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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既为飞蛾, 应当扑火)

昨夜我想了所有,她可能给我的答复,心空中乌云密布,若她喜欢我,想必那时就该告诉我了罢,望着窗外的光今日比往日温暖多了,不在是空无的光。

天色微亮,我先往北上走去,扔完那果子,我座在这里看着一切安静的样子,其实即便没有拥有也是足以欢喜的,只要还能遇见她,那些从花海听来的话此刻才算懂。时辰尚早,我走进那塔里的宝殿写着:“

女人

女人有属于自己的花季,

当春来时也迎来了生机,

我不怕未遇到人间的至美,

只怕那是让我词穷的美丽。

做个可爱到而不可的女人罢,

不为谁的称羡而暗自摇摆。

做个娇艳而又遗世独立的生命罢,

不为得失悲喜而奔波于世。”

“这些都是你所写?”

-我转身看礼节走过来,像站在那里许久。

“你在你的心空里做着什么,可是自在的?

-我不做那心空的流云俯瞰这世界,而是做它最深处的尘埃载负一切,

树儿鱼儿鸟儿,我都可为它们的根,自然也懂了它们的情。

“你可喜欢这里?”

-每每来到这里,总觉得有个声音,莫名的熟悉,我只知道做这事时是快乐的。

“你可愿常在这里?”

-我在这里时,心不那么空荡,只是对于那花花世界我有所眷恋。

“双花?我知你与她是挚友,不过她或许会成全你。”

-她的身体最近越发糟糕,难以放心。

“那是心病罢了,陈年旧根,还需她自己放下才好。昨日戴英与我说起你,向我举荐你来此说你会有所为”

-戴英是谁?

“他是……”礼节还未说完夕洛便出现说道:

你是何时来的?

礼节:他早就来这里了,还写了此文,原是等你之约,昨日戴英让我问他是否愿意来此方世界。

你可愿意?

-我还不知

难道你不想常常见我,那些话都是假的?

-我只是放心不下双花

你可知有的爱是占有,绝不是分享。

“今夜前你给我答复就好,明日又是水曜日,还有诸多事要做。今日午时后于花海,有虚空世界,想你还未体验,莫要错过。”说完他便转身而去只留下一阵风。

-昨日的事你还未给我答复。

若你愿来此世界,我们明日便成婚,若你只顾她,你与我日后亦是友人,今夜前也给我答复罢。她的语气里是期待,也掺杂着失望,那离开的背影比她在我面前流泪更能触及我。

我从塔中走出,刚好遇到儒生:“你可是要去学堂?”

-是啊,你怎么看上去并不快乐?

“我只是有些烦恼,不知如何选择。”

-那你送我去学堂罢,你若愿意在那里等我,我会无比幸福的。

“好,正好我也需要一个地方,想想这件事。”

“人生常会相见”那学堂前的平凡说道。

-孩子的愿望总该满足,我就在这儿等他下课。

“刚好今日我搬到这学堂外一个偏大的座椅,你在这里等他坐上刚刚好。”

-真是感谢,希望不会打扰到你。

“不会的,今日的课你也可听或会受益。”

-那我可要认真听了!

“时辰将至,你且安座。”

平凡:今日我们只做辩论,你们有何想法都可以说,关于那些数字之间的运算或者更深的含义及关系。

“先生一加一等于二”有个孩子说道,全场哄然大笑。

“一加一怎会不等于二,你看这是一支笔这又是一支,于是两支”

平凡:可有人不这样想?

“先生,这样显而易见的道理,有何辩论意义?”

我只觉得或许有人不是这样想,毕竟这世间没有绝对的对错。

又是这个熟悉的声音,儒生说:“先生,我认为一加一等于一,一可是生一可是死,生与死皆是一生之必然,故是一。”

有个孩子站起来说:“那要按你这般想,二减一岂不可为二了。”

儒生答道:“彼岸众生一生不过二事,由生至死,可我们与她们不同,在灵都我们忘却前尘是无生,无有衰老死亡是无死,故是二。”

“那你说何时为零?”

儒生思考片刻答道:“若有一日,超脱生死六界,一切皆为虚幻,虚幻本是空,自然为零。”

“那若是二减零呢?”

“一则,若为人生,已然超脱,生死本就是空,已无二,自是零。

二则,若为感情,二中选一,偏要两者兼顾,二可成零,最后只会一场空罢了”

我心想着总要有所抉择,反复思量中儒生出来叫住了我:“你真的在等我!”

-你与那些孩子真是不同。

“我们都不是孩子,那些看似理所应当合群的人,我并不希望和他们成为同类。”

-你现在要去何处?

“去北上看看风景”

-你为何这样理解生与死?

“这岛上的来者会被那轮渡接引走,谁也不知道何时何地,你还记得很久以前,我让你答应我一件事吗?”

-记得

“若有一日那森林不在有欢笑声,你也找不到我了,一定一定不要为我悲伤,我是解脱去了”

-其实我可能明日就会成婚,你也就有家了。

“真的吗?你到时一定要告诉我,时辰将至,你且去问心所惑吧。”

我看着他的背影很快的消失在森林中,随后我又去找了木沁。

“你可得到答案了?”她刚瞧见我就问道。

-得是得了,不过这答案却成了我现在心头的刺。

“她是否也喜欢你?”

