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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原来如此

“无妨,只要把这些怨灵都除了,凭那亚雨也翻不出天来。”孟章君见落凰脸色不豫,不禁出声建议道。

“那些怨灵有些事被邪术强行炼化的,你这一下全灭了,他们直接全都灰飞烟灭了,连个投身轮回的机会都没有,那和那亚雨有何区别?”落凰望着孟章君道。自小被父神教养,落凰对这三界生灵总有一种怜悯之心,听到孟章君的建议,下意识地觉得不妥。

如水望着眼前俊美如神祇的男子面不改色地就提出那般残忍的建议,虽然自己也知道这是最快捷的办法,但那是多少孩子的灵魂啊!虽然都是怨灵,却是有许多生不由己,这样一来,他们就真正的完全消失于这三界,没有一丝痕迹。然,眼前男子的神情分明是如扶去袖上的尘埃般轻松。冷漠,冷清,冷心,虽然他出身高贵,丰神俊秀,法术无边,但如水望着他仍感到浑身寒冷,恐怕除了眼前这位同样出身高贵的神女,无人会分去眼前男子的一丝心神吧!

“消失就消失了,这三界之中每日不知有多瘦生灵消失,比起被折磨,他们想必更愿意消失于这世间吧。”孟章君漫不经心地答道,似乎对落凰竟会在意这些恶灵感到些许不满。

殊不知,此刻落凰也对孟章君的冷漠颇为不满,好歹也是水族的真神,所谓上善若水,怎么从这家伙的身上没有看见一丝的仁善呢?莫不是这家伙在冰潭中泡久了,心也给泡冷了。

“我不在这儿跟你废话!再耽搁一会儿,只怕这整个寨子的人都要来捉我们了。实在不行,硬打也可以,凭我多年的经验,打着打着就找到对方的死穴也是常有的事儿。”落凰懒得理会孟章君,望着如水忧心忡忡的面容安慰道。

“你以前竟也时常打架?有那老儿护着你,且凭你的本事和名头谁敢主动招惹你?”

“什么老头儿,你是父神!你也要尊称一声父神。你以为我的名头一开始就这么响!一开始不过是些虚名罢了,自父神身归混沌,老麒麟也在这荒野大漠中不知所踪,这虚名并未带来什么庇护,倒是我这纯阳精元神魔之血引得三界蠢蠢欲动。我这现今的威名,可是一场场真章儿的打出来的。若真论起打架的经验,我可是比你这个一直窝在冰潭修行的你丰富地多。”

闻言,孟章君也不再多言,只是望着落凰的眼里多了一抹心疼,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糟了!寨主怕是已发现我留在房中的是假人了,我们得迅速离去,只怕不需片刻他便能知晓我们在这因果林中。”如水突然惊叫道,小脸儿被吓得煞白。

“离去?在他的地盘我们能逃到哪里去?论打架,我还从未怕过!你不要怕,待会儿孟章君你保护好如水,我且去与那亚雨斗上一斗,看看这荒野大漠的恶灵与外界那些妖魔比起来如何。”

言毕,落凰抽出缠在腰间的鳞鞭,全身进入警戒状态。孟章君抬手按了下落凰并抽出自己的短剑道:“你且保存实力留着对付后面的吧!这等恶灵我一人足矣。”

落凰眼见着孟章君用短剑在地上迅速画出阵法,立马金光大现,将落凰与如水护在其中,然后便立在阵外,静待那寨主出现。

忽而妖风大作,树木摇曳却未见一片树叶落下,从空中传来稚儿般细嫩的声音:“二位贵客不在房中休息,不知来这因果林所为何事?想必二位也知道,在这荒野大漠,即便是二位也是要休息的。”

落凰抬头一看,果然是那亚雨立在远处淡笑着望着自己,仿佛真是主人担心客人出事的模样。忽然,身边银光一闪,却是孟章君跃身而起与那亚雨缠斗起来,亚雨身后也跟来许多人,见孟章君与自家寨主在空中打了起来,由于动作太快,已然分不清敌友,也不敢冒然前去,只得向落凰她们冲来。

