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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把关

北京的秋天,一场秋雨一场凉,周一下过一场小雨之后,温度已经十几度了。靖瑶下班后先回家换衣服,等桐菲与自己汇合,再一起去约定的餐厅。桐菲在一家国企工作,距离靖瑶租住的房子不远,坐个地铁二十分钟就到了。桐菲敲门的时候,靖瑶正在翻箱倒柜的找衣服穿,虽然志明同学现在对自己比较满意,嘘寒问暖很上心,但是靖瑶也不想显得太随意,还是稍微捯饬一下方能显得重视这次聚会。听到敲门声,靖瑶冲门口喊了一句,“菲,你自己拿钥匙开门进来吧”。靖瑶租住的小房子是三人休闲放松的大本营,钥匙每人一把,休假的时候,小艾和桐菲有时候会抛弃男友过来跟靖瑶宅在一起,女人们在一起聊聊天,做做饭,看看电影,或者什么都不做,静静的待在一起看看书,爱情固然甜蜜,但是闺蜜友情也是必须要有的,姑娘们在一起会有不一样的轻松。

桐菲踮脚跳过屋里凌乱的衣服,靖瑶抬头看到桐菲的装扮:浅紫色风衣,白色打底衫,藕色小丝巾,深色牛仔裤,“菲,你这身打扮会不会有点太严肃。”

桐菲笑笑,“没有啊,严肃点吓吓他,看他以后敢欺负你。”

两人一边说笑,一边给靖瑶挑选衣服,最后选了鹅黄色针织外套,蓝色牛仔裤,头发梳成高马尾,依然是清新文艺风格。

两人赶到餐厅的时候,志明、董毅和小艾已经找好位子聊得一片火热了。

“你们是一起过来的吗?”靖瑶问。

“不是,志明来的最早,我和董毅刚到十分钟。”小艾回答。十分钟就聊得这么嗨了,有小艾的地方,都可以聊得一片火热。

“对,我反正休假不上班,就早点过来定位子了,顺便看看他们家的特色菜。”志明接过小艾的话说到。

靖瑶听到志明的话,看了桐菲一眼,桐菲正巧也笑着向靖瑶看过来。靖瑶明白菲的意思:“这个男生办事还挺仔细的”。

大家坐定后,志明和董毅去点餐,三个姑娘热闹的聊起来,虽然每天都有电话或者微信联系,但是由于忙着工作,三个人已经两三周没有聚在一起了。聊天的主要内容当然是志明,小艾觉得志明还挺有稳重,长相也看的过去,觉得可以继续交往;桐菲就刚才打眼看了一下,还不下定论,只是觉得早到研究菜品这件事情有加分。

两人点了果香酸辣烤鱼,顺便从外面买了饮料带回来。六人位的桌子,志明和董毅坐在一边,三个姑娘坐在另一边。聊天的主要内容是大家的大学生活和工作后的事情,五个人全部来自同一所大学,又都属于建筑行业,有很多共同语言,董毅和小艾话最多,他俩从大学就开始谈,很多事情都是两个人一起经历的,朋友也都是共同的朋友,两个人添油加醋的描述一件有意思的事,让席间的气氛分外热闹;桐菲话不多,听到小艾讲的事情,时不时补充一句;志明忙着给所有人添茶倒水,听到董毅说到自己认识的人的时候插几句话。靖瑶不说话,端坐着微笑着看着大家,在座的都算自己的朋友,凉爽的秋夜,跟一群朋友热闹的坐在一起吃饭,本身就让她这个文艺女青年颇有感动,感动的同时,还总能感觉到志明飘来的目光。烤鱼上来,清香四溢,志明不时用公筷夹起一块鱼肉,简单剔刺后送到靖瑶碗里,靖瑶推脱几次后就安然接受了。董毅和小艾因为一件往事大家回忆的有出入争执起来,桐菲不理他们,问了志明几句工作的事情,志明每次回答的时候都放下手里的筷子认真回答。

一顿饭吃的气氛十分融洽,结束后桐菲被男友接走,董毅和小艾一起回他们的住处,剩下靖瑶和志明结账后也打算离开。

“上次不让我送你回家,这次不能再拒绝了吧。”志明先发制人,提出要求。

靖瑶看看表,已经快十点了,确实有点晚了,自己走也怕不安全,“好吧,那就麻烦你了。”两人打车回靖瑶的住处,靖瑶坐在后排右侧,志明坐前排副驾位置,一路无话。到地方后,志明从包里拿出一个小盒子,“上次吃你一盒核桃,这次我也带了个小礼物,你到家再看。”不等靖瑶回答,他就钻到出租车里离开了。

靖瑶不着急上楼,吃了一身的烤鱼味儿,先在楼下吹吹风。已经十点多了,有些人家都关灯了,楼下小广场十分安静,靖瑶喜欢这月色如凉的秋夜,弯月当空,树影婆娑,秋风剪剪吹过裸露的脖子,清爽透彻。触发记忆的不仅仅是看到的或者听到的,靖瑶觉得皮肤的感觉也可以触发回忆,每次风吹在皮肤上的时候,她总能想起自己小时候,一个秋天的中午,风很大,自己背着书包回家,爸爸妈妈已经做好饭等她回来,那是一种幸福的感觉。独自奔波在偌大的京城,各种压力可想而知,每次觉得累了,靖瑶就这样独自坐一会,吹吹风,想想家里人,想想以前的事情,然后整理心情,继续前行。今天这样的吹风不是因为压力太大,风吹在脖子上,靖瑶更是有一种丝滑的幸福感。

