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杀声在空旷封闭的广场中回荡,不时有一些弟子嘴角挂着鲜血,如同断线的风筝般落出广场外,失去行动能力。
而有一些弟子则是拿到了箱子,急忙紧紧抱住,生怕被人夺去,可他会立刻成为众矢之的,压力陡增。
场面混乱,李凭生却正和泰明打的难舍难分。说是打的难舍难分,可李凭生却一直在闪躲,
劲风扑面,那双铁打般的手臂速度又快,如影随形,欲要亲手将他撕裂一般,看的周围一些散修是呼吸急促,尤其是那双铁手将要触及李凭生、却又始终触碰不及的时候,更是让他们心惊胆战。
“刺啦!”一声裂帛声,泰明右手抓裂了李平生左手衣袖,差一丝便抓在了他的胳膊上。李凭生只感到一股冷风如同剃刀般在他胳膊上擦过,让他汗毛一立。
“啧。”李凭生皱皱眉头,牙关紧咬,一直闪避始终没有还手机会,让他积攒了一股子火气,在胸口处越烧越烈,此刻终于爆发。
“百道俱寂征魔书”急速运转,蛛网剧烈跳动,似要破体而出般。黑雾张牙舞爪,李凭生眼中闪过一丝黑芒。
泰明心猛地一颤,他竟不知为何生出一股冷汗。
“滚开!”黑发与衣袍齐齐翻飞,一股莫名的威势升腾在四周,李凭生怒喝一声,脚用力一踏,狂暴的内力涌向手臂,他如同陨石般径直砸向了泰明。
泰明双手横在胸前,挡住了李凭生的右拳,正欲回击,李凭生却是双手突然抓住泰明粗壮的手臂,腰身一摆,右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鞭向了泰明的头。
那一拳竟是虚招,李凭生凭借一股威势哄住了泰明,令泰明动作慢了一分,接着李凭生借机反打,终于取得优势。
“砰!”一声闷响,泰明眼神涣散,只觉世界突然黑暗一片,脑袋“嗡嗡”作响,接着胸前一闷,喉咙一甜,一丝鲜血溢了出来。
李凭生抓住泰明的手臂将壮实的他一把摔了出去,腾空又飞起一脚踹在腹部,将泰明踹的神志不清。将刚才胸口的火气发泄出来,他才适可而止。
“明哥!”
周围几人脸色一变,着急喊道。泰明是他们“秋剑派”的二弟子,除了那凌厉如秋风萧瑟的剑法外,泰明还修炼着家中传承的绝技“铁公掌”,一双铁掌又快又猛,着实难缠。谁知泰明竟败在了那少年的手里。
李凭生冷哼一声,一脚踢飞恨恨而来的几名弟子,去援助乘刀门的同门,同时抬眼四顾,寻找乔自知与孙苏返的身影。
孙苏返在众多人影中穿梭,游刃有余,李凭生便又看向乔自知的方向。
掌风交错,在空中打出了爆响,乔自知正冷着脸色与领队交手,那领队竟一头黄发,如同零落的枫叶般,吸引了众多目光,身形瘦削。那手掌没有一点肉,如同枯木枝般,露出分明的骨节。
“乔兄?”李凭生轻呼一声。
乔自知闻声望去,看到李凭生后微微摇头,示意自己不需要帮助。
“还敢分心!”领队大喝一声。
他身形瘦削,这嗓音竟无比浑厚,如同雷鸣鼓响。说着,他手掌探出,抓向乔自知的喉咙。乔自知急忙回头应对,身子一俯,内力狂袭,他一脚抬起,踢向了领队的头颅。内力浑厚,竟在未接触领队之时,便已给予了领队不小的压力,领队急忙后退。
脚掌擦着鼻尖而过,乔自知右腿突然一加速,方向猛地改变,径直向领队的胸膛甩去。
“嗖!”一阵白光闪过,乔自知竟使出了某种腿法,只见他右腿势如破竹,如长刀劈下般砸下。
领队冷哼一声,手掌微微旋转,结了个奇形怪状的手印,接着他右臂变的通红,如同注水一般,枯瘦的手臂竟突然鼓胀起来,迎向了乔自知的右腿。
“嘭!”一声巨响,灰尘四处飞散,领队看着对面微笑的乔自知,正欲接着出手,却突地感觉手上传来了连续不断地力道,一阵接着一阵。“不好!”领队瞳孔一缩,急欲卸去手中力道,谁知手臂越来越肿,血红一片。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领队发疯般的催动体内内力,缓入手臂,却不见手臂恢复丝毫,他不禁有些害怕,咬牙问道。
“吃酒!”乔自知却是答非所问,大笑一声,手一拍酒葫芦口,三四滴酒水如箭般透入了领队体内。
“你……”领队正欲开口,突然脸色一白,他感受到手臂上的力道突然汇聚在了一起,接着,“嘭”一声炸响,领队已径直飞出了场外。
“啊!”领队吃痛大喊,他的手臂已恢复了枯瘦的模样,却是黑漆漆一片,显然受了重伤。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乔自知哈哈大笑,如同做了恶作剧的孩子般得意。痛饮一口酒,他看向周围缠斗的,怒喝一声:“你们的领队弟子都输了,还留在这干什么!想挨打吗!”
