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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阴云密布2

公元5125年,夏

不知不觉,远星舰队已经在星际间航行五个春秋,逐渐离开TRAPPIST-1星系范围进入无尽宇宙,枯燥无味的太空穿梭中,人类军官可以享受休眠待遇,五年时光对我而言不过一觉大梦,年轻的后备尉官阿塔尔早我一天先醒,这次他学会了主动向长官敬礼,两位机组按顺序轮流值守,今天也是悉数到齐,因为今天军团将正式跨越星盟回归线,蒙哥马利将军要对我们各舰训话

“今天,是我们TRAPPIST-1后代移民第一次重回宇宙怀抱,在此之前,这里都是生命禁区,星盟能力无法触及,没有任何可供着陆点,只有无人岗哨站用于防守和观测,包括这次的意外事件,就是先被前哨站截获情报,而后反馈回星盟总部,从这里起始,附近数光年内都没有任何恒星或者较大行星存在,只有无尽无名的陨石星带,而我们的星系位处银河系中段,公转速度大概为100万千米每小时,一旦迷失星际,TRAPPIST-1可不会停下来等你,或者你能够在这条猎户座旋臂上千亿颗恒星中,找到距离40光年外的原始初代太阳,不过我们早已和地球失去一切联系”

“从今天开始,从我们现在脚下,往后所有事情都得我们自己抉择自己处置,犹如当年我辈先民闯荡太空,没有后援没有退路,不要指望隔壁同伴军团,无限时空下视野会欺骗你,最近的第十一军团也要十天距离,远水救不了近火,所以。。。”

正当整个舰队都在静心聆听将军讲话时,黯淡星空漠然闪起一阵炫光,领航的驱逐舰被光子重炮击中尾部反应堆,核能高压粒子束瞬间爆发,毫无征兆地将舰船内所有未带头盔者全部杀死,而舰体则因为失去主系统动力,受冲击波及开始剧烈转动翻滚,非承力点在近光速冲撞下扭曲变形,近而引发连锁崩溃反应,整艘舰船像面条般被拧成麻花,又如遭遇时空隔墙般前后挤压堆积成块,最后受力不过完成全面坍塌,反应堆核爆粒子流一时中断了信号传输,所有人耳边都是静悄悄地,无声无息看完一场无声影像,冰冷的宇宙冰冷的残骸,没有任何生还可能

“什么!这个弹道角度?”

“你们想干什么,你们。。。”

几秒钟后,一阵音讯传来,至此音频内除了扰流再无声响,紧接着,整个远征舰队像发了疯似的,部分战舰直接朝就近友伴全力开火,毫无防备之下,另有一艘驱逐舰被重创击毁,位处四周的护翼攻击舰机动性强,大都在驾驶员反应下紧急规避,仍有大概八艘被瞬间炮火吞噬,侥幸逃离的生还者惊魂未定,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头,刚刚是舰队毫无征兆自相残杀,所以我们根本不知道视野里任一舰船是敌是友!

“该死,敌人?”

“长官,左下方有艘攻击舰在向我们战术靠近!”

“立即启动防护罩,调整方向以战备迎敌,通知全舰戒严,进入机甲时刻待命”

“是!长官”

随着我舰武器聚焦开启攻击模式,不明来舰慢慢停止前进,看它武器收藏似乎并无敌意,两舰相持一会,对方终有信号接入,是最熟悉不过的身影

“你好,少尉”

“查尔斯?你一声不吭地站在对面,还以为是敌人”

“少尉,放弃吧”

“放弃?你。。。”说话间,我有意瞄了下战场,发现四周战斗追击仍在持续,明显是有一部分战舰预先设伏结成联队,追着落单友伴配合夹击,唯独我所处位置比较安静,既然我不可能有同谋,那肯定就是查尔斯了,“查尔斯,为什么”

“我之前已经提醒过你了,少尉,在你房间里”

“呵呵,刚才巡航舰上也是你们做的,一到无人区攻击友伴围攻将军,这是军事叛变你知不知道,查尔斯,为什么!”

“还记得四年前吗,少尉”

“四年前?出征?等等,你是指?”

