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雨来到灵石山脚下,就看到阳伯已经在等他了,走上前去正欲开口,阳伯伸出手指示意噤声,接着转身上山,石雨见状,赶紧跟上。一路上石雨跟在阳伯后面心里暗暗吃惊,这山上的地势也太复杂了,有的树是真的有的是假的,一路上还有各式各样的陷阱,难怪村里的孩子从小就被告诫不能到灵石山这附近来玩,倒是阳伯不紧不慢地前进,不多时两人就已到山洞门口。那山洞看上去也十分普通,一路上石雨看到十几个这样的山洞了,怕是不识路的人连真正的入口都找不到。
阳伯站在洞口前对外观察了一下,见没什么动静才松了一口气,但依然有所顾忌似的轻言道:“在山下我就感觉有人在盯着我们,所以让你别说话,一路上更是多绕了些圈,看样子,已经摆脱了。”石雨也问:“阳伯,这一路过来到处是陷阱,道路又复杂,想要上山也太难了吧,可为什么你连图纸都不需要就上得来啊?”
阳伯答道:“这条路我走了不知道有多少遍了,自然已经熟记于心。即使这么多年死在这山上想来取石的人数不胜数,但没有什么秘密是能永远封锁住的,因为各种原因,灵石山的图纸也曾泄露出去,所以这些年来也是村里大伙一直在新设和更新各种机关陷阱。不过进洞就不一样了,灵石洞里的机关是会随时自由变化的,这时候,没有图纸,想通过前面那段路,哼,可就难喽。”说罢,从怀中拿出一张羊皮纸,率先进了洞,石雨又一次跟上。待两人走后,突然从洞口上方的一棵树上跃下一人,也一闪跟进了洞。
一路上因为有阳伯在前面解除机关,两人畅通无阻地走到了尽头。石雨站在尽头的边上往脚下看,是一个相当大但是浅浅的圆坑,圆坑对面的边上也有一个和脚下一般高的平地。石雨正疑惑,阳伯指了指头上的一条链子,道:“看到那条链子了吗,上面有一个把手,你待会就抓着那个把手,荡到对面那块平地上去,当你穿过下面那个圆坑时,属于你的灵石就会从里面飞出来的。”
石雨听完,点了点头,有些按捺不住,往前走几步,往上一跳,抓住把手,只听“咔擦”一下,把手便通过链子往对面而去。当石雨经过圆坑时,果然听到脚下有“噼里啪啦”的响声,却不见有石头出来,石雨落到对面的高地上,有些疑惑地回头看向阳伯。
阳伯喊道:“过来吧。”
石雨再次身子一荡转了回来,当再次经过圆坑时,果然一块石头飞了上来,石雨放开一只手伸手要抓,石头却一晃而过,石雨另一只手差点没抓稳掉下去,抓稳之后又一连抓了四五次才抓到石头,然后又通过链子回到原地。从把手上下来,阳伯走过来笑道:“它在逗你呢。”石雨张开手一看:这是一块深蓝色的石头,但表面并不光滑,两面各有一道曲折的纹路,像闪电一样。
石雨把石头放进包袱,对阳伯认真地拜了两拜,说道:“阳伯,我石雨一定不会忘记你的恩德的,将来有了出息,定当报答!”阳伯又笑道:“我也老了,也活不长喽。你在外面能成为一个锄强扶弱的侠客也就是报答我了,也是报答我们石家村啊。本来咱们村也不算贫苦,只是这几年代地经历大旱又受了地震,收成不好。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就这点拿去做盘缠吧。”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包刀币,递到石雨手中,又说道:“你不会武功,在外小心,去拜个师父吧,一来防身保命,二来你想护国卫民不会什么武功可不行啊。”
