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和我们一起带着小舍离一起来到了人间,准确的来说是加拿大。
加拿大为北美洲最北的一个国家,有独特的清凉夏季和枫叶般艳红的秋天,素有“枫叶之国”的美誉。
枫叶从我的肩上落下,林玉定定的看着温哥华的船,她说:“他们说她常年住在船上,那艘小船就是她的家。”
风吹起来了,夜晚的广场上开始有弹吉他唱歌的青年人,异国风情在我的眼前如同一副画,亭东抱着舍离,舍离好奇的抓了一片枫叶,我拉着亭东的另一只手,等待着今晚的歌舞表演。
林玉说:“通常是晚上九点,在那个剧院,她今天会跳独舞,我在人群里只得到了这些消息。”
果然,华灯初上,剧院里里外外全是人,灯光灭了,世界漆黑一片,一个人踩着云朵一样的轻轻踏着舞步从舞台的一侧如云波翻涌,轻松畅快的跳了过来,她用银色的面具遮住她的脸,露出的眼睛像林玉的那样勾魂,聚光灯如同夜晚的月色,而此时舞台上的人就是月下独舞的仙子,一曲毕,她鞠躬下台。
我们跟着她来到了后面她独有的化妆间,她看着镜子,良久,没有卸下面具,也没有卸妆,只是静静地坐着不说话,后来她闭着眼睛休息,一个女人敲门,说了几句话,林玉翻译给我们听的意思是:“要关门了,小姐您得回家了。”
这个时候一句低语,轻声如铃的低语:“回家?哪里是家。”
我看向林玉,她已经泪流满面,她是会说中文的,她穿好自己的棕色棉衣,竖起衣领抵御寒冷,她回到了船上。
船上是一张宽大的床,旁边是一张小桌子,桌子上摆着一些零食和水果,桌子底下是一箱矿泉水。
船内空间很大,但是大多都没有被用上,只有一面大大的镜子在中央,我想这是她练习跳舞用的。
她在镜子前轻轻起舞,婉转的脚步绕着圈的滑动,突然她重重的摔在船上,船晃荡了起来,那些零食窸窸窣窣,如同蚂蚁的低语。
她躺在船上,在镜子面前,摘下了自己的面具,是的,和林玉一模一样的一张脸就这样呈现在我们的眼前,只是脸的左上方被刺青写上了七号两个字。
她没有在床上睡觉,而是在船上的镜子前面睡着了,我用魂蝶玉入了她的梦。
我和林玉一起入了她的梦,一个七岁的小孩子,被拉上车,带到一个色情场所,漂亮的眼睛不知所措的眨来眨去。
一群人在楼下,小女孩被精致的打扮成精灵的样子,女孩没完没了的哭,老板生气了,“换下来,换另一个”“我叫林懿,我想回家”女孩子抽泣的说,老板邪笑着说,来到这里,这就是你的家,我想我姐姐,老板把她扔进一个屋子里,一个长相冷漠的男人拿着刺青的工具,老板说:“七号”没有麻药,没有任何东西的,一个小小的孩子被束带紧紧的包着,嘴巴被堵上的眼泪一直流,林玉看的心痛不已,眼泪也一直流,七号,在这里待了不知道多久,好像是魂蝶玉在被林懿的意识指导着,一个华丽的笼子,打扮的像精灵一样的小姑娘,脸上精巧的小字写着七号,一个外国人,拿起了号牌,接二连三,外国人赢了,外国人脱光衣服的面对着她,她赤裸着抱着自己,外国人帮他穿好衣服,然后穿好自己的衣服,不久后,她跟着外国人去了异国他乡,开始学习跳舞,没日没夜的跳舞,外国人没再出现,只剩她,慢慢以装聋作哑的方式适应他们的生活,脸上的七号越来越小,精致的小脸和林玉一模一样,林玉突然闯了进去,在宿舍里,仿佛从结界中进去一样,我知道林玉开始主导这个梦境,她拉着林懿一直跑,跑到很远的一个山林中,繁星满天,“懿儿,姐姐来救你了,对不起,对不起,姐姐来晚了,对不起”林懿突然嚎啕大哭,抱住林玉说:“你怎么这么晚才来。”
梦醒了,林懿的枕着的船的木板湿了一片,第二天,阳光照进来了,她慢慢走出去,没戴面具的,去了一个刺青店,一口流利的英语,林玉笑了,她说:“帮我改成枫叶的图案。”
林懿的手机开始订机票,大连,是的,她们的家,或许错过了最后的相逢,但是在梦中,两个人终于一起得到了解脱。
林玉满意的笑着走了,她的双生妹妹找到了,当天啊,当天飞机失事,死了一个中国人,她叫林懿。
林家的孩子都活不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