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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女人多情 男人薄幸,各有因由

只有过尽千帆,江山回望,才会发现当初死活不肯放手这个人,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自己的过度依赖和胆怯无能。

青春不给他,留着喂狗吗?

谁说当年错爱就是瞎了眼,白白浪费了时间?

青春就是要为一个人奋不顾身。不是这个人,就是那个人。

(一)

姐妹小仙儿,在花样年华里没能遇上一个白衣飘飘的纯爱少年,却阴差阳错地谱写了一出“罗敷无夫使君有妇”的狗血恋曲。

千般错爱,万般辜负。结局自是离不了大谱,懦弱自私的男人左右摇摆纠结多年无力担当,小仙儿一度深陷彷徨,终于爱断情伤。

分手数年,男人又频频出现,说想弥补亏欠,送礼物,献殷勤,嘘寒问暖。

而小仙儿,早已脱胎换骨的重生。住着喜欢的房子,做着喜欢的工作,爱着喜欢的人。

只有过尽千帆,江山回望,才会发现当初死活不肯放手这个人,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自己的过度依赖和胆怯无能。

我说:你可别再犯贱,别跟人渣再续前缘。

小仙儿白了我一眼:我的股票蹭蹭一涨我就高潮了,还用跟他啪啪啪?

十年之后的我和小仙儿,从纯情少女变成中年妇人,我们吃着火锅,旧日心事在锅里煮得稀烂并且有滋有味,热气氤氲在我俩之间,模糊了放肆大笑的眼角皱纹,模糊了浮云朝露的经年岁月。

(二)

谁说当年错爱就是瞎了眼,白白浪费了多少时间?

谁说未成正果就是痴心错付,撞够南墙仍然悔不当初?

当年的奶茶刘若英,像个文艺愤青穿着宽大的夹克,背着笨重的吉他,一往无前地走在路上,无所畏惧地唱: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我这样为爱痴狂。

青春用来干吗?就是要疯癫,要痴狂,要偏执,要受伤。要天各一方,要念念不忘。

无论有钱没钱,你有没有玩命爱过一个姑娘?

遭遇渣男暖男,你有没有拼尽全力去爱一场?

青春就是要为一个人奋不顾身。不是这个人,就是那个人。

他的姓他的名,他的笑他的好,他的背影气息,他的眉梢眼角,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有过这么一个人,让你如坠地狱如上天堂,让你品遍甜蜜尝尽哀伤。经年之后才会化作一个符号,充当青春的标识和注脚。

青春不给他,难道能留在手里吗?

急景流年,来不及付出的爱,未能燃烧的情,送不出去就留成了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过期的台历去年的龙井。

青春不给他,难道去喂狗吗?

那些饱满的情爱,就该像升空的烟花,凌空而起狠狠绽放,哪怕昙花一现,哪怕一响而散,也好过颓靡浸湿,升不了空点不着火,成为废弃的哑炮,狗都不叼。

(三)

张爱玲小说《半生缘》曾拍成一部电视剧,剧中结尾,林心如饰演的顾曼桢哭着说:“世钧,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我曾经最爱看这种苦逼矫情。

而今我早已不想写文艺小清新版本的“谢谢你赠我一场空欢喜”。

旧情就是沙。注定不该留,注定扬了它。

锦年之后再相遇,谁还稀罕再回去?

只有回不去的才是美好,回得去的都是奸情。

若不曾诀别过去,怎会有回忆暖心。

若不曾收拾残局,怎会有自愈的能力。

有多么痛的领悟,就有多么珍贵的礼物。

有多么颠沛流离的青春,就有多么岁月静好的中年。

只是那些当年爱过你也伤过你的男人,再也没有机会知道,他们当年不羁的脸,成就了我们今日不羁的心。

成长的真相就是抛头颅洒狗血。成熟的真相就是拨迷雾见青天。

等到沧海月明,等到蓝田日暖,等到江湖两忘,等到蜡泪已干。等到我把所有悲喜过往都去芜存菁,正本清源。

我还是无爱不欢。

祝福所有为爱痴狂的好姑娘,用错的爱来成长,用对的爱来绽放。

男人的“聚焦式”,女人的“发散式”

女人为此愤愤不平,就自己拾起来刺向你,锐利地扎在男人肉身上,皮糙肉厚的男人只留个针眼,女人自己却成了内伤。

(一)

某次看微博上的一对情侣对话:

男:我和她真的没什么!

