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矮胖大汉身旁,脸上有着一条刀疤的汉子说道。
他们二人是亲兄弟,矮胖大汉名唤刘大,刀疤汉子名唤刘二,都是三流高手里的好手,也是跟着沈奇从天吴国一路打来的骨干。
坐在主位上的堡主沈奇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敲打着桌面,面露纠结之色。
这三位说的都很有道理,该听谁的呢?
真是令人头疼啊!
“堡主,我认为明日应闭寨不出,避其锋芒方为上策!”
“这样躲着不是办法,他们迟早要攻上来的!”
“是啊,不如跟这帮狗官军拼了!”
面对叽叽喳喳吵得不可开交的台下众人,沈奇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父亲,沈敬带到。”
议事堂入口,沈明月行礼道。
“嗯,沈敬,你坐那吧,事情的经过明月都已经和你说了吧?你是读书人,见识得多,有什么建议也可以在这发表一下,堂内的都是兄弟,不要见外。”
沈奇起身热情招呼道。
“是,堡主。”
沈敬落座,环视一圈周围众人,拱手笑道:“诸位,你们把事情想得太复杂了。”
“哦?你是何人?”
“怎么是个生面孔?”
“在堡内从没见此人,难道是堡主找来的帮手?”
众人窃窃私语不已。
“诸位切莫笑话,小生不过是前日一俘虏而已,读过些诗书,今日被堡主叫来议事,实在受宠若惊,让诸位见笑了。”
众人露出恍然之色。
沈敬虽是俘虏,年纪又小,但既然堡主敢让他进议事堂,就说明堡主对他非常信任。
而且沈敬态度不卑不亢,说起话来文绉绉的,这令在场众人颇为受用,不由心生好感。
“那你说,俺们该怎么办?”
“小友客气了,快来给我们分说分说。”
望着不少人投来的好奇目光,沈敬笑道:“若是按雷先生所说,整饬防御,固守不出,诸位认为我军胜算几何?”
“这个……”
“嗯……”
在场的大老粗们苦苦思索,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沈敬无语,自己还是太高看这帮粗老爷们了。
最后,还是最先提出方案的雷绝沉声答道:“原本我们就打算固守山寨,为此已经准备了不少器械,若是那官军敢攻上山,绝对要碰满头包!”
“雷先生,那我军要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沈敬追问道。
“这个……应该也会损失不少吧,官军这次也准备了很多攻坚器械。”
雷绝低头不语,显然不想在这个沉重的话题上过多言语。
“那好,若是我军下山迎战,胜算又会是几何?”
这次轮到那刘氏兄弟发话了。
“俺是个粗人,俺就直说了!只要俺们大家一起冲,管他官军多少人马,绝对吃不了兜着走!”矮胖大汉洪声道。
“若是正面交战,虽然我军兵力少于对方,但大家都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识过,哪会怵了这帮官军?咱们一起冲,官军绝对顶不住!”
刀疤大汉沉吟道。
“是啊是啊,再不济,俺们还能逃进山里再回寨子,官兵又怎么追的上俺们?”矮胖大汉补充道。
“咳咳,那小生在这里做个总结。”
“固守不出,风险较低,但少不了后面的恶仗,可以预料的是,咱们寨子的伤亡绝对不会低!”
“下山迎战,风险颇高,那官军敢下来战书,定是做好了万全准备,若是明日下山,保不准会吃大亏!”
“但小生认为,风险越高,回报越高,即便离开坚楼高墙下山迎战,只要诸位兄弟拧成一股绳,再布下周密计策,加上我们对地形的熟悉程度,付出小代价取得大战果的机会,很大!”
“只有将官军真正打痛,让他们畏惧我们明月堡,畏惧这方大山,方能一劳永逸彻底解决问题!”
沈敬轻轻抿了口茶,语气平淡却好似一道惊雷,在众人耳边炸响。
“说的好!”
“就是!简直说出了俺们的心声!”
“小友真是个爽快人,俺喜欢!”
“头掉碗大个疤,干了!”
“杀!明日定要杀个痛快!”
沈敬这一番话语讲得头头是道,有理有据,极为提振人心,在坐的诸人兴奋异常,摩拳擦掌,恨不得现在就下山杀官军去!
雷绝坐在凳子上,脸色难看。
他没想到沈敬的话竟有如此煽动性,直接将自己的建议否决了。
“真是胡闹!”
雷绝重重拍了拍桌面。
“你这小子倒是伶牙俐齿,妖言惑众!我且问你,你可有下山作战的周全计策?”
沈敬瞥了眼雷绝。
这家伙从一开始就处处和自己作对,真是聒噪。
“雷先生似乎搞错了一件事,小生只不过是提个建议,哪有这个胆子替堡主,替在场的兄弟们做主?雷先生,你这是在怂恿我越俎代庖么?”
沈敬语气平淡,说得在场诸人纷纷点头称是。
“就是,这位小友是被堡主叫来给大伙儿出出主意的,雷绝你说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没错,俺听了这位小友的话,那叫一个茅塞……哦,对,顿开!”
“雷绝,你要是有不同意见,你继续说,反正俺们觉得下山作战可行!”
“你们!”雷绝被众人说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忿忿拂袖而去,径直离开议事堂。
沈奇向台下的凌峰使了个眼色,凌峰连忙走出堂门,向雷绝追去。
“咳咳,既然大家都想明日下山交战,那此事就这么定了,刘大刘二,还有明月,等会儿留下来一起商议商议,其余的兄弟,都散了吧。”
沈奇从主位上站起,向台下诸人一抱拳,洪声道。
“是,堡主!”
众人也起身应道,随后纷纷朝堂外走去。
沈敬没有被叫去商议计策,于是也跟着人流,直接离开了议事堂。
他晚上还有许多事情要做,根本没工夫留下来跟这帮人继续扯皮,早早散会,简直求之不得。
回到自己小院,天已经完全黑了。
沈敬顺路从伙房取了些烙饼,分了几块给蒋婉婉。
“什么啊,你们这儿吃的是这些玩意?这,这能吃吗?”
蒋婉婉看到干巴巴的烙饼,一脸鄙夷。
说完,从手腕处戴着的储物手镯里取出一份造型精巧的食盒。
储物玉石里保存的食物不会变质,堪称移动冷库。
“有的吃就不错了。”
沈敬啃了口烙饼,看了眼蒋婉婉食盒中的食物。
好家伙,牛排,虾仁,蛋卷,豆腐,蔬果……
“想吃的话,我可以分你些哦。”
蒋婉婉美眸流转,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