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9年,澳大利亚特区的悉尼城发生了bluan。zfu军与叛军在悉尼激战了一个月,将近8万zfu军伤亡,而最后统计出来的结果却是叛军只有3千人。当然,zfu告诉你的数字永远都像是统计人员犯了某种低级错误一样。官方的说法是叛军一共有13万。在这3千人之中,有很多人来历不明。这些人被认为是叛军最强大的武器。悉尼战场一个很显著的特征就是城市街道上或建筑物的墙壁上总是有很多奇怪的壁画。那些画并不是随便的涂鸦,而是有一定的催眠作用的神奇壁画。后来zfu的秘密调查报告也表明,这些人确实拥有一些很特异的能力,不仅仅是超强的催眠能力。
当时左手就身在其中。
以后,zfu对人造人有了更为严格的管控,而且制造流程也更为复杂。但是,就目前而言,还是有很多人造人违反了相关的规定。我不知道我算不算违规的那一批,但左手肯定是。不然她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悉尼之战,教科书上有写,你应该知道。那时候我也参加了战斗。”左手说。
“哦,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教科书描述的很笼统,而且好像也没有提到你。”
“我也只是个无名小卒,自然提不到我。”
“那这跟我们现在有什么关系?而且跟杨又有什么关系。”我问。
“极为相似而已。以前和现在。”她说。
“我还是不太明白。”我一头雾水。
“你这样理解吧,你就是一把枪,这里要发生战争了,所以你就被运到了这里。”她说。
我是一把枪?见鬼了!
“你是说,有人故意把我弄到了这里来?而且,我怎么会是一把枪?我能做什么?杨也在这里吗?我肚子也没装什么子弹。”我满脑子的问题。
“你说的那个消失的小孩,我想他也是有催眠能力的。所以我想你可能跟他一样,也属于这个种类。不然他们不会毫无理由的在你的档案上标注你会绘画。你一没受过专业教育,二没从事过相关的职业,所以这个标签应该就是个暗号。这一切极有可能就是故意的。在月球上像你们这样有某些超能力的人越来越多了。这也是我为什么会这么关注新人档案的原因。马上就有精彩的事情发生了。”
她完全一副很期待的样子。可我却充满了疑虑和恐惧。
“等我想想。我和杨一样有超能力?我们被像枪一样制造出来就是为了今天来月球参加战争?杨也在月球?”我说。
“不知道他在不在,但那人比你还奇怪,完全没有了踪迹。而你就像一把枪,需要的时候被送到了需要的地方。你的档案就好比是说明书一样。一切都这么自然而然。所以作为武器,你跟其他的武器一样普普通通,被制造,被贩卖,被使用。而如果那个家伙跟你一样也是武器,那应该就是某种神秘的秘密武器了,此刻也正在他该在的地方。我可管不了那么多,我现在就想看看,你这把枪到底有多大的威力。”左手说。
此刻我的三观尽毁,内心十分崩溃,整个人像是要炸开了一样。我怎么可能承认自己是一把武器呢?我是活脱脱的人啊,有血有肉假一赔十的人啊。况且战争是要死人的,我可不想就这样死掉啊!被制造是什么意思,被贩卖是什么意思,被使用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还有个被遗弃或是被销毁因为顾及情面没好意思说出口?我不知所措,惊恐的看着左手。
她似乎觉察到了我的恐惧,上前来安慰我,说:“没啥好难过的,这不是什么不幸的事情,我也只是打个比方而已,或许等你发现了自己的潜质后你会变的很强大呢!”
