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太过炽热与黏腻,江邱南被看着,只觉得有些许的恶心。
身后突然一股蛮力传到二人的腿上,他俩毫无防备,后面这一踹又像使出了吃奶的劲,方烟和江邱南没有吃得住,猛地栽到了地上。
吊眼男人骂骂咧咧地从里面出来,他探头,“呸”地一声向地上啐了口口水。
“想跑?”男人伸出手,一把揪住江邱南的头发,将他的头向后掰扯,俯下身来:“往哪跑,嗯?”
“跑得掉吗?”说罢,男人哈哈大笑起来,口里的烟臭味四处乱窜,让人作呕,一双眼睛直逼江邱南的瞳孔,“你以为——”
他伸出蜡黄干瘪得像枯树枝的手,向头上面指了指,玩味地看向地上坐着的两人,“他们真那么傻,就派两个人来看着你们?”
他将揪住的头发放开,直起身来,不再看地上的两人,“后面还住着五人,”他说,“五名皆是训练有素的壮汉,只要——我一个电话,立即赶到。”
吊眼男子冷哼一声,继续道:“不要急,你们在这待不了几天了。”
吊眼转过身去,“东家还没有通知?”他询问一旁举着刀的蒋霜晴,神色多少有些不耐烦。本就拿钱办事,如今这都好几天了也没有个信,他心中生出些烦躁。
“没有。”蒋霜晴摇头。
-
“这下好,连你也出不去了。”方烟看着门又被那对男女锁了起来,叹了口气。
江邱南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好一会,他抬起头来,一双眼睛仔细环视着四周。
目光落定在那扇已经被封住了的窗户上。
“这里有一扇窗?”他问方烟。
“是啊。”方烟应道,有些无精打采,“不过已经被从外面封住了,刚来那天我就打量过,虽说看着有些年头了,但是没有工具是万万弄不开的。”
江邱南的目光深邃起来。
发着呆时,窗外传来一阵细小的动静,如果不仔细听,压根听不见。
这动静又来了,这几天经常能听见,一开始方烟只觉得是自己的错觉,或是飞到窗边的鸟雀。可随着时间推移,这个细小声音出现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方烟猛地从地上坐起,面色凝重,脑袋里想起方才吊眼男所说得话,转过头来想要询问,刚开了个口,“哥——难道……”
就看到江邱南以同样凝重的神色望着她。
-
“砰!”
伴随着一声巨响,门被大力推开。
吊眼男人走了进来。
“东家说,事成了。”他神清气爽,长舒了一口气。笑嘻嘻地看向两人,露出两排拥挤的黄牙。
蒋霜晴也跟着走了进来。
吊眼男转头问身后女人:“东家说这么处置他们?”
蒋霜晴的脸上闪过一丝看不透的神色,但只是一秒,下一秒已经恢复了常态,脸上堆起笑容。“没说。”她吐出两字,右手将鬓角边的头发拢到耳后。
“没说?”吊眼男有些惊讶地转过身来。
蒋霜晴绕过他,经过身侧时,淡淡嗯了一声,算是应答了他的疑惑。
“不过是败犬一条,”蒋霜晴低下头来,双手背到身后,身体向前倾斜了一个弧度,眼睛上下扫视着两人,“怎么处理都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