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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噩梦(5)

老鸹听了,接道:“‘人靠亲戚,猴靠树木;打着雉鸡是自家的,打着麂子是全村的;脸上贴金的不一定美,脚上沾泥的不一定臭。’‘不要说没有,来了客人要招待;不要说不行,遇见敌人要战斗。’‘一根木头盖不了房,一个石头砌不了墙;针积多了能打斧,斧头汇合能建楼。’‘人多不羡慕,团结人羡慕;大河是第一道城墙,悬崖是第二道城墙,森林是第三道城墙,团结是第四道城墙。’你们不要看不起我,我也是有骨头的,一只硬骨头的老鸹!”

老鸹刚一唱完,舅舅又给它斟了一杯酒,第三杯下去老鸹已经醉得两眼发直、偏偏倒倒、胡言乱语了。卦祖老爷爷说:“‘开得起头,要收得起尾。’‘顾面子猫儿都不放屁,有规矩虫子都不上头。’‘见到敌人要像倒钩刺一般锋利,见到朋友要像胡琴弦一般温柔。’亲家,你是不是我们的朋友?”

卦祖老爷爷对舅舅眨了个眼睛,舅舅赶紧跟上:“亲家,你是不是我们的朋友?”

老鸹一听,二话没说,瞪大了眼睛,挺着胸脯,咕哝着舌头说:“‘同汉族在一起,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话;同彝族在一起,会讲满口流畅的彝语;同摩梭人在一起,围着锅庄跳甲磋舞。’我们是亲家,你是我的亲家,我是你的亲家!”

卦祖老爷爷本来还想让这家伙再喝上两口,可是舅舅劝止了他,怕他把老鸹灌醉了不好收场。于是,卦祖老爷爷唱道:“‘鸡蛋蛇蛋不能一起孵,羊子豺狼不能一起放;是狗胆是蜂蜜骗不过舌头,是敌人是朋友骗不过众人。’你和我们是……”

老鸹答道:“朋友!”

舅舅在一旁确认道:“对,我们是朋友!”

卦祖老爷爷又唱道:“‘没经思考的话不说,不量尺寸的衣不做;人会包庇人,历史不会包庇人。’‘真理到天上,雷不打它;真理到地上,蛇不咬它;真理到人间,人类不会破坏它。’你和我们是……”

老鸹答道:“亲家!”

舅舅也在一旁确认道:“对,我们是亲家!”

舅舅见老鸹的火候已经差不多了,抓紧时机立马步入正题:“‘天下的弓是弯的,世上的理是直的;选头绳要选最红的,交朋友要交知心的。’做人啊‘要像青石那样坚固,莫学柳枝那样飘摇’!”

卦祖老爷爷也和道:“找到病根好下药,摸清思想好帮人;招待客人用米酒,对付敌人用长矛。”

老鸹听了,昂首挺胸,拍拍胸脯,信誓旦旦地说:“‘跳蚤虽小,敢咬皇帝屁股;蚊虫虽小,敢叮猛虎眼睛。’‘不要瞧不起火塘边的叉叉火钳,叉叉火钳经过三次炉,就能变成一把金光闪闪的宝剑。’”

舅舅知道时机已经完全成熟,对老鸹的考查也差不多了,便拍着老鸹的肩膀说:“‘朋友面前不说假话,敌人面前莫吐真言。’‘道理还是老年人讲得对,动作还是年轻人做得快。’”说完又对卦祖老爷爷使了个眼色,问老鸹道:“瓦依祖邱在哪里?”卦祖老爷爷也立即跟道:“瓦依祖邱在哪里?”

