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
监控室里。
江邱南托着下巴,认真地查看着监控视频。他调了所有楼层的监控,看了一会,也没有看什么所以然来。
他记得是在去厕所的路上撞到许春心,她请求他帮他找了一条项链。项链是在顶层的阳台上找到的。
如果是那个时候就被下了药,会不会有些可能。他陷入沉思。被下了药的人能够维持那么久的清醒的意识吗?
不过仔细回想了一下,在卫生间前被拽住袖子的时候,徐春心的脸确确实实是红了一大片的。他那时只觉得或许是她情绪波动导致的,现在想来可能没那么简单。
把监控调回,向前调了一些。
他看着视频的目光逐渐深不可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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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江潮毫不犹豫地反驳道。
“为什么不行?”江邱南看着面前坐在办公木桌后的江潮,问道。“我已经答应过了。”
“没有那么多因果缘由,这事就是不行。”江潮从处理着的文件中抬起头来,语气不怒而威,略带警告意味得开了口:“你也不小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也应该学着分分清了。”
“所以您的意思就是,这件事不该做,是吗?”
“对。”江潮点了点头。
空气中有淡淡的清新剂的气味,脚下的地毯柔软又黏腻,像要把踩在上面的脚给吃掉。
“可是为什么这件事不该做?是不是受害者就活该?”江邱南站在那,不曾动过。“就因为他是周家的儿子,他就可以做坏事不被追究吗?”
“我以为你身为长男,耳熏目染,应该懂得些的。”江潮叹了口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得罪了周家,弊绝对是远大于利的。你说得这事,传出去对江家来说,名声上也不好听,许家自己都不管的事,就不要当那个出头鸟了。”
许久的沉默。只有江潮翻阅文件的声音。
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面前的男子无论如何和记忆中笑眯眯的父亲好像都不再对得上。像是拼图缺了一点可恶的小角,你知道确实是那一块,确实是只缺那一块,但是再也无法拼成完整的一幅图。
“凭什么呢?”江邱南打破沉默。“你只是怕承担那部分责任,可是那些本就该承担的,不是吗。”
“凭什么?”江潮再次从翻阅着的文件中抬起头,敛容屏气,逐渐疾声厉色起来,“你以为什么?你以为你现在的好生活是从天而降的吗,”
“你以为每个人生下来就能开跑车,住别墅,每个人都能吃得饱饭,闲来无事去乡下返璞归真,钓个鱼吗?你现在拥有的一切,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如果不是如履薄冰地勾心斗角,权衡利弊,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零。”
江潮摇了摇头,“你让我有些失望。”他不再看桌子前站着的从进来开始就未动过得男孩,“有时候正义没用,不如几个合作来得实在,你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