石雨满眼湿润地再一次跪在地上,向阳伯深深地磕了几个头。阳伯忽地听得身后有动静,见石雨又要开口,摆了摆手:“不用说了,你的心意我都明白。天色要不早了,趁夜赶路吧。待会你就再荡到那块平地过去吧,那壁上有个凸块,按下去边上的门就打开了,门后的路直通山下。”
石雨道:“那阳伯,我走了。”说罢,再一次跳上把手,荡到对面后一按那凸块,果然边上打开一扇门,石雨又转身看了眼阳伯,便毅然进了门,门随后关上。
阳伯见石雨走了,说道:“出来吧,不用躲了。”只见阳伯身后的石头走出一个灰衣人,笑道:“我也没打算躲了,就是那小子还在我也没什么好怕的。”
“我只是不想让你伤他性命,我这把老骨头倒是没什么了。”
灰衣人摇了摇头,道:“我倒也不是滥杀之徒。你应该很早就发现我了吧。”
阳伯点点头:“山下。我明明故意把你甩在山中了……”
“确实,为你再一次赶上你确实花了我不少力气,不过对一个学过遁甲之术的人也不算难。”那灰衣人回答道。
阳伯点点头,问:“你是谁?”灰衣人这才正色道:“在下鲁勾践,承蒙前辈引导,想来取块灵石。”阳伯听到这个名字,眉头一挑:“‘剑魔’?”
灰衣人笑道:“哈哈,那是江湖人胡乱给的名号。”
“你倒也不必谦虚,能与‘剑圣’盖聂齐名,不会是凡夫俗子。虽说这灵石山机关重重,单凭你一身武功,不需要我的带路也能上山进洞。”
“前辈抬举了,在下只会硬功夫,但我想连大地震之下灵石山依然完好,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阳伯又问道:“作为‘剑魔’,你身边却没有一块灵石?你也知道,这灵石洞在你有灵石的情况下,它是不会飞出石头的。”
“哈哈,这可能也算是我有些自负吧,早些年我疯狂习武,各派各家也都有所学,在这江湖行走倒也没吃过什么亏,就是用上了灵石,能胜我的人也屈指可数吧。不过,有些人,还是值得我用上灵石与之一战的。”说完,鲁勾践眼神里闪过一丝光彩,阳伯看在眼里,若有所思,又道:“我倒也听过‘剑魔’之名,并非杀人如魔之辈,只是嗜武如魔,也倒是个正派人物。那请便吧。”
鲁勾践一搭拳也不再说什么,直直往前冲去,凭借着轻功在空中连踏几步到了对面,鲁勾践皱了皱眉,底下的圆坑一点声响也没出,只猜不是什么好石了。退了几步,又踏空返回,经过圆坑时,一块黑色的石头飞上来,他一把抓过,又踏两步回到原地,走到阳伯面前,叹道:“看来拿了块破石头。”两人却不知,此时灵石山乌云笼罩,延伸了数十里,忽然一个光点散开,曲折前进,在夜空中呈现一条弯曲的光路,许久云层才慢慢消散开。
齐国,琅琊城
一少年正躺在山上的大石头上望着幽暗的天空出神,忽然他的目光锁定于一处,直起身子,翻出包袱里的八卦盘,看了会儿天,又低头看着八卦盘,良久,他大惊失色,喃喃自语道:“寒虺出世了!”
秦国,咸阳宫
秦王嬴政坐在龙椅之上,对着面前低着头的将军道:“王翦。”那将军抬起头。嬴政道:“赵国代地大地震又接连大旱,如今国内衰弱,正是攻克时机,你亲率主力给孤拿下赵国。”
“臣领命。”
“给你四十万兵马,你与河内杨瑞和联合进攻。要攻赵国,李牧不死,难啊。知道你先前在他那栽过跟头,把古川腾也带去吧,他会有办法的。”
“是。”
“邯郸,可真是让人难以忘怀呢。”嬴政脸上浮现一丝阴沉。
王翦走后,嬴政出声问侍从:“李斯回来了吗?”
“李廷尉还在齐国,未到琅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