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仍然一点消息也没有,王娜不得不上班学校领导,学校领导经过讨论,决定报警,让警方介入。
洛山王娜等人跟着警察,去了格木村,警方也没有什么发现。警方也去到西边的小路,在分叉口巡视一圈,既没有发现有人的脚印,也没有车轮印。最后警察也没有办法,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宋明回到家后,脑子里一直在一件事,他反复否定自己,又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来来回回,他觉得自己都快神经衰弱了。
“非儿,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吗?注定我要回去这个地方。”洛山在黑暗中想着。
洛山跟系里请了个病假,简单收拾了行李,就独自一人出发了。
他凭借着记忆,把车开到了当年他去平乐城的入口,那里已经是物是人非了。山头被开矿的挖掘机挖得遍体鳞伤,进山的路已经堵死了。
他无法,只能来到了格木村的村口,把车停在那儿,在向西的小路口徘徊,最终,他把车停好毅然踏上这条不知重点的路,前方会有什么,谁也不知道。
这是一条一座山之间的小路,像是被一道闪电起来开辟。旁边都是高大的树木,小路隐蔽在树木中间,在崇山峻岭之中。
洛山此刻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探险者,又像一个重回故地的陌生人。
他一直往前走,往前走。天快黑了,他还在森林大山里。一种面对陌生环境的恐惧油然而生,但是他不能退缩,他的儿子,他的朋友,在等着他。
在一个比较开阔的地方,他搭起帐篷,从附近拿了些枯枝过来,架起火堆,以驱赶野兽。庆幸的是,他在入夜后听到了野兽的嚎叫声,却没有野兽逼近。他躲过了一劫。
第二天,天一亮,他又开始赶路。走了大半天,他觉得路越来越熟悉,直到远远地看到那片黄色林荫道,他知道他找到了,这就是当年的平乐城。
虽然风铃花林看着在眼前,但是实际距离还有很远一段路程,他累了,年纪大了,不得不服老,他不再是那个远远可以跑着去找莫非年轻小伙了。他决定原地休息休息,等到明天黎明前,再通过林荫道,进入平乐城。
搭起帐篷,他坐在帐篷外,发呆。故地重游,给他的无线的感伤。一晃眼,莫非离开这么多年了,而他,终究负了两个女人。
原来,通往平乐城的路,真的不止一条。
夜深了,雾气逐渐浓厚,洛山进了帐篷,躺在帐篷里,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近乡情更怯”,这话好像不太恰当,但这平乐城毕竟是莫非的故乡,所以算来也是他的第二个家了。回家了,反而心情更加不安,一别二十年,好像就是一晃眼的事,这几天,他夜夜都梦到她,对着他巧笑倩兮。
这一夜,他睡得极其不安稳,他梦到一场大火,熊熊大火,亮了半边天,莫非的容颜,在大火里慢慢消失,任凭他怎么喊,莫非还是在大火里消失,连同大火,烧到了天亮。
天蒙蒙亮,洛山在噩梦里惊醒:“非非,非非……”睁开眼,还是无穷无尽的黑暗。一滴眼泪掉下来,眼角湿润了一片。
他想再睡一会儿,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他决定起来拆帐篷,把帐篷收了,他坐在地上,看着天空开始亮起来,他背起背包,向林荫道走去。
待他走到林荫道,太阳准备出来,他小跑着,快步通过林荫道,他最后一脚迈出林荫道,东边的太阳缓缓升起。他看着这初升的太阳,松了一口气。他继续往前走,前面就是天险——一线天了。他走得十分小心谨慎,一不小心,脚下就是万丈深渊。他年纪大了,一步步通过,花了他很多时间。等他走过了“一线天”,他发现自己的额头上都是汗,他用手帕抹去汗水,继续前进。
按照他的二十多年前的记忆,往平乐城门走去。
进到平乐城里,已经是正午时分了,不似当年那么繁华,街上行人稀稀疏疏,众人看到他,都用一种怪异的眼光看着他,唯避之而不及。
大家之所以那么敏感,是因为前几天刚目睹了莫瑶的召唤毒物的那一幕,其次是因为很多人都相信,周管家的儿子住子的死,是因为收留了外来人,给他们带来的了厄运。
他知道没有什么人记得他,那个二十多年前的傻小子。看到一个老伯,他走上去:“老伯,我想问一下……”老人摆摆手,快步离开。
他知道外来人不受欢迎,没想到,二十多年过去了,还是这样,跟他当年刚来的时候,如出一辙,这又勾起了他对往事的记忆,陷入一阵感伤之中,等到他回过神来,东街上本来就不多的行人,突然都像消失了一般,一下都无影无踪,他打了个冷战。
他在空荡荡的街道上乱晃,想找个人打听消息也找不到。从东街走到十字街,从十字街走到南街,西街,他都没有遇到愿意搭理他的人。他再次走到十字街,才看到了一些人影,但人们还是对他躲躲闪闪,知道他突然看到一个女孩子,上前问候他。
第一眼,他只觉得她有点儿眼熟,也没多想。女孩邀请他去吃东西,他本想拒绝,却也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他冷静后想了想,觉得他这么做是对的,他走了一天,也没有人愿意搭理他,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人愿意跟他讲话,他应该好好珍惜机会,顺便打听打听洛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