“没错,当初星盟政府早就知道北风之狼号上发生了什么,却依然要我们白白去送死,只是因为他们需要百分百确认,而机甲战队容易落下痕迹,只是为了有可能,在不发动战争的情况下,亿万分之一概率把船抢回来,保证在任期间政绩稳定,没想我们还真做到了,结果呢,大家无辜惨死不说,自己都被当做犯人隔离审讯”

“你就是为了这个,因为个人对星盟的不满,把枪口转向其他同胞!”

“国之不存,巢之不存,穆拉德少尉死了,在与我们分别关进空间站后,再也没有回来”

“什么?穆。。。你听谁说的!”

“是谁说的不重要,但他只是想为死去的伙伴讨个说法,他只是,我们四人中,性格最坚毅不屈”

“。。。。。。无论如何,你们也不应该朝友伴开火,难道他们就不是生命?”

“一将功成万骨枯,少尉,我们别无选择,这个联盟已经腐朽了,我们是地球人,身体发肤上下五千年,延续几百几千万年的地球血脉,而他们这些高层权贵,为了一己私欲,连地球总部都敢背叛,你看着我们是人类是士兵是战士,在他们眼里,在权贵眼里,你是什么,我们是什么?”

“查尔斯。。。你是来劝降的”

“我想,但我没有这个权利,只是有人想见你”

“有人想见我?你拍电影吗!”

“查尔斯,别跟他废话!迈克,投降或者死亡,你只有两条路!”画面忽然接进另一个信号,是凯文,与此同时,机长也发出警告,另有一艘攻击舰正朝我方驶来

“原来你也是,凯文,难怪我去C星都找不到你”

“呵呵,迈克?隆”相比查尔斯的委婉,凯文少尉的眼神就凌厉许多,“好久不见,很是想你”

“凯文,查尔斯,一己之私对抗整个星盟,就算这次胜利了你们又能如何,第十一军团就在附近,第五军团也可以回头驰援,还有尾后压阵的第八军团,你们知道罪犯是要被星盟剥离肉体,关进精神监狱接受永世折磨”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迈克少尉”凯文笑了笑,缓缓戴上头盔

“少尉,我们已经控制了主舰上上下下所有人,现在与总部与友军通报中,临阵畏战潜逃的是你们,另外,这里所有战舰我们早就做过手脚,它们必须通过主舰中转才能对外发出信号,就算能逃到附近求援,无理由靠近依然会被对方当场击毁,不过今天是补给日,没有任一战舰剩余储备能够坚持两天,你们没有任何机会,投降吧”查尔斯抱着头盔,仍旧希望说服我

“谢谢你的好意,查尔斯,但我是军人,恕我不能背叛我的国家”我伸手示意机组切断信号,准备誓死尽忠,“逃生舱有足够位置,你们俩先走吧,他们应该不会为难,我自己留在这”

“不,少尉,我们也是军人”

“我也不走!”

“科尔,乔伦,何必白白送死,我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士官长弟兄们都在前方等我,生命是自己的,我们没有什么胜算”

两名机组互视一对,眼神坚定双手紧握操纵台,“下令吧,少尉,敌人可不会等我们踢他屁股!”

“你们,哈哈哈,好吧!敌众我寡实力悬殊,天不时地不利人不和必败无疑,唯有置之死地擒贼擒王,向联盟发出正确消息才不枉我等兄弟为国捐躯,机长,以退为进先迂回牵制,以相对秒差促使敌人也跟随压速,找准机会直扑将军主舰,我要下登陆舱,去对面家中把他们狠狠揍一顿!”

“是的,长官!”

“这里就全权交给你们了,拜托”

“放心!没问题!”“天堂向左,战士在右!”

“莫忘烈士鲜血满地,但愿朝阳常照我土,全舰启动战斗预警!”

离开驾驶舱,一启门满眼尽是焦急的克隆士兵,“长官长官,发生什么事了!是有敌人吗!”

“所有人锁定战队小组频道,执行第三套红色方案,任何遭遇敌人无条件开火,我们受到不明舰队攻击,应该是误闯流亡海盗大本营,对方手里可能还有我方俘虏,我们的任务就是潜入敌首舰,摸清敌人情况救出友军,然后实施统一歼灭”

“得令,长官!”

