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顾长行见屋子中央摆放一座香炉，袅袅的烟气冒出，缭绕整个房间内。
香炉后有两张床，一名老者盘坐在床上，双眼微闭，两鬓斑白，脸上刚强之色显露外表，嘴角下垂，一副威严之相。
顾长行进来半天，老者闭口不言，他等不下去了，叫了声：“师……前辈。”
老者睁开眼，双目射出精光，不看顾长行，只道：“聪灵，你去做饭吧。”
“是。”董聪灵门外应了声。
听声音确认董聪灵走远了，老者拍床而起，飞扑向顾长行，顾长行拿双手招架，结果老者衣袖张开，从上罩来，裹住他的双手和头。
顾长行在里面呼吸困难，双腿胡乱踢踹，根本打不到老者，反而越用力呼吸越跟不上，意识渐渐模糊。
就在他即将窒息时，老者收回袖子，道：“没有一点功夫底子，仅丹田存有微乎其微的内力，聪灵未免太看得起老夫了，老夫可不具备让草鸡变凤凰的能力。”
顾长行跪下磕几个响头，道：“前辈，我知道自己基础差，这个年龄习武为时已晚，但我一定会奋发图强，还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老者道：“做我徒弟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尊师重道，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来垂枝山做什么？是不是为得神功？”
顾长行一一作答：“我叫顾长行，陪姐姐来垂枝山，不求得神功。”
老者抓住他的手，恶狠狠道：“我劝你老实交代，若有一句谎话，叫你生不如死。”
“我真的不是。”顾长行道，将他跟随楚沐雨上垂枝山的经过说了出来。
老者听后，笑道：“想不到立恶剑派也来凑热闹了，罢了，来的人越多越好，反正一个都出不去。”
他又对顾长行道：“小子，师兄教我神功时说，他祖传的神功一脉相承，师兄因与我情投意合，打破了规矩，临走时叮嘱我莫要将神功再传给他人，否则地下的老祖宗要来怪罪他。”
“我与你的交情甚浅，自不会收你为徒，教你神功，不过，眼下有一件事，你若办成了，我传功于你，保管你跟江湖上的高手齐肩，你可愿意？”
顾长行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成为高手的机会，想都不想，道：“我愿意。”
老者道：“好，我不瞒你，是我师兄向外透露神功的消息，本是打算引仇家来垂枝山，报仇雪恨，他见我的功力超过了他，与他的仇敌相比也略高一筹，便将灭仇敌的事全权交付我，他则去寻找另一半神功。”
老者所说与顾长行在董聪灵那儿听到的基本符合，唯有一点，他问道：“神功有两份吗？师……董聪灵的师父为什么要去寻找另一半神功？”
“你知道我师兄是聪灵的师父，看来他告诉你了不少事情。”老者脸色铁青，道，“你要是敢把我们的事说出去，我保证追杀你到天涯海角。”
顾长行捂住嘴，道：“我不说。”
老者继续道：“据我师兄说，他家传的神功残缺不全，关于这点，我在修炼时确实感受出了滞窒。”
“残缺的神功我已废寝忘食半年方攻克，实难预料完整的神功多么的博大晦涩，一睹之乃三生有幸，便答应师兄帮他杀了仇敌，他找齐神功回来供我研读。”
顾长行思绪一团乱麻，董聪灵的师父对他和老者二人说的外出理由截然不同，顾长行不信董聪灵骗了他，又不肯定老者撒了谎，或是董聪灵的师父另有目的。
老者的话不停，道：“但事出有变，我的神功修炼遭遇瓶颈，师兄又低估了胡枭老儿，他并没有请仇家来拿神功，而是请了求道剑派和诛邪剑派那些人。”
“求道剑派和诛邪剑派的剑法虽享誉江湖，但大不如我修炼的神功，一旦突破神功瓶颈，横扫千军不成问题。”
“无奈我还需时间冥想突破之法，听你之言，另有一帮人进来了，他们有可能找到我的所在，纵使我再自负，神功大成前，对付那么多人亦相形见绌，所以想请帮我消除几个劲敌。”
顾长行连连摆手，道：“我不会武功，帮不了你。”
老者道：“无须你动武杀了他们，师兄为防仇家来犯，设了十几道机关，我已引他们进一间石室，从外封死，我只要你诱骗他们进另一道机关，放水淹死他们。”
顾长行兀自彷徨不定，问道：“我引他们中计，事成之后，你便传功给我吗？”
老者道：“正是。”
顾长行狐疑道：“你说话不算数怎么办？”
此言一出，老者哈哈大笑，良久才止住，道：“小子，以我的功力，杀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你想我若非真心实意，何苦费这些口舌？”
顾长行问道：“如果我没成功怎么办？”
老者略一沉思，道：“我保证不杀你。”
顾长行道：“好，你不许反悔。”
老者心里冷笑，我不杀你是有用得着的地方，等你帮我办成了事，再杀你不迟，传功不过一个幌子。至于你未能成功，焉须我来动手，胡枭等人自会杀了你。
顾长行不知老者的算计，他心中合计都有谁得罪了自己，待老者传功给他，统统找那些人讨回来，第一个要找的人便是戴月珏。
老者自怀中掏出一份图纸，递给顾长行，道：“这是我师兄绘制的山洞路线图，我标记了两个地方，一个是胡枭等人的所在，外设开门机关，你把他们引去另一个房间，按下一旁的两个凹槽，一主关门，一主灌水。”
顾长行双手接过图纸，收了起来，道：“前辈没什么其他事吩咐的话，我这就帮你除掉胡枭等人。”
老者挥手道：“你去吧。”
顾长行行礼告退，走出屋子，带上房门。
他一出门，撞见董聪灵站在门外，问道：“和我师叔谈得怎么样？”
顾长行道：“他不同意收我为徒。”
董聪灵忙道：“我去求他。”
顾长行拉住他，道：“你师叔自有他的苦衷，我理解，不过，他答应传功给我，为此，我要出去一趟。”
董聪灵神情黯然，道：“你保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