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是在一阵狌狌的呼和声中醒来的,躺在坚硬的石床上,盖着粗糙的皮毛被子,却感觉比在她的小窝里高床软枕要舒服多了。
至少我的心在这里是自由的,孟晚如是想。
孟晚收拾好床铺,其实就是几块皮毛,踩着轻快的步伐走出了洞穴。
在洞穴口遇见了生伯,它正在组织族群的壮年们去采摘食物。
也不知是孟晚醉酒了,所以睡得久,这次在山海世界里醒来已经是清晨了。
看见孟晚,生伯打发走闹腾的后辈们,冲孟晚笑道:“你睡了许久了,我的族人为你准备了食物。”
“嗯,是啊。”孟晚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附和着,接过生伯递过来的果子,“谢谢生伯了!”
“嗨,都说了无需道谢。”生伯摆摆手,见孟晚三两口吃完狗子,便引着孟晚朝最右边那个山洞走。
“这里是我们族群的禁地。”生伯指着这个普通的山洞道。
孟晚看了看这个外表平平无奇的山洞,不懂生伯让她看这个山洞是什么意思。
“去吧,里面可能有你要的答案。”生伯指了指黑漆漆的山洞示意孟晚进去。
“不不不不不!”孟晚听懂生伯的意思,吓得瞪大了眼睛,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后蹭。
根据她多年看小说的经验,禁地里的东西多半都很要命,特别是她这种炮灰弱鸡,分分钟被坑死好么。
何况这里还是神奇而危险的山海世界,这里还是一群狌狌的禁地,虽然目前看来它们对她挺好的,可是谁知道它们是不是要养肥了再杀呢!
见孟晚这个收到惊吓的样子,生伯笑了笑,像极了山村里的顽皮老大爷。
“莫怕,这里面的东西,能指引你找到你想要的。”生伯笑道“世人皆知,我们狌狌一族可知过去却不知未来。殊不知,我们狌狌一族的族长,能够得到特殊的传承。”
生伯深邃的眼,幽幽地望向禁地内,眼中涌动着不明的波澜。
“狌狌一族的族长有一次机会,以十年寿数为祭可知一段未来。”年迈的族长微微哽咽,“因此,每一任族长在寿数尽前十年,都会选择好接任之人,之后便献祭而亡。”
生伯转头看向孟晚,手中的拐杖已经陷进了泥土中“我们的先祖曾有传承留下,若是有一天,有一名孟晚的人类前来,就指引他去禁地取走里面的东西。”
生伯的眼中闪动着不明的光芒“先祖曾预见到,这个名唤孟晚的人,能改变我族的命运。”
听了生伯的话,孟晚心里五味杂陈,为了后代的繁衍,年长者一个接一个地献出生命,就想得到一段不知道有没有用的预言。
这样的做法值不值姑且不谈,至少值得敬重。
“那生伯您,确定那个叫做孟晚的人就是我吗?如果我只是同名同姓怎么办?”
“哈哈哈哈哈!”听了孟晚的说法,生伯朗声笑道“我当然能确定了,就在昨晚遇到你之后,我提前使用了那一次机会。而就是这么巧的,我看到了你!”
“生伯你!”孟晚有些震撼。
“莫急,生伯我还有好几十年好活呢,反正这是迟早的事,能得到这个提示,已经是天道垂怜了。”生伯拍了拍孟晚攥紧的手,笑道。
“快去吧,去拿属于你的东西。”
顺着生伯推的力道,孟晚看了看生伯好像苍老了一些地脸庞,想说什么最后却无言地走进禁地。
这个山洞洞口很小,因此洞外的光线只能照进来几米,之后的路一片漆黑。
孟晚摸索着往前走了好长一段时间,路上很是平坦,也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估摸着大概十几分钟过去了,孟晚看到前方出现了一点微弱的光点。
光点随着孟晚点靠近不断变大,走到近前,孟晚看到前面一个小石台上,放着一个小勺子和一块什么动物的皮纸,发光的就是那个勺子。
孟晚拿起勺子看了看,除了可以发光,没看出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反倒是皮子上,用不知道什么植物的汁液描绘了一幅地图。
就着勺子的光芒,孟晚皱眉仔细看那幅地图,画地图的不知道是谁,这地图上有各种山脉和水流,却没有表明方向。在各种山脉流水上,还画着各种Q版或抽象的动物植物,有的甚至就是火柴人。
孟晚一头黑线地看着手上的地图,要是她能见到这幅地图的作者,她一定会一把将地图甩在那人脸上,这幼稚园涂鸦风画出来给谁看?谁看得懂啊!
