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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曾经的童趣(14)

在郝维斯说这些的过程中,老伯爵几乎快气爆了,当他听完之后,马上就暴躁地叫了起来:“真是岂有此理,简直是太荒谬了。那个费维克让我失望极了,他活着的时候就是一个不知什么叫作进取的人,总喜欢做一些非常低级的东西。我想那个女人也一定非常没有教养,是一个下流女人,没接受过什么教育吧!”

“是的,伯爵,您说的一点儿也没错。她可是连自己的名字都不会拼,眼里只有钱,一开口就是想要钱,都不知道什么叫廉耻心。”说到那个女人,老律师也是满脸地厌恶。

“可恶的家伙!”现在的老伯爵非常生气,他额头上青筋突起,转过头去看着薛德里,他睡得正香呢,脸对着老伯爵,看起来非常幸福。看着可爱的孙子,老伯爵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他叹了口气,说道:“难道这一切都是报应!之前我是多么讨厌他的母亲,可是她却是一个品格非常高尚的妇人,而且是那么有教养。可是现在突然又出现了一个低俗的女人,这种下贱的女人根本就不能和艾尔罗特夫人相比。这一定是报应,报应我的固执己见,一直不肯承认这位好儿媳妇,才让我陷入了这么痛苦的局面,一定是上帝在惩罚我!”

现在的老伯爵愤怒极了,他感到无助和恐怖,甚至还有点绝望,他看起来非常可怕,像一头凶狠的老虎,任谁见了都会觉得恐惧。在薛德里来到城堡之后,他的脾气改变了很多,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看来这次他是真的非常生气了。尽管如此,他还是会想到自己正在睡觉的宝贝孙子,所以他把自己的愤怒压制下来。

老伯爵压低自己的声音,对郝维斯说道:“我再问你一次,这一切你肯定是事实吗?还有没有挽回的余地?”老伯爵说的时候,声音是多么的无助和虚弱。

“我看是的,这是不可能的了。我对此事进行了调查,她带来的那张结婚证书是真的。”说这些话的时候,郝维斯也非常难过,“我也希望小爵士能继承托林柯特伯爵……”说着,他停了下来,看了看正在另一边熟睡的薛德里,他难过极了。在他的心里,他是多么希望未来的伯爵会是这个小爵士,并且他对此抱了很大的希望。可是现在,事情发生了变化,只是几个月的时间,那个小孩的出现可能会摧毁他所有的希望。他的伤心和痛苦完全不少于老伯爵。

就在这时,老伯爵突然站了起来,坚定地说道:“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我一定会查到底,把这件事都弄清楚。”

老伯爵非常缓慢地走向薛德里,在他身边停了下来,用非常慈祥的目光看着薛德里,对郝维斯说道:“你跟了我几十年,可以说是非常了解我。我一向讨厌小孩子,这你是知道的。可是对于眼前的这个孩子,我一眼就喜欢上他了。你一定无法想象到,对于他,我是多么喜欢呀。现在的我已经无法离开这个孩子了,而且他也非常喜欢和尊敬我。要知道现在所有的人都惧怕我,躲着我,他们甚至还会欺骗我,可是这个孩子例外,他是这么信任我,还非常用心地陪伴着我。他现在已成为我活着的唯一希望和乐趣了。有时我会产生这样的想法,要是没有他,我在这个世界上都不会有什么意义了。”说着,老伯爵慢慢蹲了下去,看着那张睡得正甜美的脸,过了好久才站起来。等他站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非常坚定,仿佛在一瞬间做了非常重大的决定。

关于托林柯特城堡的继承人所出现的纠纷,在短短的几天内就出现在全国的各大报纸上。这件事本来就非常离奇,而且托林柯特家庭在英国拥有非常崇高的地位,所以大家对这件事表现出了很大的关注,都想知道最后的结局。而对生活在托林柯特城堡的人来说,对这件事的关心程度更高。

