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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乔装打扮,瞒天过海

一切已经准备就绪,碧澜也早就打点好了,很是顺利,我就知道碧澜一定可以的。

碧澜不知从哪里寻来了两身内侍的衣服,穿上身,正合适。我纳闷到,这里的内侍几乎都是身材高于我们的,一般的衣服,我也是穿着一点也不合身的。只是,为何碧澜找来的这两身衣服,是如此的合身,而且,又是如此的崭新。仿佛,就是有人按照我的尺寸特意裁制的一般。

可转念一想,当然了,碧澜这么神通广大,又与我有这般亲近,自然是不会让我穿那些人的旧衣服的,她还是知道我是一个公主,尽管一切都已经不似从前了吧!我亦是没有那样的骄傲,为了清儿,也为了碧澜,我还是有什么不能舍弃的呢?别说是穿这些内侍们穿过的旧衣服,就是满身污泥,食不果腹又如何?总归是我应得的惩罚。

不过,心里对碧澜的感情和由衷的钦佩也是在不断地滋生。

东西也不多,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准备上路了。

准确是说是就一张地图,一些银子而已,别的东西过于显眼,同样也不方便携带。至于,衣服干粮什么的,一切等出去在做打算也不晚。

可尽管早已计划了千百次,可到了真正进行的时候,难免还是有些心慌。虽然,这里没有皇宫的戒备森严,但是,我毕竟是要逃走的,而且,还是走的这般光明正大。

一想到,如果失败,我就再也见不到清儿,碧澜也会受到伤害,心里不自觉地就变得更加地慌张。

可能是碧澜看出了我的慌张与不安,她握着我的手,对我说。

“公主,不必担心,相信我。”

她眼中目光炯炯,十分坚定,我看着她,不知怎么的,心中亦是十分坚定,仿佛那些不安从来就不曾存在过。

经过那如火如荼的石榴树,眼睛不自主地朝着那里看去。看着那娇艳无比的石榴花,我不禁感叹道。

花在这样好的季节里,还拥有属于它的青春,可我却要在这样如花的年纪里,结束我这一生的眷恋,只怕,此次离别,终究是永别。

触景生情,谁人不是。

罢了,罢了,我这一生从来都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身不由己。

不自觉地眼中就已是一片茫茫,我一声叹息,转而便不再去看它了。

时间过得好快,转而间就要到门口了。因为,这里本来就是为了守护我的,那些日常用品自然是每天都会送进来的。自从东霖重新休整过这里以后,送东西的次数便日益频繁起来了。

而每次送一些东西的,便是这些内侍,因为,这个地方是绝对不允许让一个女子可以随意出入的。除非有令牌,这固然是我和碧澜假扮内侍,而不去假扮婢女的原因。

况且,哪有一个女子愿意穿上一个内侍的衣服啊?唯恐避之不及吧!

内侍检查的程序相对于婢女的检查程序,实在是简单地很。

一想到这里,不觉心安了很多。

检查的前五道程序都顺利,就剩最后一道程序了,心中更多的却是紧张,只怕就在这最后一步被拆穿,那之前所有的努力将会功亏一篑,我承担不起,更输不起。

心中百般纠结,像是被人在用力地揉搓着,揉搓着,痛苦不已,那种恐惧和痛苦简直充斥在每一个毛孔中。

“哎,那个人过来。”

一个沉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有些熟悉,有些似曾相识。可现在这般情景,我却不敢抬头望他。

果然,还是败露了,难道,这就是我的命么?

“嗯,那个人。对,就是你,说你呢,过来。”

我自然是还抱着希望的,所以,依然是一副内侍的样子,慢慢地走向他。

我在想,哪怕只是一丝希望,我也不能放弃,为了我,为了清儿,更为了碧澜。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谁能笑到最后。

我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尖锐,尽量像内侍的声音。

走到了他的面前,也不敢抬头看他,只顾看像地面,看他的鞋。嗯?我不禁一声疑惑,这守卫的鞋为何与别人的不同,难道是这守卫的统领?

可惜,我没出来过,一直在我的殿中,和院子中,这外面的东西,我却是不清楚的。既然,不一样,想来应该也是的吧!

“大人,不知有何吩咐?”

我不敢多说话,尽量自己的话简短,生怕出错,因为,我这压着声音,其实也是像是在憋气。若是说的太多,怕就露馅了,因此。也只能尽量简短。

“咦?你为什么这么紧张?是怎么了么?”

他有些怀疑地问我,我却始终不敢抬头。

“回大人,因为小人这是初次办事,还不是很熟悉这里的事情的,生怕出错,所以,有些慌张。”

说完这些话,我不禁大喘了一口气,但因为低着头,有帽子的遮掩,也并没发出什么大声音,所以,面前的这个人也没有怀疑。

“只是,你……”

怎么办?怎么办?他要拆穿我了?

一阵慌张从心中油然而生,怎么也压不住。

幸好,在这对于我算是生死关头的时候,碧澜出来了。

“回大人,这个人是初次干活,一切还不熟悉,自然也不认识大人,所以,有些紧张,还望大人体谅。”

她也是压着声音说的,但是,并没有大喘气,显然,她比我镇静。

是啊,我和她相比,除了一个公主的光环外,再也并没什么强的过她的。就连样貌她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不逊于我,只能说是和我不是一样的类型。

说着,她便将一块金牌递给了我面前的这个人,那个人看到这块金牌,顿了顿,转而回过了头,不再看我,亦不再问我。我便在那沉息的瞬间,亲眼看着那双鞋,那双脚,背向了我。

我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有些悲伤,亦有些兴奋,说不出来什么,也感觉不出来什么。那种感觉就像是从手中逝去的风一般,任凭怎么用手去抓,也抓不住,可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去否认它,因为,它的的确确是真实存在的。

我一度感觉,那是希望的感觉,因为,我看到了希望,就像是看到了清儿在向我招手一般。

“走吧!”

是啊,终于可以走了,一切都可以结束了么?可正在我欣喜不已的时候,那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又传到了我的耳中。

难道,又被发现了?

就差一步了,就一步了,那个时候,我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步天堑。

原来,只差一点点的感觉,竟是这样难受的……

“大人又有何吩咐?”

我几乎是崩溃的地说这句话的。

“你的东西!”

说罢,便递给我一个荷包,针线有些粗糙,绣的是一朵石榴花,一朵骄艳似血,如火如荼的石榴花。

这真是我的东西么?

我有些怀疑,可这个关头我却顾不得上什么了。连忙接过那个荷包,转而放到怀中。

“大人还有事吩咐么?”

“没了,你可以走了。”

他简单地回了我一句,我立刻松了口气,换了个方向,继续低着头向前走。

终于要成功了么?

“一切顺利。”

一声呜咽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听起来有些虚幻,可又是那么地真实。

我有些分不清。

那是风声,

还是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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