忽然,老鸹像是回了魂,一下子清醒过来,可也仅仅是一下子而已,接着又恢复原态,摆出一只喝醉了的老鸹所能有的最难看的姿势,一屁股坐到地上,把脚丫伸向天空,做出一副落魄不堪的样子,唱道:“凉山的道路山林多,娃子的头上主子多。”老鸹唱完便哇哇大哭,伤心至极,仿佛受尽了世间一切屈辱。

卦祖老爷爷立马唱道:“青藤敢和铁链斗,最后断的是铁链;娃子敢和主子斗,最后胜利的是娃子。”

舅舅也跟着和道:“战马不怕枪声响,娃子不惧铁锁链;冰雪压不断苍松,监牢关不住奴隶的心。”

卦祖老爷爷和舅舅一起唱道:“尽管河里有礁石,挡不住洪流的奔腾;虽然狂风很凛冽,吹不倒巍峨的大山。”

老鸹停止了哭声,看着舅舅和卦祖老爷爷,痛苦地摇摇头:“‘天上兴土司,地上兴土司;天上兴头目,地上兴头目;天上兴毕摩,地上兴毕摩。’‘管奴隶的是主子,管儿女的是父母。’”

卦祖老爷爷说:“锁链锁得越坚,仇恨结得越深;木靴套得越牢,怒火燃得越旺。”

舅舅补充道:“想攀悬崖别怕坡陡,要涉河水不怕浪急;患难中才识朋友真假,战场上方显英雄本色。”

他俩一起唱道:“杀敌的勇士,并没有九个胆;会说话的德古,并没有九张嘴;能撵山的猎狗,并没有九个鼻子;驰骋千里的骏马,并没有九只蹄子;不要瞧不起叽叽叫的小鸡仔,尖脚爪的小鸡走过三块打谷场,就会变成一只漂亮的大公鸡!”

老鸹的眼里掉下几滴泪水,唱道:“‘奴隶制度最野蛮,娃子不如牛和马;跑马头上配金辔,娃子颈上锁铁链。’‘娃子的屋顶上,比猴子多几缕炊烟;屋内丢个石杵,没有叮咚的回声。’‘马蜂的刺,老虎的牙,主子的心。’”

卦祖老爷爷和道:“‘老鹰不能当鸡养,黑熊不能当猪养;公鸡虽小却唤出了光明,奴隶虽穷却开拓了凉山。’‘巨浪遇到礁石要咆哮,暴风遇到森林要怒吼;一根羊毛拴不住一匹马驹子,九条铁链锁不住奴隶一条心。’‘怕飞的不是雄鹰,怕苦的不是好汉;有劲的能用盐杵剃头发,有志的能用马勺填海子!’”

舅舅也唱道:“‘拴得住奴隶的身,锁不住奴隶的心;火烧茅草根不死,雪压苍松叶更青。’‘鹰遭风雨练翅膀,人遭艰险练胆略;娃子命贱一根草,却能引燃九重天。’‘一人只能搬一块石头,十人就能搬一座大山。’‘饥,食要分吃;冷,毡要同披。’‘苍松清脆长在霜雪里,山茶艳丽开在云雾中。’”

老鸹听毕仍然摇脑袋,叹着气叫唤道:“哎哟!哎哟!‘歌声随着哭声唱,泪水伴着酸汤喝;海子的水再深,没有奴隶的灾难深;草木上的露珠再多,没有奴隶的苦泪多。’‘欲知道奴隶的灾难,去数数羊身上的毛;想懂得奴隶的痛苦,去测测金沙江的水。’哎哟!哎哟!再给我一杯酒吧!”卦祖老爷爷赶紧给老鸹斟了一杯,但它只喝了半杯,嘴壳儿仍在杯里还没拿出来,便说:“主子藏在一个山洞里,和许多毕摩一起诅咒你们,咒的是《措日哈木列》和《尼阿洛立则》。”话音刚落,老鸹就把脑袋拄到酒杯里,整个身子一倾便瘫倒在地,杯子被打翻,酒洒了一地,头还套在杯里就已呼呼大睡起来。

舅舅一听,脸色煞白,卦祖老爷爷赶紧将他扶住,问道:“什么诅咒,这么厉害?”舅舅也像老鸹那样摇摇头,说:“老先生啊,这回恐怕是难以过关了,我一个人的力量无法跟那么多毕摩抗衡啊!”

