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翔鹤左右跟着褚敬穹和柳织女,往后是福禄四老、戴霍义功力雄厚的五人,再后是锦沧澜、蔡蓑翁、阮栉风等浩浩荡荡一帮人,参加文濯渊寿宴的群雄悉数在内。
辛翔鹤遥遥领先众人,却仍云淡风轻,纵声大喊,刺耳又尖细,“文濯渊,文濯渊,给我滚出来!”
文温玉等人闻声,暂压下文濯渊离世的悲痛,冲出屋外。
文笃上前一步,喝道:“辛翔鹤,休要在文家庄撒野!”
辛翔鹤阴森一笑,道:“文濯渊的兔崽子,喂,你老子呢?叫他别躲着当怂包。”
文飞反驳道:“怂包总好过你个不自量力的冒失鬼,阴曹地府也敢闯。”
辛翔鹤豪言道:“老子便是从阴曹地府杀出来的,阎王爷他奈何不了我。”
说话间,辛翔鹤极快地缩短与文笃的距离,这会儿与文飞不过丈远,连出数剑,罩住他全身。
“飞弟,趴下!”文温玉一把扑倒文飞,使他躲过剑招,自己却背部中招。
文飞坐起见文温玉背上给鲜血染红,不禁热泪滚滚,道:“哥,你何苦为了我……”
文温玉道:“我不无大碍,倒是你以后谨慎点,凡事少第一个冲前头。”
文飞猛扇自己一耳光,自责道:“全怪我。”
“文飞,带温玉退下!”
文笃一句话警醒文飞,扭头看到辛翔鹤复又杀来,他忙扶起文温玉,朝屋内走去。
辛翔鹤发力直追,文飞和文温玉前脚刚进屋,福禄四老赶来,四人四掌齐齐拍向他。
辛翔鹤回身四剑刺他们的掌心,明知殊途剑法的特性,其中只有一剑会命中,福禄四老不敢拿手去赌,撤开掌,身子腾挪,自四个不同的角度再次攻上。
饶是辛翔鹤,面对福禄四老这般高手,尤其处于围攻垓心,也不免大感棘手,右脚跺地,从上方窜了出去。
“下来!”
辛翔鹤身子尚在空中,福禄扑来抓他的脚,辛翔鹤随手一挥,密集的剑影落下,福禄边拿手护眼边后退,即便如此,手上还是多了三道剑痕。
戴霍义本想上前援助福禄四老,一瞥眼发现萨彪躺在地上,跑过去询问:“萨兄弟,你怎么了?”
蒋泛舟道:“是辛翔鹤干的,烦请戴大侠带他下去救治。”
“好。”
戴霍义答应一声,二话不说背上萨彪找到锦沧澜,道:“锦兄弟,快看看萨兄弟的伤势。”
锦沧澜一番审时度势,眼下上百号的人手围堵辛翔鹤师徒三人,多自己不多,少自己不少,便引领戴霍义去自己住处找药。
远观辛翔鹤力战福禄四老,激起了高自健一腔热血,他扯下背上的长棍,道:“我上去玩玩。”
孔慧音拉住他,纤手一指,道:“你看他们是谁?”
高自健望过去,见到荒山二老、鬼阎罗、蔓烟淼四人,撇嘴道:“他们还没死吗?那就再杀他们一次。”
魏千里和姜梦候道:“杀他们容易,可杀了他们之后,怎么逃过这百十来人的追击?”
高自健不耐烦地问道:“你们说该如何是好?”
孔慧音道:“别忘了我们此行目的是找卜天机,不宜节外生枝。”
孙寿考沉思道:“先混进人群中掩藏形迹,免得他们认出,然后再静观其变。”
此刻群雄已将辛翔鹤师徒周围堵得严严实实,中间空出一片场地,聚精会神观看辛翔鹤与福禄四老的打斗,孙寿考等人很轻易地钻进了他们当中。
董聪灵留意到蔡蓑翁,他曾和蒋泛舟为抢神功与自己动手,怕历史重演,遂照孙寿考等人的样子做了。
中央辛翔鹤和福禄四老打得火热,褚敬穹和柳织女盯防四周人的动向,没有帮助的意思。
这也难怪,辛翔鹤将殊途剑法施展得淋漓尽致,场上剑光交错,分不清虚实。
福禄四老也不遑多让,身形在剑影中穿梭,攻时猛烈如火,守时稳若磐石,攻守转换恰到火候。
五人斗到分际,福禄拳打向辛翔鹤的面门,禄财和安福掌削他的两肋,祈福脚踢他的腿弯。
四种迥然攻势几乎包揽周身,这是福禄五老的拿手阵法福禄临门,再加上一人肘击小腹,便真正的严丝合缝,无从脱身。
正因缺禄命一人,福禄临门不完备,辛翔鹤才有机可乘,长剑划一圈,刺向福禄和禄财。
福禄和禄财同时向右移,安福和祈福一齐往左去,四人两两换了位置,手上的招式跟着转变,重新进攻。
辛翔鹤已瞧出福禄临门的不足,一剑横扫,福禄、禄财、安福三人均在范围内,禄财和祈福调换位置,福禄和安福即使换位仍躲不掉,纷纷负伤。
辛翔鹤又猛攻禄财和祈福,二人不敌,频频退后,福禄临门的阵型顷刻溃散。
辛翔鹤讥笑道:“福禄五老就这点能耐吗?”
禄财道:“倘若我二哥健在,你怎有命口出狂言。”
辛翔鹤道:“那我该谢谢禄命死的早,更该谢谢杀他的英雄。”
柳织女道:“师父,论资排辈,他杀禄命是孝敬您老人家,您跟他道谢,可就折他的寿喽。”
辛翔鹤略一思忖,道:“这么说,杀禄命的人是我们立恶剑派的弟子。”
褚敬穹道:“岂止是我们立恶剑派的弟子,他就是你的徒弟麻二。”
辛翔鹤大笑数声,道:“好极!好极!”
顿了顿,他问道:“麻二上哪儿去了?也未曾来给为师接风洗尘。”
柳织女回道:“指不定跑去什么楼什么苑花天酒地去了,师父,你得狠狠责罚他。”
辛翔鹤摆摆手,道:“罢了,我们师徒三个足矣将文家庄荡平。”
安福站出来说道:“好大的口气,辛翔鹤,你连我们这关都未必过得去。”
辛翔鹤平静道:“福禄五老除了转圈圈,还会什么新花样?”
“擦亮你的眼睛瞧好了!”
话音一落,安福飞身扑向辛翔鹤,随之两掌平推而出。
辛翔鹤两剑刺他的手心,安福犹如福至心灵一般,右手回缩,精准地避过实招,左手按向辛翔鹤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