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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海外归来人

前往安西市的列车即将到站,请列车员做好接车准备……

列车站响起了列车播音广播,魏华抬手看了眼手表,距离列车出发时间还有15分钟。乘车的人群此时已经排起了长队,他却没有排在人群后,而是拎起背包径直向卫生间走去。

卫生间里,魏华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进出卫生间的人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

初冬时分,深镇市虽处温热带却也有几丝寒意。魏华只穿了一件长袖,裤子也略显清凉。可他并没在意旁人的目光,又吸了一口扔掉烟头后,魏华从包里拿出一件深灰色的外套披在身上。

“真TM有点冷。”

魏华打了个冷颤,从包里取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纸条上写了几串数字,似乎是电话号码。他看了一眼装进口袋里。

列车马上就要出发,乘客们抓紧时间检票上车…

大厅里的广播声再次响起来。

魏华,二十九岁。二十二岁大学毕业后离开家乡去往东南亚,一别多年甚少回家。距离上次回来已经是两年多以前了,即便在家也不过匆匆数日,亲朋好友更是知之甚少。

北上安西市的列车行驶飞快,几个小时后,窗外景色已逐渐变成另一番模样。魏华侧身望着窗外,光秃秃的树枝没有一点生机,远方山脊隐约可见几片白色的落雪。

列车依旧向北行驶,外边的雪景也越现越大,直至连成一片。列车上其他人没有在乎窗外,此刻大多数人已经闭目沉睡,只有魏华盯着窗外眼都不眨。

‘叮叮叮’

一连串的铃声响起来,声音不是很大并没有吵醒周围人。

“喂,马上就到安西了。”

魏华拿起电话说,电话那头语气听起来有点暴躁,加上列车信号有点干扰,只能断断续续听出来几句。“兄弟,我都等了半个钟头了……冷死我了……”

不知是那头挂了电话,还是魏华的手机信号连接中断,话没说完就断了。

魏华看着手机屏幕,距离到站大约只有十几分钟时间,而此时车厢前方显示出车速已达时速350公里。

十年前魏华离开家时坐的火车,绿皮那种,虽时隔多年但仍然记得一路的颠簸。

午时六点多,安西车站

魏华刚踏出站,拥挤的人群中便有人一眼就认出了他。那人冲他挥动着双手。来人正是电话里的那位。

他叫王宽,两人是高中同学年纪相仿,王宽比魏华大一岁,高中三年都在同一寝室关系很好。

“宽哥,好久不见了。”魏华打了一声招呼,多年不见话里竟也带有一丝生疏感。

王宽拍着魏华肩膀笑着说:“哥们儿,这几年不见人倒没变多少,话却少了哈。”

王宽打量一番魏华,六年间两人只通过电话联系,原本心想这次老同学回来本以为能有翻天覆地的变化,至少在样貌上,可现在站在他面前的魏华,除了话少了点,头发长了点,竟没发现出其他变化。

魏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本以为此次气氛会很尴尬,可是没成想老朋友和以前还是一样。

如今王宽变化很大,那年高中寝室四人,除了他和王宽,还有两人。以王宽为首人称四小天王。当年流行非主流,四人皆是清一色非主流成员。其他两人更甚,多年一别,各自奔往不同的城市,虽有联系,但很少见面。

“宽哥你不是说不喜欢短发吗。怎么搞了个平头。”盯着王宽的头发,魏华笑道,王宽曾经一度排斥剪短自己的头发,正因为如此,没少收到学校的训斥,可他依旧没改。

“兄弟!这都啥时代了,你怕是在国外呆傻了吧。”王宽笑骂道。指向周围的人继续说“你瞧瞧他们,再瞧瞧你,我说你不会是刚从监狱里出来的吧。”

王宽此番话颇有道理,魏华头发确实有点长,也没多打理看起来有点乱糟糟的。即使这般却也难掩他有点俊俏的脸庞。

“好了好了,有时间找个理发馆赶紧修整一下,这几天就先住我那里,我们先去找个地吃饭。”说罢提过包,领着魏华离开车站。

晚间时分,初冬的安西城格外寒冷,城市虽霓虹璀璨车流不息,也难以掩盖刺骨的寒风。

要想取暖唯有去夜市,要想吃好唯有夜市。

两人将车子停靠在一边的空闲位置便下了车,安西市小吃琳琅满目,各色种类齐全。

王宽原本打算去一家餐馆,毕竟好友万里归来,礼数应当考虑周全。未曾想魏华执意要来小吃街。两人在街上走了一大段距离也没有吃点东西,魏华边走边看街边的牌匾,似在寻找什么。

“宽哥,我记得以前这里有家岐山面馆,怎么找不到了?”魏华有点纳闷的说。

“唉,华子,你指的是杨家面馆吧。”王宽看出点眉目,他叹了口气又说道。

“早就搬走了,好几年了,一家人全搬走了。”

王宽说完转身看向魏华,魏华脸上露出了一丝有点失落的神情。

很短暂。

“这样啊,不过那家的面确实很好吃,太可惜了。”魏华说的很小声,仅有他自己听得见。

“想去看看吗,就在前面,搬来的这家也不错。”王宽拍了下他的肩膀带点安慰的语气说。

新开的这家也是面馆,二人口中的新开的店,其实也有两年时间了,魏华只是第一次来而已。

夜市的餐馆本就不大,这家也不例外,五六十平米的空间摆放了七八张桌子,地方虽小但挤满了很多食客,估摸着应该是老板的手艺不错,熟客挺多的缘故。两人找了个角落坐下,点了两碗岐山臊子面。热情招待的是位中年妇女,应该是老板娘,厨房设在门前灶火熊熊,胖老板正熟练又快速的翻炒着锅里的的菜。

“小宽,带朋友来啦?”老板娘笑道。

想来王宽应该是这店的熟客了。说罢老板娘又看了一眼魏华,眼神在他身上多看了一会。片刻思索过后对魏华说道:“来啦!”

魏华很诧异,他并不认识眼前这位老板娘,可她看魏华的眼神像是很熟悉的样子。

魏华点头笑笑回礼。老板娘又转身向王宽侧耳说了几句,王宽点点头。因为周围人群很吵杂,魏华没听到两人的对话。他也无心听下去。

跑厨的很快就将面端了上来,乘了好几个小时的车,魏华肚子早已经饿的叫看起来,没多想也没招呼一旁的王宽,便独自大口吃了起来。

面条很劲道也有弹性,这味道挺熟悉的,是家乡的味道?不是,是曾经吃过的却又不敢来再吃,总而言之这味道是这家店独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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