女:我不信!你必须跟我说清楚,否则就跟你没完,你说你说!

男:好吧,你听我解释……

女: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我当场就笑喷了。

这年头什么都缺,就不缺女神经。而且她们天生就是男人的克星,无论你多高兴都能被整抑郁,多清醒都能被逼凌乱,多严肃都能被搞崩溃。不仅如此,女人还有一项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

男女关系里,所有吵架,不论起因,不分缘由,所有问题最后都会归结成一条:“你就是不爱我了!”此结论一出,男人必须当场否认,立即摆出论点论据以证忠心,否则会死得很惨。

若是在这争吵过程中,男人稍不控制声调一高,整个事件性质急转,女人马上掌握了主动权:“你敢这么对我?!你再吼一次试试看?!”事件从民事纠纷变成刑事责任,男人必须割地赔款,认错道歉。

男人常常呼天抢地追问: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可这种追问是多么无力。连诺贝尔奖得主也无法给出答案。

还是孔夫子说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则不逊,远则怨。

(二)

某年春节我们同学聚会。一哥们儿带着外地女朋友特意赶回来。席间大家忆青春话当年聊得火热。我觉察到这哥们儿女朋友的脸上略显不悦。

春节过后我们各奔东西。多日后那哥们儿走投无路来找我答疑解惑:自从春节聚会后,女友一直与其“冷战”,各种招数用尽也博不了美人一笑,到底是何原因,重金求解。

我笑问:“你是不是那天跟老情人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被人家撞个正着?”

那哥们儿拍着胸脯大呼:“天地良心啊,我之所以带她去,就是为了让她见证我干干净净清白做人啊!”

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破绽。同学聚会一切正常合理合情合法,并无半点暧昧或丝毫不妥,也无经济纠纷及利益冲突,我们几个姐妹对这女友百般关照尽够地主之谊显尽大家风范,实在不至于让人家挑理见怪。

直到正月过完,那美人才道出实情,因我们一个女同学穿了一件粉嫩的小皮草,恰是美人中意却又没买的那一款。为此与他怄气“冷战”一个月,以惩罚男友对自己的不关注不在乎。

这哥们儿得知真正原因后恨不得自戳双目,在电话那头直呼:“你们女人脑子都怎么想的啊!就为这点事跟我闹了一个月啊!人家某某那皮草又不是我给买的,她跟我较什么劲儿啊!她想要就跟我说啊,我也没说不给她买啊,她干吗不直说啊,害得我一个正月都过不安生啊……”

我笑得直不起腰:“恭喜你啊,找了个顶级‘作(zuō)女’,以后有得是‘猜心游戏’要玩呢!”

(三)

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

看待问题,男人永远是“聚焦式”,女人永远是“发散式”。

《超级演说家》里陈铭有一段精彩的演讲,女人看中一个包,无论你怎么解释,多么慷慨激昂鞭辟入里,都抵不过一句:你到底爱不爱我?

吵架,男人讲的是理,女人听的是情。你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心虚,心虚就是做贼,做贼就是欺骗。这就是女人的逻辑。

女人需要的,是爱和理解。即使你当场刷卡毫不犹豫给她买了这个包,她仍会质疑:你只会用钱来满足我,从来不真正关心我。这种逻辑以摧枯拉朽之势,摧残着男人的思维和理智。

某个深夜,我和老公在昏黄的灯光下看着熟睡的儿子在床上摆出“大”字形睡姿,想想他从一个50厘米的婴儿长成1米多的娃娃,想想这五年来的艰辛付出和欣慰收获,我一时百感交集:“你看,孩子长这么大了……”

老公马上接话说:“对啊,还没觉得怎么样呢,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真快!哈哈……”

我一瞬间就断了感慨万千的情绪,气不打一处来:“啥?!一眨眼?没累着你当然觉得一眨眼,你知道老娘我多少个晚上没合眼?你呼呼地睡还有脸说一眨眼,你知道这五年我付出多少……”

原本美好的夜晚瞬间温存全无。男人只得讪讪地,背过身去玩手机。

一姐妹儿的男友爱看小说,看到爱不释手之际,索性彻夜不眠,通宵达旦。姐妹终于雷霆震怒:“你什么时候加班熬夜地看过我?!”

