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开了右手边的门走了进去,门里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赫然是一个女人的头颅,见过死人的时明此时并不胆怯,但是心中却一阵心虚,那吴月娘莫非已经变成了这个人头?他颤抖的掀开遮盖住女人面容的头发,心即刻便放松下来了,不是月娘的。
那女人头颅虽是血淋淋的,但仍然美艳动人,头颅之后供着一处香火,香火之后摆着一个灵位,上面写着‘兄武大郎之位’,再一看周遭,花圈立在两边,时明知道,肯定是走错屋子了,但自己明明就是选择的右边啊,再一回头,一下就明白了,原来方向相反,左右也就是反的了,看来他只顾自己的看法,出现了偏差。
突然,门被推开,时明见状赶紧躲到花圈后面,只见门外进来一位穿麻戴孝的壮汉,那壮汉不是别人,正是那日狮子楼所见的武松。
武松双膝跪地,冲武大的灵位磕了三个响头。
“哥哥,弟弟无能,让那西门贼人跑脱了,俺又一不小心打死了财主王二,如今是命案在身,即日便要押送东平府,但请哥哥放心,只要俺武二还能活着回来,必定取那鸟人的头颅祭奠哥哥!”那武松说罢又磕了三个响头,起身便走,时明见状赶紧从一旁蹿了出来。
“好汉且慢!”
武松见有人蹿出仔细上前辨认,看到是在狮子楼中假扮杂役的西门庆,随即大怒。
“好你个西门庆”他上前拿住时明的脖颈“今日让你走拖,俺甚是恼火,没想到在这里拣到了,如今便砍下你这鸟人的头,来祭奠我的哥哥!”
武松抓着时明便向厨房走去,拿着时明的手用力甚紧,他呼吸都不行,更别提说话了,直到武松撒开手将时明的头按到案板上,时明才终于能说话。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他大声叫道“我有一物,好汉看完,再杀我不迟!”
武松撒开了手,时明赶快将自己的头从案板抬起来,随后将那西门庆的头颅举给了武松,武松看向那头,与时明的面容是一模一样。
“你这厮,快快与我解释清楚!”武松凶狠的拿着菜刀对着时明说道。
“好汉”时明冲武松抱了抱拳“小人名叫时明,虽然与这西门庆虽长相一般,但却有颗不一样的心,因为看不下去这鸟人坑害无辜,遂将其枭首,送与好汉处。”
“你所说之事漫无边际,若是你是西门庆,那人头是他人,也是通的!我且将你头砍下,再拿那个头,不管真假,一并祭奠我哥哥!”
武松将举刀砍向时明,时明却面无惧色,刀势虽猛,躲避这下这下攻击,他有七成把握,随即向下一蹲,但没想到,武松早就预见到了他的闪躲,刀势没用尽,就势向下劈来。
“完了!”时明心想不好,这武松实战经验丰富,自己绝不是他的对手,如今这般,定是要栽倒在他的手里啊!
寒光一瞬,血并未纷飞,刀刃离时明脖颈不及一分。
武松呆住了,刚那一瞬,他看到了兄长的的灵魂在阻止他伤害眼前这个男人。
时明镇定住了,或许命不该绝,亦或许这只是宝瓶中神仙设计的剧本吧。他小心将刀锋移开了自己的身体,径直走向了灵桌旁,将西门庆的头颅摆在上面,与那潘金莲凑成一对,又跪下来磕了三个响头。
此刻武松得到解脱了吗?他没有,他不明白为何老实宽厚的哥哥是娶了潘金莲就被人欺负,他不明白只想做个好都头的他为何会被逼到杀人,他不明白老天为何如此坑害好人。
“我错了吗!我错了吗!”武松拿刀指天喊道。
“你没错”时明对武松说道“错的也不是不是西门庆,更不是潘金莲。”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傻了吗!”武松歇斯里的拽着时明的衣服吼道“这对奸夫**剥皮削骨都难解我心头之恨!”
眼前的场景消失了,时明又回到了天蓝色的世界。
“错的是这些不公平的封建和这些吃人的统治者!”时明内心极其复杂的思考着“树都烂透了,反过来在怪上面害虫又有什么意义呢?”
两宋时期虽然也是如此,但放眼中国的封建时代,也算是少有的开明,自由和繁荣了,即使是盛唐,也无法比拟两宋人民的幸福生活指数。从封建史来看,在宋之前,历史是进步的,宋之后,历史出现了或多或少的倒退,这是个契机,或许他可以借此来改变什么。
天蓝色釉面,金光闪闪的篆书立于釉上‘广施善缘得人心,三教九流敬如宾。’,下面又有‘限时明七日之内赚得现银500两(不可借贷,不可勾结官府,不可违法)看完这一切后,天蓝色釉消失不见。
金鸡报晓,清晨时分,时明研究着手中的小药瓶,上面写着‘脑残片专治脑代进水,脑缺弦,脑抽风,今年过节不收礼呀,收礼就收脑残片本品建议脑残患者长期服用。’
我日!系统怎么送来这种用来搞笑的药?想起上一次给的八味地黄丸,虽然主治并是治疗肾虚,但竟然让我变成了肌肉猛男,而且人家好歹还有用法用量,这个直接来个长期服用是什么鬼,他拧开了瓶盖。你妹的!里面只有一片,长期服用你就给我来一片!不管了,能不能活过三天还不一定呢。
他拿起药片往嘴里要放,但还是停住了,说实话虽然他对这个‘仙丹’期望值很高,但对于脑残片这几个字还是无法恭维。
“算了,先留着吧....”
钥匙链的声音从远处传来,时明心想,这差役上工都好早啊。
随之来了一个士兵,将时明带走,时明问那士兵如何。
“时大哥“那士兵恭敬地说道”等您见到老爷再说吧。”
时大哥?!时明惊诧不已,自己的名字果然从西门庆变成了时明!
到了衙门大厅,朱县令正在屋中踌躇的走来走去,见到时明,忙上前攥手抱屈:“贤弟啊,贤弟,我为了你不仅得罪了吴通判,现在又激起了民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