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望带着一群穿着便服的衙门官差从惬意居的大正门走进去。
掌柜看到这么多人走进来,还以为有大生意,眉眼顿时染上笑意。
他立刻迎上前去,然而王望却对他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小声对他说,“掌柜的,别声张,我后面跟着的这些人都是衙门来的官差。
他们要来抓天字二号房的那两位客人。敢问掌柜的,那两位客人还在房间里面吗?”
掌柜眉眼的笑意敛了起来,表情甚至有些严肃。
他记得天字二号房的那两位客人,都是三大五粗的男人,腰间配剑,脸上的表情凶神恶煞的。
当时他就不怎么喜欢那两个男人,奈何他们给的银子多,他自然就勉为其难让他们住在了天字号房。
却没想到,这两人竟然还是罪犯,这不,连衙门的人都招惹来了。
他不敢怠慢,立刻低声对王望说,“王公子,在呢。我一直守在这里都没见过那两个男人走出房间,估计是睡下了。”
王望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领着身后的官差静悄悄地从客栈楼梯上去。
去到天字二号房,王望藏在房间外面的一个大花瓶后面,一行官兵则围在房间门前,领队的那位打了一个眼色,官兵们便一起破门而入。
门刚被打开,躺在里面的两个男人立刻惊醒,他们敏捷地拿起身旁的长剑,不问缘由就立刻开始厮杀。
两个男人武功不差,彼此间的配合又相当的默契,因此和几十位官兵厮杀起来也依旧占据上风,不一会竟突破包围,从房间里面逃了出来。
王望守在外面,见几十位官兵都拦不住那两个男人,心中暗暗惊讶,人却毫不犹豫地捡起地上掉落的那把长剑,趁其中一个男人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地朝那男人的后腰刺入。
王望这一剑刺得尤为用力,竟一下子就刺穿了那个男人的整个腰腹。
男人受痛半跪在地上。
王望却拔不出刺入男人身体里的那把剑。
另外一个男人见到自己同伴受伤,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异常狰狞。
他转身一脚朝王望踢去,将王望踢到在地后,又迅速地将长剑一挥,直取王望人头。
王望武功弱,自然是无法避过那一剑的。
眼看他就要人头落地,一旁的官兵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就用尽全身力气一脚朝王望的身体踢去。
王望身体受到这巨大的冲击力,整个人都朝二楼的围栏撞去。
木质的围栏被撞断,王望直接从二楼掉下去。虽避过了那致命的一剑,奈何他从二楼掉下,落地的那一瞬间,人已经昏了过去。
但幸得王望刚才果断刺出的那一剑,其中一个男人受了重伤,根本无法再和官兵对抗。
而另一个男人少了受伤男人的默契配合,就像是少了左右手一样,处处受困,不一会已处于下风,也渐渐的体力不支,终被官兵们活生生地擒住。
两位疑犯被生擒,知府李浩泰才领着蔺月剑庄的周放前来客栈。
周放看了一眼两个被生擒的男人,又看了一眼他们面前的那两把剑。
他沉默不语,眉头却轻轻皱着。
总觉得这两个凶手被抓的过程顺利得有点让人难以置信,毕竟从林添金夫妇被杀的现场来看,那两名凶手不但武功厉害,手段更是异常心狠手辣。
但就凭几十位武功一般的官兵就能够这么顺利捉拿他们?
并且听知府李浩泰的描述,这两位疑凶被发现的过程也相当的不可信。竟是两位陪酒姑娘听到他们自己说出杀人的恶行。
但虽然这一整件事看起来都有点蹊跷,可是这就是目前的真相,他还是姑且相信吧。
周放让李浩泰带两名疑犯回衙门审问,一旁因帮忙捉拿疑凶身受重伤,昏迷不醒的王望则被送去蔺月剑庄。
毕竟蔺月剑庄有着全江南最好的医师和各种珍希名药。
惬意居客栈里一团乱,蔺月剑庄这里也不例外。
殷玄宴和许祯泡了一晚的温泉,神清气爽地回到蔺月剑庄,却听到了剑庄里面闹哄哄的,有两群人在吵架。
他们快步进了剑庄,这才看到殷珐雨正带着一群剑庄弟子守在林义暂时住下的那个院子门前。
而他们面前,是另外一群人。
看那群人的穿着打扮,显然他们来自王公馆。
两群人正争锋相对,互不相让。
殷玄宴直接越过那群人,走到殷珐雨面前,微微不悦地问,“你在做什么?林义现在正是需要休息的时候,你领着一群人在这里闹,让他怎么休息。”
被殷玄宴用这种语气质问,殷珐雨明显不高兴了,脸上的表情紧绷着。她瞪了一眼站在殷玄宴身旁的许祯,冷声道,“我没有闹。
王公馆的人忽然闯进来说要捉林义回王公馆解决他和王祈霜之间的私事。那林义躲在房间里面死活不肯出来,你们又没有回来,爹娘和二爷都说不管这事,这里就没有一个能替林义拿主意的人。
我作为你的妹妹,她的小姑子,难道就不应该挺身而出,在你们回来之前好好地保护好林义吗?”
殷珐雨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竟有几分委屈。
许祯闻言便立刻走到殷珐雨身旁,微笑着说,“珐雨,谢谢你了。那王世群阴险狡猾,他这番派人来捉林义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真的非常感谢你替我保护好林义。”
许祯这话说得真诚,但殷珐雨显然不领情。
她甩开许祯的手,冷淡道,“哥,既然你已经在外面快活完回来了,那这里就交给你去处理了。我赶着去给爹娘请安呢。”
话毕,她转身就走。
而面前那群王公馆的家丁看到殷玄宴出现,也不敢随便造次。
为首的那位上前来对殷玄宴解释道,“殷少主,希望你不要误会,我们这番来蔺月剑庄只是想请林公子去王公馆和我们老爷商量亲事,并无其他恶意。
你看,我们来了这里也没有作出不好的举动,反倒是殷小姐防备心太强,把我们当作了坏人,才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