再转头看看手里的Q版小勺子,这个勺子与咖啡馆里给配的小勺子一模一样,除了会发光之外暂时没发现有什么区别。
所以,传说中她需要的东西就是这张不及格的儿童画和一个会发光的咖啡勺?
孟晚很怀疑,外边那个慈祥的老人是不是故意玩儿她。
纠结了一会儿,好像也研究不出什么特殊之处,孟晚带着这两样“宝物”回到洞口。
回去的路因为有了勺子的照明倒是更快。
在山洞口,生伯还在那儿等着她。
见孟晚出来,生伯激动地抢上前一步,紧张地问道“孟晚,你拿到了吗?”
“生伯,我拿到了,不过……”
“拿到就好了,快启程吧,时间不早啦。”听到好消息,生伯一脸欣慰地催促孟晚尽快开始她的旅程。
“不是,生伯,我……这……”孟晚拿着东西有些犹疑。
“别怕,先祖说了,这快地图和这个司南会为你指引方向的,放心去吧。”
说罢,生伯就笑呵呵地转身领着孟晚往山谷出口走去。
看着生伯欣慰而满足的表情,孟晚几次想开口提出质疑都硬憋了回去。
算了,有总比没有强,说不定真的有用呢,可能……
孟晚这样想着,最后一脸茫然地跟生伯道别,独自一人站在崖壁下,发起了呆。
翻开手中的地图,仔细看了半天,孟晚确定上面就是一堆抽象线条,根本认不清这是哪儿,她要往哪儿去。
孟晚无奈地卷起皮子和勺子,一把塞到口袋里,打算沿着崖壁往没去过的那一边走看看。
孟晚走了一段,看周围已经是全然陌生的环境了。
在路上她吃了一颗祝余,今天至少是不担心饿死的。
填饱肚子,继续上路,没走几步孟晚听见前方的一片藤蔓里有人在唱歌,歌声哀哀戚戚地,她用树枝拨开藤蔓,发现里面不是人,而是一只长得很奇怪的动物。
看外形这是匹马,不过头是白色的,尾巴是红色的,身上却长了老虎的斑纹,让人怀疑是不是马和虎通婚后的产物。
孟晚翻开山海经找了半天,参考其中的描述,这应该是一只鹿属。
孟晚仔细观察着这只鹿蜀的时候,这只鹿蜀也发现了她。见有人来,鹿蜀抬起头,用湿漉漉的眼睛恳求地看向孟晚,并挣动身体。
她这才发现,这只鹿蜀被藤蔓缠住了四肢,越挣扎,藤蔓越紧。
孟晚看了看它真诚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找来尖利的石头一点一点磨开了缠绕在鹿蜀身上的藤蔓。
鹿蜀感觉到身上的束缚不见了,愉快地跺着蹄子来回甩动尾巴,一张嘴叼起孟晚就甩到了自己背上,不等孟晚反应过来就飞奔了出去。
“诶!!!???”
孟晚完全反应不过来,只来得及惊叫一声就被颠得魂都要飞了。
在她被彻底颠散之前,开心到飞起的鹿蜀一把将孟晚抖了下来,孟晚头一歪,磕在了一块大石头上,抱着石头消失了。
蹦跳着转身的鹿蜀一脸迷茫地围着孟晚消失的地方,奇怪地歪头寻找刚刚救了她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