就这会儿,有一群村民在议论这件事。其中一个女人说起了她听到的事:“我听别人说,那个可恶的女人终于到城堡去了。她在门口大叫,说她的儿子才是真正的冯德罗,不停地吵嚷着,想要见伯爵。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女人,真是太可恶了。”

“什么?她怎么这么没有教养呀!什么他的儿子才是真正的冯德罗。这种人也配做小伯爵的母亲,与生活在卡特罗地的夫人相比,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另一个妇人听了,也非常生气,她说道:“这个女人可真是脸皮厚,不然也不会出现如此的纠纷了。那么,对于她的无理取闹,老伯爵是怎么处理的?”

很快就有人接口道:“对于老伯爵的脾气,大家都很了解。老伯爵当时大发雷霆,不由分说就把那个女人给赶跑了。”听到这样的话,大家都很高兴,那个人又继续说道,“当时那个女人的脸都气得发紫了,边走还不停地回头咒骂。连那些生活在后街的女人都不如。城堡里的女佣都非常讨厌这个女人,她们都说,与其让这种女人做她们的女主人,还不如回家去。”

她们听了都拍手叫道:“哈哈哈,就是要让那个女人气疯,气疯了最好。真是太爽快了!”

对于这件事,不只是领土里的人非常关心,生活在城堡里的人也非常关心这件事。侍者和女佣也会在一起议论这件事,低声交换着最新听到的一些进展。

这段时间的老伯爵和郝维斯两个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他们整天都非常紧张,老是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商量着对策。对于那个女人,郝维斯的观察是最为细致的了,他虽然只和那个女人碰过几次面,但是他可以很坚决地断定,那个女人就是一个缺乏教养而且性情非常暴躁的人,而且她很愚蠢,做事也不会考虑得非常周全,甚至有时还欠缺考虑。

在所有人议论这件事的时候,有一个人仍然像往常一样,保持着平和的心态,每天都过着非常愉快的生活,他就是这件事的当事人薛德里。就在前几天,老伯爵把这件事告诉了他,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事情来得太突然,薛德里心中难免有些不安,不过不一会儿就安定下来了。

“我不知道是什么感觉……感觉有点奇怪……”薛德里知道这件事后,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老伯爵,他并不是因为不能当伯爵了才难过。他低着头,犹豫了很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问道:“祖父,要是我真的不是冯德罗,不是伯爵的继承人,妈妈所有的东西,我是指祖父您送给妈妈的房子还有小马车,是不是都会被那个新来的人拿去呢?”

“怎么会呢!”老伯爵非常坚决地说道,“只要我没死,没有我的同意,他们什么也不能动。”

“真的吗?要是这样,我就放心啦。只要他们不拿走妈妈的东西就行啦。”薛德里释然地笑了起来,然后脸色又认真起来,“我还可以问您一件事吗?”

“什么事?你问吧。”

“嗯,是关于那个孩子的……”说这些话的时候,薛德里的声音都变了,“那个孩子是不是来做您的孙子的?这么说来,以后我就不能和祖父一起住了。”眼泪已经充满了薛德里的眼睛。

“没这回事,你不要太担心。”老伯爵还是非常坚决地回答着,而且声音有些激动,“这种事是绝对不会发生的。无论如何,祖父都会把你留在身边。”

听到老伯爵的话,薛德里开心极了,他说道:“这么说来,我仍是您的孙子,是这样的吗?即使那个小孩是真的冯德罗,我也还是您的孙子,对吗?”

