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朝南部今年遇到百年难遇的旱灾,致使粮食减产,百姓交不上税,而多地官员因为政绩隐瞒灾情,强征赋税,致使民怨暴涨,多地百姓为对抗官府强征暴敛自行组成叛军。这是叛军形成的起始。
衢州地处偏北,汗情并不严重。此地又是靖王的封地,衢州民众并未参加暴乱,但也因此引来各地叛军集结,趁着围城抢收了衢州城的粮食。衢州百姓颗粒无收,和着各地灾民都挤进了衢州城。靖王虽然做好了万全抗灾准备,但也因粮食颗粒无收,存粮又不足,才出现饿殍满城的情况。灾情发生以来,靖王每天吃的和灾民一样,酸菜、清粥。
眼看大部队援军未到,叛军有攻城趋势,靖王也是非常焦急。
“二公子也看过衢州城的情况,不知可有什么解决方案?”
“王爷,请恕在下直言!”
“你说。”
“这是官逼民反。”
“我知道。”
“那为何不处理那些渎职的官员呢?”
“法不责众。”
“但也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事后定会处理,现在是要解决城外的叛军。”
“属下愚钝!处理了那些渎职枉法的官员,叛军自会解散,百姓自会返乡,等朝廷发下赈灾粮食,百姓不就得以安生了吗?”
“如果轻易赦免叛乱大罪,将来一遇灾年,民众就聚众叛乱,朝廷岂不要年年镇压?”
战明庭一时语塞,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可心里嘀咕,那些都是平民百姓,如果真的杀了也会引起民愤。
“不过是些有心人的挑拨罢了。”靖王看着门外静默了好一会,若有所思的道,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解答战明庭心中的疑问。
战明庭没有听明白,只觉得靖王思维方式独特,且深不可测。不过人长得确实漂亮,战明庭又开始心里嘀咕起来,真不知怎样的女人才配得上这样的男人。她自己也不知为什么一定要用漂亮这个词形容这个男人。
“今晚夜探敌营,你回去做好准备,酉时出发。”靖王突然道。
“王爷为何要亲自查探?派出伺候即可。”战明庭当即反对,他可不想靖王面临任何危险,重点是自己武功一般,到时候保护不了靖王,那可是砍头大罪。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做决定前一定要有准确的判断。”
“属下明白,但请王爷多带些护卫。”战明庭知道靖王是想确定自己刚才的判断是否正确。
“我会保护你的。”靖王的话让战明庭一头黑线,整个人都不好了,哪有上级保护下级的道理?这个王爷还真是与众不同。
酉时府衙前,战明庭穿着轻便的夜行服在门口等候靖王。
靖王出现时,身后士兵牵着两匹马,战明庭傻眼了,她可在院子里关了十四年,什么时候接触过这个东西:“王爷,我不会骑马。”战明庭声音很低,一副会被鄙视的样子。
靖王确实有些意外,战家是武将世家,不说家里的公子,就是小姐会骑马都不意外。
“是因为害怕?”
“不是,只是没有骑过。”
“那就好。”靖王翻身上马,就在战明庭以为靖王要丢下她时,靖王突然伸手将战明庭拉上马背坐在自己身前,“这次我教你。”
“驾。”靖王甩开缰绳打马飞驰而去。
动作太快不容反应,战明庭坐在靖王身前脸羞得通红,身体也绷得紧紧的。
靖王似乎发现战明庭紧绷的身体,抬手抓住她的手臂:“放松,身体放松,不要紧张,眼睛注视前方,双腿夹住马肚子,抖缰绳、夹马肚,马儿就会跑起来。”
靖王的声音总是那么平静而从容,有着安抚人心的功效,战明庭听着心情很快平复了下来,她本来就不是个矫情的人,何况现在是两个男人,所以也就按照靖王的教导抓紧缰绳策马奔驰起来。
原来骑马这么简单,真的就是夹紧马腹,抖动缰绳,战明庭很快就发现自己学会了骑马,战马在她的驾驭下跑得飞快。
不过她很快发现问题另外一个问题,马在她手上,那开始抓住缰绳的靖王的手居然在自己的腰上,战明庭顿时又面红耳赤,心跳加速起来。然后忘记身份的一句话冲口而出:“你的手怎么放在我腰上?”
靖王似乎有些诧异:“那我应该放在哪里?这么快的速度,我一松手就会掉下去的。”说完还将双手紧了紧:“不过你实在太瘦了,腰细得我两只手掐住还有多。”
好在战明庭此时背对靖王,不然怕是要直接挖个洞把自己埋了。
“回去后多吃点,行军打仗可是需要好身板的。”靖王继续拍些战明庭的腰:“停下,我们到了。”
靖王完全没有注意到战明庭的别扭,战明庭对他来说就是个参将,是他行军打仗的战友。
“你怎么啦?”靖王下来看到战明庭的脸色通红,有些异样的问道:“生病啦?”
“不是,就是有点紧张。”战明庭赶紧掩饰,因为第一次骑马,这个解释再好不过。靖王不再追问“以后多练练。”
靖王似乎非常熟悉敌人的驻地,带着战明庭很快就摸到了叛军主营帐。在战明庭看来,他们的运气真的非常好,主营帐里正在进行一场密会。
”杜将军,此时已是生死关头,你怎么还按兵不动?“说话的人语气有些气急败坏:”难道要等着援军把你们围歼吗?“
那个被称为杜将军的人并不做声,沉默的时间有点长。
“杜将军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要钱我们给了,要粮我们也给了,现在就等着你攻破衢州城了。”
“哼哼!”杜将军终于开口:“刑大人当我三岁小孩了,我本来只是个山大王,杀杀富济济平,官府不会对我赶尽杀绝,老百姓不会讨厌我,我的日子可谓逍遥自在。现在倒好,纠结叛匪,兵临衢州城,抢占靖王的底盘,如今朝廷发兵平叛,我已经被你们推上了断头台还不自知?”
”可你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如果你攻不下衢州城,你死得更快。“刑大人威胁道:”衢州城易守难攻,南部官员多数已归顺邕王,只要你攻下衢州,帮助邕王称帝,与天朝分南北对峙,你就立下从龙之功,将来封侯拜相,名垂千史。“
”我只知道我将成为千古罪人,我挑起民乱,对抗朝廷,朝廷是不会放过我的,百姓也不会放过我。“
刑大人似乎被气道了,他们眼看着离成功之差一步,不能就这样毁在杜将军手上:“杜将军,你可想好了,你的夫人、孩子可就在我们手上。你最好听话,走完这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