大我就只有这么一个名字,绝对没有改过。”

“那他说的是什么?”

“管他说的什么呢,我们该走了。”卫青伸展了下那条手臂,还是有些发麻,其他倒没什么感觉了。

“确实,此地不宜久留。”季沉渊看了一眼四周,也这样说着。

赵慕鸢看着那两扇关上的门,抿紧了嘴唇。

如果就这样走了.....那些人怎么办?还有那么多的空房间,都是为了更多的活人准备的吧?可是......她看了一眼卫青的手臂,还有魁川狼狈的身影,肩膀又开始隐隐作痛。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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