“那是当然。只要我还活着,你就是我的孙子,死了也一样。”老伯爵非常坚决地说道。

“真的啊!听了您的话,我实在是太高兴啦。”薛德里突然跳了起来,紧紧地抱着老伯爵,说道,“要是这样的话,我就不难过啦。起初我以为只有要做伯爵的人才是祖父的孙子呢,我以为要是我做不了伯爵了,就不是您的孙子了,所以当时我真的很难过。现在好啦,我还是祖父的孙子。对我来说当不当伯爵都不重要了,只要能和祖父在一起就行了。”

听了薛德里的话,老伯爵把他紧紧地搂在怀里,激动地说道:“你放心,我会尽最大的能力为你争取的。”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老伯爵的态度非常坚决,像是在发誓一样。

自从那个自称为真冯德罗母亲的女人去过城堡胡闹,最后被老伯爵赶走之后,郝维斯提出最好让伯爵见见她,这样一来,以后就比较好应付了。老伯爵同意了郝维斯的建议,于是在老律师的陪同下,老伯爵去了那个女人的住处。像平时那样,老伯爵在那个女人面前摆出了贵族应有的架子,带着非常傲慢的表情进入了那个女人的房间。老伯爵的突然到来,让那个女人不知所措,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讲的话一点儿头绪都没有,每个人听了都会觉得头疼。她在那里叫了老半天,没有一个字是不离开钱的。

对于面前这个女人,老伯爵一点儿也不客气,他用非常严肃的语调开口说道:“你果真是费维克的妻子?果真是真的?”说到这里,老伯爵故意停了停,那个女人的脸上立刻显现出惊恐的表情。对于这些,老伯爵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说道,“假如这些是真的,那么你或许可以在法律上占优势,不过,对于这件事的真相,我会继续调查下去的。如果是真的,你们可以得到自己的权利,你的儿子也会是冯德罗。不过,你要明白的是,只要我还活着,那么,你们母子就不会出现在我的视线里,也将被不允许踏入托林柯特城堡。”说完,老伯爵立刻站了起来,转身迈着大步离开了。而那个女人僵在那里,脸色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老伯爵在几天后去了卡特罗地,他想拜会一下艾尔罗特夫人,与之前一样,他没有事先通知。那天,艾尔罗特夫人正在房间里看书,一个女仆突然匆匆地走了进来,对她说:“夫人,有个客人现在在客厅,他想见见您。”

艾尔罗特夫人把头抬了起来,问道:“哦,是哪一位?”

“是老伯爵!”

听到是老伯爵,艾尔罗特夫人并没有表现出惊慌的神情,举止依然非常优雅得体。她马上从楼上来到客厅。一走进客厅,她就看见在那张虎皮地毯前站着一个老人,仅从他的外表,艾尔罗特夫人就可以判断出他是一个固执又严肃的人。

看到艾尔罗特夫人,老伯爵并没有立刻转过身来,而是很严肃地问道:“你就是艾尔罗特的妻子,薛德里的母亲?”

“是的!”她回答道。

“我是托林柯特伯爵。”老伯爵做了自我介绍,故意看了看艾尔罗特夫人的表情,他发现艾尔罗特夫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惊慌,她的眼睛里充满了优雅和安静,与薛德里的眼睛非常像。“哦,薛德里和您长得真的很像。”

“是的,大家也这样和我说过。不过我倒觉得,您更像他的父亲。”艾尔罗特夫人非常愉快地说道。

“是的,越来越像我儿子了。”老伯爵附和道。他停了一会儿,转过身来,对她说道:“你知道我今天来见你的目的吗?”

“听郝维斯先生说,您的大儿媳妇带着她的儿子来到托林柯特城堡了,我猜您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吧?”

“是的,我正是为了此事而来。”老伯爵说道。

“那么,您能允许我说些话吗?”艾尔罗特夫人说道,“在我看来,那位夫人这么做也是在为她的儿子着想,她的心情也许和我一样,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快乐幸福。如果她真的是费维克夫人,那么她的儿子自然就是真正的冯德罗。到那个时候,我觉得薛德里应该自己从中退出来才是。”

听到艾尔罗特夫人这么说,老伯爵故意装出很不高兴的样子,说道:“你怎么这样想?难道你不想自己的儿子能继承爵位吗?”他说这些话的语气带着一点儿怒气。

“不是这样的。托林柯特家族是门第非常高的大家族,所以对薛德里来说,他能继承到他父亲的血统,继承托林柯特伯爵的爵位是一件很高的荣誉。不过比起这件事来,我更希望他能像他的父亲那样,做一个真正正直且勇敢的人,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责任。”

老伯爵冷冷一笑,继续板着脸说:“这么说来,你是想让他违背他的祖父的意思了?”