“一组跟我,其余四组各自登陆舱待命,一旦着陆马上进行突击,准备接受机动冲压”

“是,长官!”

舰船外,两艘攻击舰正在悄然逼近,由于查尔斯有意放水,主要威胁还是来自凯文一边

“很好,少尉和士兵都已经进了登陆冲压舱,准备就绪”乔伦看着视频画面,向机长科尔报告

“那就开始吧,乔,往常一样,你左我右,让我先来溜溜他们!”

“OK,各部件氦气填充完毕,发动机功率最大,动力分割联动完成,预设为30倍加速度”

“出发!”“开始飞翔!”

黑暗中,标记为1305号的战舰关闭所有信号灯突然启动,如影鬼魅仅留一条彩尾稍纵即逝,而一直伺机的1308号1310号随之紧跟其后

“开足马力匀速追击,光子炮接受充能,一旦锁定直接进攻”1310号战舰上,凯文少尉死死盯着投射影像

“是,少尉,请您坐好安全座椅,我舰马上准备加速”

“不用管,我已经战甲锁定地面,迈克?隆,倒要看看你还能逃到哪去”时光一闪,第二艘战舰开始逐步提速,从目测视野下疾速消失

“报告少尉,05号和10号战舰均已紧急启动,请指示”

查尔斯坐在中间指挥椅,冷静看着三维战场,他指尖慢慢敲打节拍,约摸过了10秒后淡淡一句,“出发!全速追击,保持距离”

1305号继续提速中,一分钟后接近额定功率百分之一,达到360公里每秒

“机长,敌人看来已经上钩,相对速率为31”“31,那可是要把我们捏死手心,开启二级提速,左边54.99右边55”“收到!”

1310号上,凯文少尉看着波行路线静若磐石

“报告少尉,敌人正在明显提速,速率55”

“哼,速率调整60,平行靠近,直接击杀”

“少尉,这个速率下是否先命令士兵进入冲压舱?”

“没必要,作为一名士兵这是基本能力”

“是,长官”

1305号,“速率60,敌人似乎有些不耐烦”“光能炮启动至少0.7秒,想要在太空击中一艘无规律的67米长战舰,可不是简单数学题,进入三级加速,你89.98我90”“嘿嘿”

1310号,“报告少尉,敌人再次加速,速率90”

“一而再,再而三,这么简单的敌人都搞不定,刚才那么好机会为什么不开火”

“回少尉,对方人工操作航向时刻变化,无从预判,而且应该速率也有偏差”

“我可没打算今晚在船舱内过夜,启动AI辅助,无限制概率开火”

“长官,随意开火可能会影响精确锁定”

“那就以四级加速进行强击!”

“直接四级。。。要不要让士兵”

“我们是军人,机长”

“是,遵命”

1305号,“警报警报,敌人正在进行密集扫射,有被流弹击中风险,请迅速调整舰船方位,以便电磁护盾防御最大化”

“好家伙,对方开始沉不住气了”

“反应堆目前功率多少?”

“不到3%,大概还需要160秒时间才能进行曲速推动”

“3分钟么,绝对不能让对方看穿我们计划,希望胜利女神保佑,四级加速启动,左154右155,继续压着它飞!”

1310号,“报告长官,敌人也开始加速,速率155”

“长官,敌人正在逃离”

“长官?”

机组连问三次,静矗的凯文始终一言不发,“迈克?隆,还真是有点低估了你,想玩速度游戏证明你的存在?别以为你有人欣赏就可以无视于我!”

“电浆炮准备”

“什么?长官。。。”

“准备发射电浆炮!”

“长官,追击中使用电浆炮的话,留存电浆对我舰也会障碍,一般都是静止时才”

“发射!”

“是,是的,长官”

一轮电浆脉冲后,远方电核炸裂形成一道联网,疾驰的战舰终有波及,护盾与电子电荷发生强烈反应,凝成一道蓝光磁场,磁力会将虚空物质吸附船体,对反应堆造成不可逆转损害,所以只能暂时封闭全舰等待磁力自动散尽,不久之后,1310号战舰也冲进电核网,也是全舰紧闭系统暂缓,相对高速下瞬间附满厚重星尘,激烈的追击戛然而止,四方宇宙重回寂静,不时闪过两颗灰暗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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