这一吼起了作用,“秋剑派”弟子震惊、不敢置信地停了手,见一位师兄正捂着胳膊双腿打颤地站在场外,另一位师兄则是捂着额头闭眼坐在一旁,许久没有动静。
心下震惊,众人不甘地远离了乘刀门,搀扶着两位师兄站在了一旁,等待着别的机会。
“先打开看看?”
乘刀门众人围在周边,将箱子护在里面,乔自知随手掂着个木箱,问道。
“好!”众弟子点点头,他们对这个不修边幅的师兄有好感的很。
拿起宝箱,乔自知看了看众人,又看了看木箱。
木箱不大,还有些潮湿,入手却是沉甸甸的,让乔自知不禁挑眉,眼中也有一丝兴奋。
“啪!”手上微微发力,木箱上已锈迹斑斑的大铁锁也不需要钥匙,直接便被震开。铁锁掉落在地,震落一些碎屑。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下,乔自知缓缓打开了木箱。
“哇哦!”
李凭生脸色平淡的赞叹一声。
入目的是一片空荡荡。木箱里什么都没有,众人不禁张大了嘴,错愕不已。
“嗯,换一个。”孙苏返急忙抄起另一个木箱打开,“额……”众人怔怔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木箱,不禁汗然。
“怎么会?”乘刀门众弟子质疑道,众人手忙脚乱地拿起一个个木箱,“嘭嘭嘭!”一连串的闷响,他们脚下堆积了一片旧锁,他们手中捧着一个个空箱。
“可恶!”
“这是怎么回事!”
“谁敢耍我!”
“……”
这时候争夺也差不多到了尾声,一众散人或各门派皆拾起了身后的木箱并满怀期待地打开,接着便是一连串不敢相信的咒骂抱怨声。
“这……这是怎么回事!”边香楞楞地看着手中的空盒子,小嘴微张。
“啧!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呢。”邓岚探出腥红香舌,轻轻舔了舔嘴唇,她抱着胸,皱眉头疼。
“嗯……有蹊跷。”吕昌苦笑着点头应道。
薛有道看着表情不一的三人,“啪”地打开折扇,微笑道:“别心急,等着瞧。”
“啪!”
一名粗眉大眼的暴躁汉子猛地将手中的木箱砸地稀碎,他扯开嗓子大吼:“啊!是谁在耍俺!出来受死!”
震耳欲聋的吼声让众人揉了揉耳朵,场面静了片刻。
“切!”另一边,一名相貌清秀的男子不耐烦地揉揉耳朵,慵懒道:“喂,那边那个,你是傻吗!吼这么大声干嘛?”
他懒散地倚在堆积的木箱旁,时不时鼓捣着手指或头发。“门派这么做,自然有他们的道理,等着便是,你若不愿意等,那就出去。”
那大汉闻言却是杠道:“道理?什么道理?我们跑那么远来这里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机遇,为了变强!费那么大劲抢到了箱子,结果里面什么都没有!这不是耍我们玩吗!有这时间和力气,还不如在家多修炼会儿!”
“你!”懒散男子闻言,硬生生被汉子的话噎住了,他气愤地瞪了一眼汉子,闭眼扭过头,“不可理喻!不可理喻!”
“噗嗤。”乘刀门这边,李凭生见状忍俊不禁,孙苏返也是笑着摇摇头,与乘刀门众人一起坐在一旁,静观其变。
广场渐渐静了下来,各门派坐在自己的地盘,散人占据着一角,皆打坐休息着。唯有那个粗眉大眼、皮肤黑黄的大汉自顾自说些什么,一脸抱怨。
这段时间,已有一些按捺不住的散修武者四处查看了一番,却并未发现这广场有什么蹊跷。于是又过了不久,一些散修武者便不耐烦地咒骂着离开了。
大汉虽嘴上抱怨,却还在某处坐着,脸色阴沉,却遮盖不住内心的郁闷和愤怒。他咬着牙,将身旁的木箱一个个捏碎,不一会儿,脚边便洒了一地碎木屑。
“喂!你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吗?”懒散男子皱着眉头翻来覆去,想要休息片刻的他此刻被大汉搞的烦闷无比。
“呔!你这白脸猴面,还要找事不成?俺现在很不爽!”大汉闻言,拳头狠狠一砸地,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懒散男子的脸哟喝。
“你说什么?”懒散脑子听闻“白脸猴面”几字,脸色一变,横眉怒目。他身后,众多弟子也是面容不善。
大汉身后也是站起来数名男子,个个魁梧壮实,如门神一般。
一触即发之际,广场陡然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