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是姑娘你啊,我们真有缘,没过一天我们又见面了。”道士扯着嘴角嘿嘿假笑,雅间的门门被拍的砰砰响。
“你个牛鼻子道士怎么回事,赶紧出去,莫扰了我们小姐的清净。”春华被这一变故惹怒了,叉腰对道士低吼道。算命道士经过这么一闹腾酒也清醒了些,知道自己闯了祸,若是落到了那林家手里免不了受一顿皮肉之苦,慌忙中一把扑倒在江芜面前,抱着江芜的凳脚就是一顿嚎哭:“好姑娘,大善人,救命啊,那劳什子林家仗着很多势众欺负呐……”
江芜看着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道士眯了眯眼,转而天真如幼童:“这位道长,我们非亲非故的,我为什么要帮你呀?”
“小姑奶奶哟,你若是帮了我这次,他日我做牛做马必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不知是哪个字惹的江芜高兴,江芜竟然娇笑了起来,春华一看暗叫不好,江芜这人有时候脑子里想的跟常人不一样,常人碰到这种事情哪里会管,可眼见着江芜的模样,竟是准备管一管这吃力不讨好的闲事。
春华刚想提醒一句江芜,门外的林修远的声音响了起来:“里面的兄台,刚进门那假道士,蛮不讲理辱我林家门风,兄台把门打开我林家感激不尽。”
林修远显然动了真怒,把林家都搬了出来。
“不好意思呀,这位道长是我朋友,他今日喝酒喝多了,我听闻林家是心怀百姓的修仙世家,应该不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醉汉计较什么吧。”
屋内传来一声低低柔柔的女声,林修远一呆,他没想到里面是个女子,听起来年纪还小,虽然话语天真,但却给林家扣了个高帽,若他执意开门抓人反而落了下乘,毕竟他现在代表了林家。他咬了咬牙,又只觉得里面这女子真是被猪油糊了心,居然不惜得罪林家也要保这个荒唐的醉汉,顿时对里面的女子也充满了怒气,这女子真是不识好歹!
“今日这泼皮道士辱我林家不知悔改,置我林家于何地,今日他若不道歉,我必……”
林修远话还没说完就被道士响亮的道歉三连“对不起!是我错了!我道歉!”给打断了。
林修远又呆了呆,没想到这道士突然就想通道歉了,还道歉的如此响亮没有顾忌。
算命道士此时酒已经差不多醒了,面前的姑娘给他争取了一个下台阶的机会,他还不赶紧抓紧爬下来,面子能值几个钱,当然是小命最重要。
江芜看这道长道歉道的如此之快,只道酒壮怂人胆,酒醒了怂又犯了。
林修远此时憋了一口气,脸都涨红了,最后只冷冷的哼了一声:“你下次最好别被我看见。”
说完走到了隔壁雅间里,门重重的一甩,发出砰的一声响声。
算命道士这才利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朝着江芜行了一个道士礼,不过不太标准,一看就是半路出家。
“感谢姑娘的相救之恩,姑娘良善,他日必有福报。”
江芜瞥了他一眼,还装的有模有样的,可惜江芜见识她两次灰溜溜的逃跑经历,心里早就知道他几斤几两了。
“小姐,你真的是!你插手这个泼皮道士的事为何,幸好那林家的人没有咄咄相逼,若是林家的人难缠些,今天怕是不能善了!”
春华气的跺脚,狠狠地瞪了道士一眼。
“哎哟,这位妹妹,脾气怎么这么暴躁,你小姐今日做了件大好事你不叫好也就罢了,怎么还怨上了。”
说罢也不计较自顾自坐到江芜的对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一口喝了下去,喝完咋了咋嘴:“啧啧啧。这破茶有什么好喝的。”
他已经开始想念起刚才与那林家随从缠斗间掉的最后一坛桃花醉了,那坛里还有小半壶呢,真是可惜了。
江芜没接他的话头,只是将手中没看完的话本子倒扣在桌上:“道长打算如何做牛做马报答我阿?”
那道士一顿,他以为这小姑娘是个傻的,昨日被他骗了二两银,今日又稀里糊涂救了他一次没想到她居然还记得他慌忙中说的这茬。
道士干咳的一下:“姑娘你若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来,我替你做便是。”能蒙混就蒙混过去吧,反正这个机会溜了就是。
没想到江芜又不说话了,似是低头在思考什么需求,阳光照在她脸上,将她脸的轮廓照的一明一暗,算命道士只觉江芜那明的一面天真无邪,那暗的一面许因嘴角微微勾起,怎么看着有些渗人呢。
“我喜欢听你喊姑奶奶,再喊一声姑奶奶我听听吧。”
那道士一听差点掉下来椅子,这是什么鬼要求!让他一个年过三十可以做她爹的人喊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姑奶奶!这姑娘是傻还是不要脸呢!
江芜见那道士脸憋的通红,疑惑道:“不行吗?”那道闭了闭眼,像下定了决心般咬牙道:“行行行。我的姑奶奶诶。诶。”
江芜听了又笑了,“好啦。道长算是回报了。”
好了?这么简单?感情这小姑娘帮他不是因为听到报答,而是因为听到了他喊她姑奶奶,这小姑娘不会真是个傻的,这词也不是个好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