-是的,她希望我日后在塔内的宝殿有所为,只是我还惦念着双花,她近来身体欠佳。

“我不在乎作为这种事,你幸福才好”

-我也不知作何选择,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

“我只希望你幸福,你该去问她”

-问双花?

“是,不过你能否先帮我多摘些那果子,明日是水曜日,今日须得在涂画。”

-自然可以,我们一同去?

“不,我还有事要做,你且摘下放回这里即可。”

她说完便向别处走去,我也不知她去了哪儿,便拿着背篓去北上摘那血红色的果子。

木沁:你为何这样说?

夕洛:你一向不理世事,为何来问我?

木沁:我只希望付良华能幸福,你可是真心喜欢他?

夕洛:自然真心

木沁:那能否不要难为于他?

夕洛:你看这婚服,我昨日已做完一个,我是要与他成婚的,只是我并不希望有旁情牵扯于他。

他也曾惦念着你,总是那般为人着想。

木沁:只愿他幸福!

夕洛:如果你为了救一个想伤害你的人,而伤害了自己的孩子,你会恨她吗?”

木沁:我只会恨我自己,那从不是谁的错,我要去赎罪,不要相恨只求两生欢喜,那是善的选择,若起嗔恨不是推翻初心。

夕洛:若她有意将你也带入黑暗呢?

木沁:那双手既伸向我,或是她认为只有我不会反手将她推进深渊,我会劝她弃暗投明,自然要先救她,不论何结果。

夕洛:可值得?

木沁:既为飞蛾,应当扑火。

我安置完果子便去找双花,那庭院的石桌上放着些花瓣,于食具中的正是那塔前最为纯素的花。

“你莫不是仙子,竟食花?”

-这花与别花不同

“那我可能试试?”

-自然不可,若饿了且去摘些果子吃。

“今日其实是有些事来问你?”

-是何事?

“礼节邀我入那宝殿,去写文,只是我放心不下你。”

-那是好事,你该走适合你的路,这样才会有所为。

“那你近来身体如何?”

-这花可治心病,无需挂碍。

“若入那方世界,我可还能常来看你?”

-今日起我要闭关几日,华花自会照顾我的,你无需忧虑。

“若如此,还有一事,我与夕洛明日就要成婚了”

-愿你幸福,快些去准备吧!

我从这里走出时已然正午,进完午食便向花海走去。人们在这里诉说心情无比热闹。礼节来时带着一个卦盘将它放置于那里,瞬间投影出一个大的四方形旋转着,那大之中又有无数小,每一小可容纳一人进入。

创建了这里的他是最多情的,也会是最无情的,因为他要让自己走出去。每个人从那里看到的皆是自己所想看到的,于是纷纷走进。而他像从未踏进般,隐于世人里,一同赞叹这虚幻的宫殿。它是盛美的,足以满足你所有的幻想。

从那虚空世界走出后,我随礼节一同到那塔,只见夕洛像等了许久。

-你考虑得如何?礼节问我

我愿意来此

夕洛:真真如此?那须得劳烦礼节为我们主婚了。”

那我们明日要何时成婚才好?

礼节:婚者,谓黄昏时行礼。

都需准备些什么?

-这是灵都,自有这里的规矩,成婚的用具皆有,明日布置婚房即可。

夕洛:婚服明日前我可做好,那我们便先回去,都早些歇息罢。

点起灯我在这纸上写着:

-来灵都的第七夜(付)

……………………………………………………

……………………………………………………

……………………………………………………

……………………………………………………

关于喜欢你那件事埋在心里竟开了花,能否将它摘下送给你。

一盏盏灯下的落笔:

-那些花纵然不动声色,也暗自声张较量着……………………………………………

-那秘密滋养的花颜色最为平素,也最为有毒……………………………………………

-这岛今日与昨日,皆无新来者…………………………………………………………

-你在梦中还是在现实里,我只想见到你………………………………………

-惟愿你能寻到所爱,得无尽欢乐,而我那冰寒与黑暗,终不愿你沾染………………

-偏要燃起整座房子,你才会在意那火苗………………………………………………

-你像火而我如水般向你奔涌,这是一场注定的灭亡,但我们都没有后退……………

-仿佛适时而到…………………………………………………………………………

于虚空世界的种种梦:

–“你会一直喜欢它们吗?像是习惯一般

不,它们是我的亲人,这是爱。”

–“死亡,我并不惧怕你,可否让我的眼前不在这般黑暗,

我只怕找不到她,留她在黑暗中。”

“走向黑暗倒也无畏,因为不在有所羁绊,只为寻你

若是梦里还未相拥,可否让我清醒的醉一场,

我把你藏进光里,一无所畏的向黑暗跑去,找寻你说的花。”

–“既不信已定之说,便该千方百计的打破。

那缘于我不仅是偿还,还有爱。”

–“我的眼是一个没有出口的囚牢

既已踏进,便用你的灵魂去安抚它,

如神明般的朝信。”

–“当你深夜感受到我的灵魂时,

你会感受到对这世界最沉腻的爱,

可我被围困在这里,带我走罢,我会赤足于每个边界,欢悦的奔腾”

–“我在云里雾里寻觅你的足迹,

当真理之光在彼岸绽放时,

才晃悟附庸良久的,竟是内心的风雅,

而你早已踏步于一人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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