“有我帮你,你不要这么悲观,”卦祖老爷爷安慰道,“‘衣服湿了会干,果子熟了会落。’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连天上的太阳都见不着,还有什么希望可言,”舅舅叹息道,“他们的力量太强大,层层的乌云将我们包裹,我们前进不得后退不能,今晚我们就会死在这无尽的黑暗里。”

“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卦祖老爷爷焦急万分。

舅舅摇了摇头,自己斟了杯酒,隔了半晌才喝下去,说道:“我们毕摩的咒经从诅咒的对象上一般分为两类:咒鬼经和咒人经。美姑著名的大毕摩曲比世家就有十三部这样的咒经,《措日哈木列》和《尼阿洛立则》只是其中两部。前一部咒经用削尖的竹签蘸着新鲜的人血写成,当日咒当日死;后一部也是用人血写成的速死经,下咒后两天之内必死无疑。这两部咒经都太过邪恶,所以平日不能放于家中,只能藏在深邃的山洞里,见不得太阳,在其他的经咒行使无效时才拿来使用,没想到他却拿来对付我,我们在劫难逃了。”

“不会的,再想想,肯定有别的办法可以破解!”卦祖老爷爷问道。舅舅摇摇头,无望的表情让卦祖老爷爷感到万分难受。“不可能的,汉人有句话叫‘天无绝人之路’,肯定还有什么办法,邪不胜正,总会有出路的。”卦祖老爷爷仍然信心满满地说。

“人家曲比家的另外十一部咒经我们都对付不了,更别说这最厉害的两部了。”舅舅叹息道。

“它们都是什么?我就不信这么厉害。”卦祖老爷爷摆出一副非要知道真相的样子。

“比如,”舅舅掰着手指数了起来,“用狐狸血写成的《阿居苏木涅》,用牝鹿血写成的《甲谷车达则》,用豺狼血写成的《武狄伟沙则》,用狮子血写成的《纳里尔格约则》,用岩鹰血写成的《索塔瓦来则》,用无尾黄蜂的刺蘸血写成的《吉斯丕之则》,用神兽血写成的《别尔瓦木几》,这些咒经都无比厉害。另外,还有《德尔苏俄则》《曲布卡哈则》《协黑特伊》和《惹克特伊》这些既黑暗又强大的经咒,光是其中的一个《德尔苏俄则》就会让我们束手无策毫无还手之力,更何况他现在找了许多法力高强的毕摩跟他一起作法,我们能怎样?”

“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个‘得不得’的经,就是你最后说的那个,是什么意思?”卦祖老爷爷好奇地问。

“《德尔苏俄则》的意思就是:狐狸叫一声对方绝九代经。”舅舅说。

此话一出,卦祖老爷爷立即感到脊背发麻,一股寒意从胸中涌起。他没想到这些经咒竟然这么恐怖,光名字已经让人毛骨悚然,而现在用来对付他们的更是这其中最厉害的两部,难怪天上既没有太阳也没有月亮和星星,死气沉沉漆黑一团就像天地未开之初。

“这天地就像没有开辟一样,混混沌沌,黑黑漆漆。汉人家有一个古老的传说,天地未开之前,阿普盘古生其中,拿着斧头开天地,清气上升是为天,浊气下降是为地,阿普盘古亡,变成了日月和山河。”卦祖老爷爷说。

“我们彝族也有这样一位开天辟地的伟大英雄,他就是支格阿龙。”舅舅望着漆黑的夜空,脑海里浮现出英雄的形象。

一听到“支格阿龙”,醉倒在地上的老鸹马上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甩了甩脑袋,将夹在嘴角的舌头收了回去,偏偏倒倒地说:“‘支格阿牛’?‘阿普阿牛’的故事,我们老鸹都会唱。”说着就咿咿呀呀地乱叫起来,要卦祖老亲家给它倒酒,嚷嚷着自己没有醉还要继续喝,这点酒对它老鸹来说算什么,它老鸹喝起酒来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要喝就喝他个昏天黑地,要醉就醉他个天翻地覆。它老鸹怕谁呀,它谁都不怕。

舅舅想要阻止,卦祖老爷爷却说:“酒醉酒改,再喝一杯刚刚好!”