坐在楼下的长椅上,靖瑶拿出志明送的礼物,拆开包装,一个周大福的盒子,靖瑶知道这是个贵重的礼物,打开盒子,靖瑶眼前一亮,嘴角自动上扬,心里还涌出一些甜蜜,那是一个水滴形的白金吊坠,看上去十分精致。靖瑶把吊坠取下来放在掌心细看,路灯下,这个吊坠显得格外亮白,镂空刻着桃形花纹图案,饱满的水滴形状,让她想起林黛玉的眼泪,含情脉脉,楚楚动人。靖瑶看着喜欢,把吊坠放在脖子里比一比,满心欢喜却又叹口气放下,一盒核桃换了这么贵重一个礼物吗?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靖瑶叹一口气,算了,不想太多,至少当下看来志明还是很不错的,那就可以交往试试啊。

休息了一会,靖瑶上楼回家,顺便拿出手机,看到了桐菲和小艾的聊天记录,小艾看上一件衣服,发图片给她俩看看,桐菲帮着选了颜色。两个人看靖瑶不在,没有提起晚上聚餐的事情。回到家把满是味道的衣服扔进洗衣机,洗完澡穿上睡衣窝在床上,今天太晚了,不去讨论聚餐的事情了。拿一个软枕靠着,靖瑶拿出小说看了几眼,女主角自己出国旅行,独在异乡开始怀念男主角的关心和照顾,两人关系开始缓解。“女人啊,真是依赖男人的照顾,时间久了就舍不得离开了。”靖瑶这么想着,关灯睡觉了。

第二天是周六,可以睡到自然醒,早上八点半,靖瑶睁开眼伸个懒腰,顺手拿起手机,靖瑶本来是喜欢关机睡觉的,觉得比较健康,但是自从自己租出房子以来,睡觉的时候也总保持手机开机,怕有什么突然情况,手机开机方便一些,但睡觉的时候还是会把手机调整静音。手机上看到一个未接来电,志明的电话,还有两条短信,一条是志明发的:“瑶瑶,早上好。给你打电话你没接,估计你在睡觉,我今天就回上海项目部去了,昨天吃饭很愉快,礼物你喜欢吗?”另一条是桐菲发来的:“瑶瑶,昨天和小艾约了今天去逛街,你去不去,睡醒了给我们回复。”

靖瑶甩了甩头发,清醒一下,先给桐菲回了消息:“不去了,杭州项目需要修改方案,我闭关思考,明天你俩过来吃饭吧,带上董毅和王正宇。”王正宇是桐菲的男朋友,一个跟桐菲一样事业上积极向上,生活上严格要求的人。发完之后再给志明回复:“刚睡醒,你的礼物有点太贵重了啊。”

信息回复完,靖瑶打开微信群,发一条语音信息:“你们两个八卦女,昨天把关结果如何啊,这次怎么忍住不讨论了?”

放下手机,伸个懒腰,磨磨蹭蹭得下了床,靖瑶不喜欢睡那种磨到中午的懒觉,差不多九点之前都能起床,早饭几乎一顿不落,这跟她家里有个当护士的妈妈有关系——靖瑶的生活方式一直比较健康。

洗脸刷牙,不施粉黛,靖瑶还是穿着睡衣,带上小围裙,开始给自己做早饭。煎蛋、全麦面包片、一点西红柿和生菜沙拉,一杯牛奶,做起来快,吃起来健康。吃完早饭,打开电脑,靖瑶开始为杭州项目的新方案寻找灵感。

手机连着振动几下,看到志明会的短信:“不贵重啊,你喜欢就好,等以后再送你个链儿。”

靖瑶笑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说了句:“你回上海路上小心,一路顺利。”

志明又回了一句:“下次回来找你出去玩。”

靖瑶回复:“好的。”便不再多说。

另一个回复的是微信群里的小艾,“我觉得外貌不出众,人看着还不错,可以继续交往看看,不过看他处处照顾的都很得体,肯定是被前女友调教的,应该之前感情很深,你小心前女友啊,哈哈。”看到小艾的回复,靖瑶心里有一丝感动,昨天吃饭的时候,小艾嘻嘻哈哈的一直在跟董毅和志明聊天,靖瑶还暗想,“这丫头到底是不是跟我一边啊”,看到小艾的回复,靖瑶知道其实她也一直在看志明的表现。

“好的,以后问问他为什么跟前女友分手。”靖瑶回复完,继续在电脑前找资料,查看一些有名的展厅建筑的设计理念。在工作中,靖瑶尤其喜欢两个词:举一反三和融会贯通,没有思路的时候,就看看别人做的东西,看看别的领域的东西,总会找到一些“别家之长”,然后化为己用。

看了一会,靖瑶倒在床上开始闭目走神,杭州是个美丽的城市,西湖是千年以来的诗人词人笔下浓妆淡抹总相宜的“西子”,突出这个城市的特色,是不是可以从西湖考虑呢。想起西湖,靖瑶的思绪开始在脑海里神游,一千年前,这个被称为临安的都城,热闹非凡,西湖上荷叶田田,荷香氛氲,浣纱女款款而来,笑靥生花;花白艄公泛舟湖上,俊朗公子伫立船头,采莲姑娘清歌一曲,莲衣承玉钏,莲刺罥银钩,姑娘莞尔一笑,公子临风颔首,薄暮掩残霞,夕阳照多情。想到这里,靖瑶及时打住了自己的思路,“明明在找设计灵感,怎会想到言情小说上了?”

手机上收到了桐菲的信息:“我的看法跟小艾一样,志明同学看着还是很不错的,但是时间太短,你还是要慢慢了解才能委身啊。现在可以好好处处看”

“你们想什么呢,什么委身,我是那么随便的人吗,放心吧,我会好好交往,慢慢观察的。”

周日的计划由于王正宇有事,董毅去单位加班而临时改变,三个姑娘窝在一起,试试新衣服,聊聊八卦故事,看看电影,读读书,轻松安然,无需多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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