“哈哈,想不到你一个恶灵,说话的口气竟与那神族的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一般无二,想必你以前在轩辕国也是一个当官的吧。”落凰甫一听到那亚雨长的人模人样,却操着小儿的口音说出这般文绉绉的话就觉得十分怪异,看见孟章君并未与他搭话就已起身攻击,不禁想这孟章君除了心冷了点儿,处事风格真的是太对自己口味了,也不知他这脾气为何还要去挂个真神的虚名儿。又见这寨中其他人都手持武器向自己冲来,更是握紧鳞鞭,将如水护在身后低声道:“一会儿一直在我身后不要动,这群小喽啰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如水低头称是,心里却想到这孟章君不是画了个阵法吗?怎么眼前这位大人还一幅随时要打架的模样。殊不知,落凰自幼由创世神和老麒麟护着,无人敢挑衅,等到保护自己的人都不在时,也没有人比自己强,故而遇到危险的第一反应就是全力备战保护他人,根本就忘了孟章君之前还给布了个阵法的事儿了。直到见到那群人在靠近她们一尺远忽然被弹开时才想起阵法的事儿来,但落凰并未松开手中鳞鞭,非是不相信孟章君,只不过是习惯了靠自己了。

旁人看不清,落凰却看得很清楚,虽有无尽的黑云带着闪电袭向孟章君,却都被他以极其诡异的身法避开了,那亚雨不仅没有占到半点好处,竟还隐隐地有被孟章君压着打的架势,随着时间的流逝,亚雨身上出现了越来越多的剑伤,他试图用法术修复这些伤口,却发现毫无用处,虽然有无尽的能量,却随着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渐渐地感到不支。

然而,落凰见孟章君靠近亚雨耳语了几句,那亚雨却动作一顿,就那一瞬间,孟章君将短剑喂入了亚雨的胸口,亚雨痛苦地呻吟一声,便轰然倒地,从他的胸口散发出无数的怨灵。落凰见状,示意如水呆在阵法内,掏出盛装醴泉的瓶子,咬破手指,滴了一滴血进去,便疾步踏了出去。

阵法外的怨灵原本在疯狂攻击寨内其他轩辕国民,随着落凰的出现,便迅速被净瓶中的凤凰血所吸引,争先恐后的钻入净瓶,却并不敢碰落凰一下。

须臾片刻,小小的净瓶竟将那些孩童的怨灵都装了进去,落凰将瓶塞安好,抬眼望向四周,地上躺了一些被怨灵攻击的人的尸体,一些幸存的人也大多受伤,都惊惧地望着眼前二位颜色殊丽的男女,只见眼前二位甚至连发丝都没有乱,仍是公子无双美人如玉的模样,仿佛他们只是夜间散步于此观赏月色,然刚才众人却都见到一位用极其诡异的身法和武器以凡人之力将寨主击倒,另一位则轻而易举地将寨主收集了万万年炼化的怨灵吸入一个净瓶中却毫发无伤。

众人这才第一次认识到眼前的两位,一位极阳凤凰,一位极寒神龙,即便被限制了灵力,以凡人之力,在这荒野大漠,怕也是站在顶端的。后面那些魑魅魍魉若是知道此二人的神勇,恐怕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落凰将净瓶放入包裹中后,便走向孟章君,却见他身边的亚雨抬起满是血污的手拉了拉孟章君的衣摆低语道:“你方才说的都是真的?”

“自然,那贰负与危被伏羲捉住反绑双手于一龙血树下,日日受冰潭的寒气和龙血树的血热所煎熬,现如今,龙血树每日吸食他们的精血早已枝繁叶茂,慢慢将二人包裹其中。”孟章君并未在意自己的衣摆被污血所染,回复道。

那亚雨闻言,面色轻松的喃喃自语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心若不动,风又奈何,由怨故生恨,由恨故生魔,这么多年,我竟为了不值得的人生生将自己折磨成了这样一幅可怖的模样,他们怕也是认不出我了吧。”

语毕,便闭上了双眼,一阵金光闪过,那亚雨的尸身竟凭空消失了。落凰却似乎可以看见在那轩辕国中,女娲伏羲亚雨言笑晏晏地立在洛水旁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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