“我并不是很了解他与祖父也就是您的很多事,不过我从薛德里那里得知……”说到这里,艾尔罗特夫人停了下来,看了看老伯爵,才继续说道:“他非常尊敬您,并且很喜爱您。”

“如果我把我憎恨你,还不让你住进城堡的事都告诉你,你认为他还会一如既往地喜欢我吗?”老伯爵故意说得很冷淡。

对于老伯爵的这番话,艾尔罗特夫认真想了想,才回答道:“这很难说,或许不会像现在这么好了,正是出于这样的考虑,我才没和他说这些事的。”

“能忍耐这种痛苦,而且还这么久,是一件很难的事,现在这种人太少了。”

“是啊,只要薛德里幸福快乐就行了。”艾尔罗特夫人说得非常坚定。

“我也很喜欢这个孙子!”老伯爵在屋里不停地走着,嘴里不停地说着,“我活了这么久,可以说没有哪个人这么让我喜爱,甚至没有爱过任何人,唯独薛德里除外。现在我只要看到他就会觉得高兴,也会感到很快乐……”说着说着,老伯爵的声音有点变了,他继续说道,“本来,现在的生活已经让我感到非常厌倦了,可是自从他来到城堡以后,一切都发生了变化,他让我体验到了之前没有的快乐。很多时候,我都这么想,如果我有一天死去了,他能继承托林柯特的爵位,这是一件很让我心满意足的事,也会因此死而无憾了。可是现在,现在……”老伯爵越说越伤心,还踉跄地走向艾尔罗特夫人,非常悲伤地继续说着,“我真的很可怜啊……这一定是上帝对我的惩罚。我是一个多么固执的老头子,以前我一直恨你,一直想办法来为难你,可是当我看到那个自称为费维克妻子的女人,才发现我犯了多么大的错误。所以现在我才过来看望你,在我的心里是这么认为的,你一定也像那个孩子一样,十分温柔和体贴。”说到这里,老伯爵突然抬起头来,继续说道,“请你原谅我吧,看在薛德里的份儿上。”

听了老伯爵这番话,艾尔罗特夫人非常感动,她赶忙把老伯爵扶到一张靠椅上坐了下来,用很温柔的语气说道:“您都上了年纪,还要为这些事操心,实在是太辛苦了。关于薛德里的事,您不要太操心了,让一切自然而然发展吧,我相信都会好起来的。”

坐在椅子上的老伯爵,看着眼前这个年轻的妇人,心里想道:“这对母子实在是太像了。”现在的老伯爵感到无比的幸福,虽然还有很棘手的事等着他去处理。

在艾尔罗特夫人的安慰下,老伯爵激动的心慢慢地平静下来了,在这种非常温暖的氛围里,老伯爵只感觉到了幸福。他说道:“不论如何,我都会帮助薛德里打理好这一切的。我会让他过幸福平安且快乐的生活的。”说着他站了起来,打量了一下大厅,愉快地说道:“怎么样,这房子还让你喜欢吧?”

“是的,我觉得这里很好、很舒适。我也很喜欢这间房子。”艾尔罗特夫人回答的时候,非常开心。

“的确,这里真是既干净又非常舒适。请问,以后我可以常来这儿坐坐吗?”

“当然,无论什么时候都行,我会非常欢迎您的到来。”

杰克的发现

生活在纽约贫民区的杰克和霍普森最后成了要好的朋友。对杰克来说,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他们可以说是无话不谈,就连杰克的童年,他也说给霍普森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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