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石生睁着有些惶恐的眼睛:“我知道了!”
野九鹤一听,赶紧问道:“你知道什么了?你不会在做梦吧?”
野九鹤当然不知道包尔绵在石生身上使用过通灵十八转。他在火凤门时,也未曾听说过百变魔笛具有通灵十八转之术,更不可能会想到,人一旦被使用此术,气灵就被推动,记忆就回到远古,甚至无穷远古。
所以,石生突然说“我知道了”,难怪野九鹤会吃惊。
石生道:“我看见焰点图上的九种禽兽,还有一本《神魔异录》。这本书,九种禽兽全都记载在上面。”
他接着道:“《神魔异录》说:夔牛,是一种奇兽,状如牛,苍色无角,一足能走,出入水即风雨,目光如日月,声如雷,久居深海,三千年乃一出世,出世则风雨起,雷电作,世谓之雷神坐骑。夔牛这焰点,我看关键在一足二字。”
野九鹤点头道:“嗯,听起来有点道理。那么,第二个焰点雷兽呢?”
“雷兽,外形像牛,四肢,尾巴和上皮为红色,发冠为紫色,四蹄为棕色,肚皮为白色。内丹为红色,是守护雷兽岭的神兽。既然像牛,且有四肢,这个焰点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野九鹤微微笑道:“看来,《神魔异录》能帮你解开焰点图的秘密。”
这时候,包尔绵和山林瓜子外出找吃的回来,看见地上的焰点图,问道:“你们在讨论什么?”
野九鹤低声道:“这小子聪颖过人,不知道他是怎么得来了《神魔异录》。现在他正从这本书上去寻找闯火窟门的秘籍。”
包尔绵暗想:“这九霄大陆,哪有什么《神魔异录》,一千多年闻所未闻,一定是通灵十八转,冥想之中,推动了他的气灵,使他的记忆穿越了远古年代。”他对野九鹤道:“九鹤兄,看来你跟他的缘份,比我更有天意。看来,闯火窟门,就得看你的了!”
野九鹤笑笑,忽然手一扬,一股青气直冲包尔绵脸上。
突然出手,连山林瓜子都目瞪口呆,但听野九鹤道:“我跟你的怨仇还没了,难道你就不怕,石生这小子,进去之后就永远出不来吗?”
面对野九鹤如洪流般的青气,包尔绵只是轻眯着眼睛。他知道,野九鹤只是童性大发,并无伤害之意,要不,以他野九鹤的法力,这种青气足以叫人掉命。
见包尔绵没有反击之意,野九鹤手一收,把青气收住。
“九荷兄,什么时候学会开玩笑了!”包尔绵理了理散乱的头发,笑道。
野九鹤含笑哼了一声:“我才不与你开玩笑呢!过来吧,看看你的弟子是如何破这个焰点图的。”
“石生,第三焰点,肥遗又是怎么回事?”野九鹤道。
石生沉吟一会,道:“肥遗出自太华山,山崖陡峭,像刀削而呈现四方形,高五千仞,宽十里,禽鸟野兽无法栖身。山中有一种蛇,名叫肥遗,长着六只脚,四只翅膀,出现在哪儿,哪儿就会天下大旱。”石生停了停,接着又道:“六只脚,四只翅膀,既能行走,奔跑,也能飞翔,这个焰点,意思是,无论行走,奔跑,还是飞翔,都是可以的。”
包尔绵听后,觉得甚是有理,只见他点了点头,便走到焰点图的东头,盯着肥遗那个焰点,沉思起来。
石生知道,包老向来做事认真,计议思量慎密,这是包老作为首辅的好习惯。如今他对待弟子的事儿同样如此。
“石生,说下去。”包尔绵指着柃柃的焰点道。
“柃柃实为一头健壮的大牛,属于一种水曽,双角上弯,身披虎纹,叫起来声音如同人的呻吟,相传它是洪水的征兆,它一出现,天下就会发生大水灾。”
野九鹤道:“这又何解?”
石生深思片刻,道:“柃柃与夔牛、雷曽、肥遗不同,它虽有四足,但体形庞大,走起路来动作十分缓慢。最重要的是,它生活在水边,一旦出现必有水灾。”
野九鹤一边听,一边沉思,觉得石生这小子是个天资奇人,上千年来不曾见得一个,他到底来自哪儿?他是如何破解焰点图的秘密呢?
山林瓜子也感到甚是奇怪,这些远古的禽兽,千岁长老且从未目睹,一个楞头少年,他倒了如指掌,到底他是怎么知道的?
唯有包尔绵才心中有数,他既不疑问,也不焦急,仿佛对局势早已成竹在胸。
石生看见仨师父各有各的心思,也不多想,接着又道:“毕方鸟是一种火神,也是一种木神,居住在树木中。它的外形象丹顶鹤,但只有一条腿,身体有蓝色或红色斑点,喙为白色。毕方鸟不吃谷物,却专门吞吃火焰,传说毕方鸟一出现,就预示着会发生大火。毕方鸟这焰点,既是火神,必为烈焰,不过,它生来便呑吃火焰,自身相生相克,主要记住单腿走过,事儿就能成。”
野九鹤道:“既然夔牛、雷兽、肥遗、柃柃、毕方鸟,五个焰点都有了破解办法,不如,先在这图上走一遍,看是否行得通?”
包尔绵觉得有理,点头赞许道:“九荷兄所言甚是,反复演练方能胜券在握。”
包尔绵话音刚落下,石生已经一蹦,跳到了焰点图的前面,只见他收起右脚,大喊一声“夔牛一足”,一蹦,就从夔牛焰点上跳了过去。
他接着喊道:“雷曽四肢!”喊罢,又大摇大摆,踏着连接雷曽焰点的线路两头,走到肥遗焰点前面。
石生看着肥遗焰点,自言自语起来:“六只脚,四只翅膀,可行可走可奔跑,还可飞翔。”心里寻思:是行还是走?还是奔跑?还是飞翔呢?
他看了一眼野九鹤,因为心里清楚,九鹤师父一定知道每一个焰点是如何破解的。没想到九鹤师父瞪了他一眼,暗示他自己决断。
真正的火窟门里,确实无人能帮他。
既然可行可走可奔跑,还可飞翔,四者选一,那就选飞翔吧!奔跑乃行走之上,飞翔,乃奔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