老鸹喝完酒,刚才还直溜的眼睛一下子变得灵活,突然间充满生机,似乎立刻清醒了过来,竟然倚倒在一棵树下,自言自语般唱道:“远古的时候,天上生龙子,居住在地上。地上生龙子,居住在江中,金鱼来做伴,大鱼来做伴,小鱼供龙食。江中生龙子,居住在岩上,巨石来做陪,大蜂来做伴,小蜂供龙食。岩上生龙子,居住在杉林,鹿子来做陪,麂子来做伴,獐子供龙食。杉林生龙子,住在鸿雁乡。雁乡这地方,雁氏生女叫阿芝,嫁到雪山去。雪氏生女叫里扎,嫁到黄山去。黄氏生女叫马结,嫁到俄鲁则五。则五生女叫里莫,嫁到西昌泸山去。泸山生女叫紫兹,紫的女儿嫁耿家,耿的女儿嫁蒲家。蒲家生三女:蒲莫基玛嫁姬家,蒲莫达果嫁达家,蒲莫列衣未出嫁。”

舅舅赞道:“唱得好唱得好,难怪乌鸦天天叫,原来是在歌颂支格阿龙的阿妈。”

老鸹接着唱道:“蒲莫列衣啊,三年设织场,三月制织机,坐在屋檐下织布。机桩密集像星星,织刀辗转如鹰翅,梭子往来似蜜蜂,纬线弯弯如彩虹。扎扎结列这地方,天空一对鹰,来自驱鹰沟;地上一对鹰,来自直恩山;上方一对鹰,来自蕨草山;下方一对鹰,来自尼尔委;四只神龙鹰,来自大杉林。蒲莫列衣啊,要去看龙鹰,要去玩龙鹰,龙鹰掉下三滴血,滴在蒲莫列衣的身上。这血滴得真出奇:一滴中头上,发辫穿九层;一滴中腰间,毡衣穿九叠;一滴中尾部,裙褶穿九层。”

舅舅和道:“一滴中头上,发辫穿九层;一滴中腰间,毡衣穿九叠;一滴中尾部,裙褶穿九层。”

老鸹又唱道:“蒲莫列衣啊,以为是凶兆。急忙派遣使,遇谁就派谁。叫去请毕摩,差人来到寨。寨首转三遍,寨首没毕摩;寨尾转三遍,寨尾没毕摩。寨中找到毕摩家,毕摩大师已出门,只有学徒嘎嘎在。学徒嘎嘎啊,座底垫的黄竹笆,中间铺的獐麂毛,面上铺的花毛毯。左手开柜门,右手摸柜底,取出金皮书。先翻一双两篇看,纸上没有话,黑墨不回答。再翻两双四篇看,说是凶与恶。再翻三双六篇看,说是吉与福。再翻四双八篇看,说是大吉兆。翻到五双十篇看,说要用只黄母鸡,拿束‘责果’枝,念了《生育经》,就要生个大神人。毕摩动身起,来到主人家,念了《生育经》,蒲莫列衣啊,早晨起白雾,午后生阿龙。”

舅舅赞道:“唱得好唱得好,难怪乌鸦天天唱,原来是在歌颂支格阿龙的出生。”

老鸹再唱道:“支格阿龙啊,生后第一夜,不肯吃母乳;生后第二夜,不肯同母睡;生后第三夜,不肯穿衣服。以为是个恶魔胎,被母抛到岩下去。”

这时候卦祖老爷爷也来了兴致,和道:“以为是个恶魔胎,被母抛到岩下去。以为是个恶魔胎,被母抛到岩下去。”

老鸹继续唱道:“山岩本是龙住处,阿龙懂龙语,自称‘我也是条龙’。饿时吃龙饭,渴时喝龙乳,冷时穿龙衣。支格阿龙啊,生也龙日生,年庚也属龙,阴阳逢时也是在龙方,名也叫阿龙。”

