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雨跑过去扶起阮栉风,问道:“阮大哥,你还好吗?”
阮栉风勉力挤出一丝微笑,道:“我没事,只是落红剑法和殊途剑法的口诀不符,导致内力互冲,休息一下便好。”
楚沐雨登时落泪,内力互冲轻则损伤筋脉,重则伤及心肺,绝非阮栉风说的轻松,休息一下便好。
阮栉风抬手抹去楚沐雨的眼泪,道:“我好端端地活着,你哭什么。”
楚沐雨自责道:“都怪我,是我害阮大哥重伤了。”
阮栉风柔声道:“傻姑娘,提出结合两种剑法的是我,急于求成的也是我,你没做错,不必怪自己。”
楚沐雨摇头道:“阮大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回应我的心意,你受伤,我自然难辞其咎。”
阮栉风怪笑道:“你想补救吗?”
楚沐雨问:“怎么补救?”
阮栉风道:“很简单,咱们成婚以后,你为我多生几个大胖小子。”
“讨厌!”楚沐雨轻锤一下阮栉风的胸口。
“咳!咳!咳……”
阮栉风马上剧烈咳嗽起来,经脉受损乃习武之人的大忌,没有半年时间修养无法好转,阮栉风现在不但不能运功,甚至身体动不了一下。
楚沐雨手按住阮栉风的后心,输送内力给他疗伤,道:“阮大哥,你替我做了那么多,我也该为你做点什么。”
阮栉风不安地问道:“沐雨,你要干什么?”
楚沐雨道:“既然你主运落红剑法失利了,便由我主运殊途剑法试试,说不定能成功。”
阮栉风反问:“说不定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呢?沐雨,我知道你对我负伤心里有愧,意气用事却万万使不得。”
楚沐雨正色道:“阮大哥,我没有意气用事,主运殊途剑法是尝试两种剑法结合,势在必行的一步,我想贡献自己的一份力,你答应我好不好?”
楚沐雨执拗起来,退让的总是阮栉风,他道:“好吧,我答应,你自己量力而为,练剑遇到胸腔闷堵的地方,赶紧停下来。”
“嗯。”楚沐雨应了声。
楚沐雨将阮栉风移入木屋内,他开始口述落红剑法的招式与口诀。
口诀还好,由于阮栉风无法演示招式,只好让楚沐雨比划,他加以纠正,二人忙活一个多时辰,楚沐雨才学了个落红剑法的大概。
为不使阮栉风担忧,楚沐雨出来时关上了木屋的门,不让他看到自己练剑的情形。
顾长行问道:“姐姐,阮大哥伤成那样,你当真要重蹈覆辙?”
楚沐雨心里也没底,却道:“我和他的幸福系于两种剑法上,明知不可为,不得不为之。”
顾长行道:“你冷静想想,或许存有其它办法。”
楚沐雨问道:“什么办法?”
顾长行道:“你和阮大哥二人说的招式与口诀我全记在心尖,我代你练剑如何?”
楚沐雨敲一下顾长行的头,道:“傻瓜,那么危险的事,你可能没命知不知道?”
顾长行急道:“你知道会没命,还偏要去做!”
楚沐雨道:“我和你不同,我必须找出落红剑法和殊途剑法的结合之法,你无牵无挂,没理由涉险。”
说罢,楚沐雨摸摸顾长行的头,走去空旷的地方。
顾长行望着她的背影,喃喃道:“你连我心中装着谁都不知道,怎会知我无牵无挂?”
楚沐雨不明顾长行所想,闭目回思阮栉风练剑时的情状,事关她的性命,不敢大意。
她认为阮栉风打乱两种剑法招式无疑有可取之处,最后二者实有融合之象,但因口诀冲突以失败告终。
楚沐雨脑海中过一遍落红剑法和殊途剑法的口诀,表面上并无悖行的地方,彻查不出其中谬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深吸一口气,楚沐雨做足心理准备,拔剑使招,顾长行紧紧盯着,生怕她出危险,无意识间,记下了落红剑法的招式。
楚沐雨练了足足一个钟头,中间无甚差错,顾长行悬着的心正要放下,毫无征兆的,楚沐雨喷出一口血,身子一晃坐在地上,步了阮栉风的后尘。
“姐姐!”顾长行大叫一声,冲到她身边。
楚沐雨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明明上一招没出现异常,落红剑法和殊途剑法真的没办法结合一起吗?我和阮大哥注定有缘无分吗?”
越往下深思,楚沐雨越悲痛欲绝,忍不住又吐出一口血。
顾长行安慰道:“姐姐,你别想那么多,你和阮大哥有情人终成眷属,老天爷不会狠心拆散你们。”
楚沐雨失落道:“但愿如此。”
“我先扶你进去休息。”顾长行托住楚沐雨的手,带她走进木屋。
阮栉风见顾长行扶楚沐雨进来,已然知道了结果,楚沐雨与他对视,再度落泪,哽咽道:“阮大哥,我没用,对不起你。”
阮栉风无法起身搀扶她,远远道:“没事,沐雨,咱们伤好之后再行研究,皇天不负有心人,你我勠力同心,终能使两派剑法结合一起。”
顾长行将楚沐雨放到阮栉风旁边,她的头倚在阮栉风肩膀上,露出甜蜜的笑容,惨白的脸上焕发些许活力。
顾长行问道:“姐姐,阮大哥,我该怎么治好你们身上的伤?”
阮栉风苦笑道:“内伤难以根除,若能运功调理倒不算大事,但我们经脉受损,无法运功,须药物治愈。”
楚沐雨叹道:“可惜,我和阮大哥身上没有疗养经络的药物。”
顾长行自告奋勇:“我出去帮你们找。”
楚沐雨明白这是仅剩的可行之法,否则她不会让顾长行奔波,无奈道:“麻烦你了,路上小心。”
阮栉风道:“小顾,你去就近的镇子上看看,若一无所获,只好找我师父,向他禀明我和沐雨的情况。”
顾长行问道:“你师父会不会杀了姐姐?”
阮栉风叹一口气,道:“我不清楚师父的想法,你还是不要找他了。”
“好,我去了。”顾长行拜别楚沐雨和阮栉风,走出木屋。
他刚带上门,听到远方传来两个人的声音。
“师妹,师伯有伤在身,我们不陪伴他身侧,反而出来偷闲,合适吗?”
“师兄,你想太多,爹他伤早好了,就是怕诛邪剑派拿到神功,实力盖过我们求道剑派,故意找借口迟迟不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