“谁干的?谁把我弄到这里来的?谁要使用我?”我继续发问,迫切想知道一切。
“我怎么知道?你又不是我造的,我只是刚好遇到你而已。就好比我刚好遇上了别人送的外卖,乘机偷了一个,虽然这么说有点不太合适。”她说。
“我能离开这里么?”我说。
“当然能,但目前来看,还不行。”她说。
“那要怎样才行?”我迫不及待的问她。
“你要听我的话。”她似乎对我很有兴趣,而且不想就这样放我走。然而我对她的信任,却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不仅对她,对这个世界我都无法再有什么信任可言。
左手说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尽量的激发我的潜能,在高加索南部gem前夕,将这里变成一个造梦中心。我觉得左手太高估我了,我从来没想过我能有这样的本事,即使有,我觉得我也不一定会这么干。但目前的形式我好像没什么别的选择。左手说如果不这样做的话,单凭像陈元这样的激进份子去搞什么武装gem,那只能是以卵击石。到时候这些人将像被送进屠宰场的猪一样,只能任人宰杀。虽然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我一想到像丽萨这样的女青年,本来过着好好的生活,突然就血洒战场了,心里还是难过万分的。况且这也是一笔交易,我觉得我还是可以尝试。而且如果真如她所说我有什么超能力的话,那我更应该好好的弄清楚。但我对我可能存在的某种看似强大的能力所认知的程度几乎为零,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下手。左手对此也无能为力。
我们一直住在这废弃的工厂内。外面时不时会有警笛响起,估计又是哪个团队被围剿了。我本想,如果大家都好好的这样活着,其实这日子也不见得有多坏,至少可以苟且偷生。但是我毕竟刚到这里,我祖祖辈辈也都不是这里的居民,所以我根本无法体会那些在此土生土长的月球人心里是如何想的。但不管他们有多悲剧,也不能就这样把我牵扯进来啊。也不能说是牵扯,我被制造出来本来就是为了这样的目的的。如果真是这样,我不知道该同情他们还是同情自己,我也不知道该责怪谁。因为普通的月球人,像丽萨这样的,肯定不知道因为他们要gem,而把我这样的人也强行的给弄了出来。所以那些gem的主谋,在我看来就是活脱脱的杀人犯。而我却不得不做着他们想要让我们做的事情。
“你知道是谁把我弄过来的吗?那些审判我的法官和逮捕我的警察都知道这些事情么?图图加肯定也有很大的嫌疑。”我再次问到左手。
“我真不知道。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事情。再说这事也不是一两个人能做的。策划这事的,自然是很庞大的执行团队,而你也不是唯一一个,你也只是其中一员。”她说。
“策划这事的是谁?”
“这个很难说清楚啊。就好比那些历史曾经发生过的事件一样,都是群体行为,而这些群体究竟有哪些人,我们这些小角色怎么会知道呢!”
于是我不再追问,只能等待哪天时间能给我一个明确的交代。当然,时间也从来不会怜悯任何个体,它对谁都是一视同仁,它也没有必要向我交代什么。总之,这一切要责怪谁的话,想到最后,也只能怪自己的命不太好。
“你来这多久了?”我问左手。
“我来这24年了。”左手说。
24年。她刚来的时候我还没出生。我问她是犯了什么事才来这的,她一直沉思着,什么都没说。
“你跟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觉得你总是很陌生的一个人,尽管我们最近天天呆在一起。”我说。
“我不怪你,我俩不是同一辈人,自然有很多代沟。很多事情,像你这种小孩跟你说了也无济于事。”她说。
“你会变老吗?”我问她。
“不知道,也无关紧要。”她说。
“如果不知道你的岁数,真的以为你只是个纯情的小姑娘,但知道你的岁数后,老实说,我感觉怪怪的,像见了鬼一样。”我说。
“那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她说。
我好奇的凑了过去,她一拳就将我打昏过去了。后来她说我应该尊老爱幼。可我总觉得她像个画皮的妖精,对她很是戒待。她说打我也是为了激发我的潜能,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效果。
以后的日子里,我还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做。日子一天天的逼近,我望着这些废弃的厂房,还有厂房上的壁画,心里万分焦虑。在一次睡觉的时候,我梦到了杨晓兰。杨晓兰一个人在沙漠里走着,走了很久很久,最后看见了一片绿洲,她兴奋的跑过去,结果什么也没有。于是她大声的哭泣着。我很想过去安慰她,但我就像空气一样,她根本无法感觉到我的存在。于是我心里便无比的悲凉。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看见墙壁上已经有很多画了。我不敢相信那是我画的,但左手说那确实是我画的。就这样过了很多天,我试着努力的盯着这些画,然后等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就试着画一些我想到的东西出来。于是这里的墙壁最终都被我画满了。我把我的梦境画了出来,还画了杨晓兰。我画了很多她的面容,她的喜怒哀乐全在上面。还有她站在沙漠中的样子。左手站在前面一动不动,像是着了魔。我以为她被催眠了,她扰了扰手,叫我走开。她就盯着那画看了许久。看来我并没有她想要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