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世雄的宝贝孙女,是你们陆家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的吗?陆家小子,你也太狂了点。”
安爷爷虽然年迈,但是精神气很足,多年累积的威严冷不丁就冒出来,就和爷爷以前在商业的战场上一样,万里气势,压倒一片。
因为爷爷年轻的时候商业天赋奇高,性格上因此比较狂妄强势,也因此在商业圈闯下了自己的一番天地,圈内人因为安老爷子杀伐果断,特地尊称他一声:“安老将军”。
这几十年来,虽然安老爷子退出江湖,但是也没有人敢冒犯。
这个时候,就连旁边的陆爷爷都有点被安老爷子给唬住了,他都好久没看见安老头这么生气了,上一次生气还是他退出江湖的时候。
陆爱国从未如此庆幸,还好他没得罪这个糟老头子,不然凭着他的手段,陆家哪还会有今天。
陆少白这个臭小子搞了这么一出,吓得这颗老心脏哟,一抽一抽的,还好他精神好,心脏承受能力也是杠杠的,不然哪里经得起这番折腾。
“亲家啊,唉呀,老安,别生气啊!都是我这个孙子不懂事,他嘴巴里嚼翔来着,别和年轻人计较他也就是开个玩笑。今天,我要当着大家的面宣布:少白和暖暖的婚期,已经定在下个月初五,到时候还请大家来喝我孙子的喜酒。”
陆爱国虽然生气,但是陆少白毕竟是自己唯一的孙子,而且暖暖有是自己看中的孙媳妇,因此赶紧打掩护,等事情敲定了,回去再找这混小子算账。
只可惜,安老爷子并没有买他的账,看着从容不迫的陆少白,一点没有悔改的意思,眼神里带着失望,冷冷开口:“陆家小子,你的意思呢?”
安暖暖很紧张,从未有过的紧张,还有心寒,她没想到,一直疼爱她的陆少白真的消失了,眼前要和她解除婚约的陆少白,真的是她认定的陆少白吗,为什么视线在慢慢模糊呢。
自打她出生以来,所有人都告诉她:暖暖,陆少白是你的未婚夫哦,以后,你就是陆少白的小夫人。
小暖暖:什么是夫人?
安妈妈:夫人呢,就是妻子的意思啊。暖暖,你不是也很喜欢少白哥哥吗,以后啊,就算爸爸妈妈不在你身边,他也会代替我们一直保护你,照顾你一辈子,就像爸爸照顾妈妈一样。
像爸爸照顾妈妈这样吗?
很小的安暖暖当时还不知道什么意思,但是她知道,陆少白会保护她的,会一直一直。
小暖暖:好啊!我以后就是陆少白的夫人,他要保护我。
童年的时光是快乐的,而小少白也确确实实在保护呵护安暖暖,就怕捧在手心里化了。
……
小少白:暖暖,你怎么摔了,来,到哥哥背上来,哥哥背你回家,快上来啊。
小少白:暖暖,怎么你的冰淇淋这么甜,给我也尝一口。
小少白:暖暖,你个小笨蛋,鞋子都不会穿,以后没我你可怎么办啊。
小少白:暖暖,暖暖,我喜欢你,你是我未婚妻,是我唯一的妻子,我要牵着你的手走到老。所以,你不可以牵别人的手哦。
……
不知什么时候,眼泪早已模糊了双眼,她没呐喊,也没有抱怨,因为精力已被昨夜宣泄得不能再宣泄。
再给他一次机会,她等着陆少白的回答,她不信,她一点都不信,这不是真的,万一他有什么苦衷呢,那个暖心的少白哥哥怎么可能消失不见。
对,她要再等等,还有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她以前压根就没见过,怎么可能是少白女朋友,少白一定在开玩笑。
可是,往往事与愿违,陆少白的一句话打破了安暖暖心里的最后一道防线,“安老爷子,真是抱歉,我不想拒绝您,但我更无法欺瞒您。所以,我还是得说,我不能和安暖暖结婚,因为,我,不,爱,她。”
我――不――爱――她。
安暖暖再也听不下去了,不想理会宴会,不想理会世俗的眼光,什么名媛千金,什么注重礼仪,她干嘛要在乎这些人的眼光,她只知道,陆少白真的不要她了,那个您暖心的少白哥哥真的消失不见了。
安暖暖的身体更诚实,先一步跑了出去,哪怕两只高跟鞋掉了,她也没停下来,第一次在陆少白的面前慌乱逃跑。
没错,就是逃跑,她没有勇气接受他冰冷的眼神。
随后,安爷爷狠狠瞪了陆少白,堆积的满肚子火气没地方发泄,冷冷哼一声:“哼,你们陆家的继承宴会,我这个糟老头子可没资格参加。”
安老爷子在老二的搀扶下,认真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水晶鞋。
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这个水晶鞋是暖暖花的最用心的一次,上面雕刻钻上的也是陆家小子最爱的蓝水晶。
为此,还不知在手上划破了多少口子,如今这双水晶鞋,说不要就不要了?
安老爷子满满地心疼,自己疼爱的孙女这么被陆家小子糟践,真想把他骨头给拆了,可眼下还是孙女的安危最重要,他真怕他这个宝贝孙女会一时冲动干出什么傻事。
“暖暖!你跑慢点,别摔了,等等爷爷啊。”
……
许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安暖暖,陆少白看着某人奔跑离开的背影,攥紧的拳头微微发白,眼眸也微微下垂,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
唐晶晶挽着陆少白的胳膊,楚楚可怜:“少白,咱们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陆老爷子现在很生气,听到小三说话,一下子戳到他的枪口上,气得直直冒火,随手拿起桌上的高脚杯朝她扔过去:“你是哪里来的狗东西,轮得到你说话?赶紧滚出陆家的大门,我家不欢迎你。”
陆少白把唐晶晶拉到身后,于是悲剧的事情发生了,杯子狠狠地砸在他的背上,红酒浸湿了白色的衣衫,隐隐露出精装的肌肉,若隐若现。
掉落在地上的杯子碎了,几块碎渣玻璃弹起,将陆上白手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瞬间鲜血嘀嗒嘀嗒留下,和地上的红酒融为一体。
“你个逆子,我怎么会有你这个不争气的孙子,你要这个狗东西是吗,你要是要她,就和她一起滚出陆家,不要回来,陆家没有你这样的孙子。”
“爷爷……”
“我不是你爷爷,我没有你这样的孙子。不好意思啊,各位,让你们看笑话了,今日宴会无法让大家尽兴,真是抱歉,恕老头子不能奉陪了,改日登门道歉。”
于是,一场精心准备的宴会,还未开始,便已匆匆结束。
马路边,安暖暖狼狈地蹲着,满脑子里想的全是陆少白,想起陆少白的温柔,想起他的暖心,想起他的狠诀,一桩桩,一件件,横错交总,心胀胀地难受,却愈发冰冷。
就在这个时候,耳边一道温润的声音闯了进来,带了旭日和风的味道,让冰冷的心好似也有了点温度:“姑娘,生活艰难也要继续,哭是没用的。”
安暖暖抬头,一方洁白的手帕出现在自己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