舅舅赞道:“唱得好唱得好,难怪乌鸦天天说,原来是在歌颂支格阿龙的名字。”

老鸹唱道:“阿龙长到一岁时,跟着牧童放猪玩,竹片做弯弓,草秆做箭弩;长到两岁时,跟着牧人放羊玩,扳起竹弓走在后;长到三岁时,跟着游人去旅行,扳起木弓走在后,用剑知剑法;长到四岁五岁后,用弓知射法,找寻天界到天涯,找寻地界到地角。”

卦祖老爷爷和道:“找寻天界到天涯,找寻地界到地角。找寻天界到天涯,找寻地界到地角。”

老鸹唱道:“支格阿龙啊,扳着四张神仙弓,搭着四支神仙箭,穿着四套神铠甲,带着四只神猎犬,骑着四匹神仙马。要去丈量天,要去测量地,东西两方交叉射,两箭齐中久拖木姑;南北两方齐交射,仍然射中久拖木姑。若是不相信,至今还有箭痕在。”

舅舅赞道:“唱得好唱得好,难怪乌鸦天天讲,原来是在歌颂支格阿龙学射箭。”

老鸹又唱道:“司热底尼啊,派遣阿吕局子去,要他喊出日月来。阿吕局子啊,为了呼喊日月出,来到土儿山顶上,锻银用银锤,锻金用金锤,建造金银屋,宰头白阉牛来祭,取出四盘牛内脏,放在房子四角喊。九天喊到晚,喊出六个太阳来。九夜喊到亮,喊出七个月亮来。”

卦祖老爷爷和道:“九天喊到晚,喊出六个太阳来。九夜喊到亮,喊出七个月亮来。九天喊到晚,喊出六个太阳来。九夜喊到亮,喊出七个月亮来。”

老鸹继续唱:“瓜别阿普家老爷爷,你别插嘴啊,讲起支格阿龙来,心儿怦怦跳,心儿跳怦怦,你别打岔啊,听我继续唱!阿吕局子啊,回到土尔山腰上,打铜用铜锤,打铁用铁锤,建造铜铁屋,宰只白阉羊来祭,取出四盘羊内脏,放在屋子四角喊。七天喊到晚,喊出‘煞业’七星来。七夜喊到亮,喊出‘耻苦’六星来。”

卦祖老爷爷和道:“亲家啊亲家,我也不想啊,唱起支格阿龙来,心儿跳怦怦,肝儿怦怦跳,不得不打岔,跟你一起唱!七天喊到晚,喊出‘煞业’七星来。七夜喊到亮,喊出‘耻苦’六星来。七天喊到晚,喊出‘煞业’七星来。七夜喊到亮,喊出‘耻苦’六星来。”

老鸹又唱道:“那就继续嘛,亲家一家亲,一起来喝酒,一起来唱歌,来唱支格阿龙的故事!阿吕局子啊,回到土尔山脚下,做木工时用木槌,做竹工时用竹槌,建造竹木屋,宰只白阉鸡来祭,摆了四盘烧鸡肉,放在屋子四角喊。三天喊到晚,喊出三排星;三夜喊到亮,喊出四仙星。从此天空星斗数无穷。”

卦祖老爷爷和道:“一起来喝酒,一起来唱歌,唱起支格阿龙的故事!天空星斗数无穷,天空星斗无穷数。”

“唉!”舅舅一声叹息,打断了他们,“自此这时候,下面大地上。白天六个太阳一齐出,晚上六个月亮一齐出。树木被晒枯,只剩‘火丝达底’树。江水被晒干,只剩‘阿莫署提’水。树类被晒干,‘火丝达底’能剩下;草类被晒干,只剩一棵‘帕切曲’。庄稼被晒干,只剩一粒麻种子。家畜被晒死,只剩一只白脚猫。野兽被晒死,只剩一只灰白公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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