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只记得那天我输了325块大洋。
雷哥自从那之后也就没了消息,问他他说现在正站在西安的十字路口,不知道该怎么走。
他又去了西安,可能又去找他那音讯全无的“初心”了吧。
我也懒得理他,他说出去的话,十头牛也拉不回来,这也是我们哥几个当中的一条规定。
雷哥做什么都是对的,只要不违法。
从老家过了年之后,也就继续了我所谓的幸福生活,一张床,就成了我最后的战线。
我妈实在看不下去了,以家里要进行大扫除的名分把我赶了出来,不是我什么都不会做,而是我妈觉得我什么都不会做。
冬天的清晨,偶尔可见早餐铺子生出的热气,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杯热豆浆,把最后一口包子塞进嘴里,匆忙付了账,跑到公交站前,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人不会冬眠,所以只能拼命地工作。
顺着马路漫无目的的走,那几个货要不就是从老家还没回来,要不就是喝的多了,最让我佩服的还得是枪管,一句天冷,不愿动结束了我们的谈话。
一时间我把能找的朋友都找了一遍,但没有一个人愿意陪我在清晨的街头走一走。
赵雷的《成都》很成功,他把一份本来很伤感的故事写的让人只想起它的美好,借以成都的名号,把自己对她的那份感情挥洒殆尽。
可为什么就没有人陪我呢,我也可以写一首词来纪念啊!
这个时候我突然想起了雷哥,如果他在,绝不会只有我一个傻子抛弃被窝,跑到冷风中去。
于是,我打开了通讯录。
“喂!”
“干哈呀,我这刚准备上火车。”
“你,你回来了?我靠,这么快?”我有点不敢相信。
“你给我钱啊,没有钱你跟我讲什么。”
我一阵无语,聊了几句,雷哥忙着上车,也就挂了电话。
他找到了他所谓的“最初的感觉”了?
一阵冷风把我带回到现实来,我紧了紧衣服,掉头往家走去,太冷了。
等我回到家中的时候,我妈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房间都是老样子,我知道,她又忘了。
打了个招呼,就继续趴在床上看电视剧。
但雷哥的经历却一直萦绕在我的心上。
大概快中午的时候,一个电话把我吵醒了,我擦了擦嘴,直接开了免提。
“喂,远哥,出来吃顿饭。”
“嗯?谁啊。”我迷茫的看了眼手机,是耀哥。
“就咱俩,还有一个妹子,你过来吧。”
“算了,你们玩吧。”我当然知道那个女的是谁,我也清楚如果我们相见,场面会十分的尴尬。
“怎么得,不给我面啊,老地方等你,麻溜的。”耀哥说了饭店,就挂了电话,丝毫不给我反驳的机会。
我愣了一会,起身穿衣服。
外面的天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花,我走在皑皑白雪上,心头确是乱了心绪。
就是到了现在,我依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或许说,是应该以一个什么身份来面对她。
饭店并不远,但我却觉得距离是那么遥远,本来十几分钟的路程愣是让我走了半个小时。
我是真不想再见到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见她,我唯一知道的就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微妙到轻轻一碰就会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