遂负气“冷战”,直到男友信誓旦旦从此只好她这口今生只读她这篇。

这就是女人,急了眼,不但吃同性的醋,连书的醋都照吃不误。

(四)

《红楼梦》第三十二回里,宝玉只说了一句“林妹妹不说这些混账话;要说这话,我也和他生分了”!林黛玉的心里便完成了“又喜又惊,又悲又叹”的起承转合。“所喜者:果然自己眼力不错,素日认他是个知己,果然是个知己。所惊者:他在人前,一片私心,称扬于我,其亲热厚密竟不避嫌疑。所叹者:你既为我的知己,自然我亦可为你的知己;既你我为知己,又何必有‘金玉’之论呢?既有‘金玉’之论,也该你我有之,又何必来一宝钗呢?所悲者:父母早逝,虽有铭心刻骨之言,无人为我主张。况近日每觉神思恍惚,病已渐成,医者更云‘气弱血亏,恐致劳怯之症’。我虽为你的知己,但恐不能久待;你纵为我的知己,奈我薄命何!”

林黛玉怎么死的,光想这些也能活活累死。

贾宝玉怎么傻的,光猜他妹妹的心思也能把脑细胞耗尽。

美人卷珠帘,

深坐颦蛾眉。

但见泪痕湿,

不知心恨谁。

李白的诗总是言短意长。寥寥数语,就描绘出一个美人儿的凄怨哀婉。但诗仙可以写意却不能读心,照样不知这美人泪为谁落眉为谁颦。

有部电影叫《我知女人心》。片中的刘德华莫名拥有了一项神奇的读心术,他悄无声息地窃取竞争对手的创意,不动声色地听到女人内心的声音,让他在职场的竞争角逐里如虎添翼。他听到了李仪龙对幸福的渴望,女服务生内心的慌张,女儿对感情的天真期望,连路人甲、乙、丙、丁的光怪陆离的想法,他都能轻而易举的知晓。然而这项特异功能最后却让他陷入噩梦一样的恐慌。他发现自己根本不了解女人。护士骂他变态,女儿嫌他丢脸,同事对他不满。他变成了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像小偷一样窥探他人的隐私。这项特异功能,终于令他痛不欲生。

深爱方知情重,所以女人需要人懂。

被爱才能任性,所以女人想要人哄。

“女人心,海底针。”男人看不见找不着更捞不起。

而女人为此愤愤不平,就自己拾起来刺向你,锐利地扎在男人肉身上,皮糙肉厚的男人只留个针眼,女人自己却成了内伤。

女人的心思男人你别猜,反正你猜破头也猜不出来。

“你不懂我,我不怪你。”这只是客气客气,千万别当真。矫情起来的女人,你不懂她,她怪你。你懂她,她也未必满意。

若男人能时时刻刻读懂女人的内心,分分秒秒猜中女人的心事,那绝不是一部喜剧片,更不是一部科幻片,而是一部纯粹的灾难片。

(五)

这世上不是没有懂得女人心的男人。

他们没有电影里的特异功能,却有身经百战的实践经验。阅人无数百炼成精,信手拈来张弛有度。在需要时恰到好处收放自如,在必要时以退为进以守为攻。懂得浪漫做得体贴,嘴上抹蜜手里揩油。但这一类男人,不是你我这等普通屌丝能消受得起。

他解得了你的风情,就能解得了旁人的寂寥。

他解得开你的心结,就能解得开别人的衣衫。

他炖的鸡汤,或许到了你这儿就是砒霜。

比如,成龙与林凤娇。

年过六十的成龙在自己的书里诉说对林凤娇的深厚绵长的爱。这是林凤娇一生隐忍等来的迟到的告白。

把半生的风流与轻狂,把所有的不负责任和伤害,归结成一句“还没长大就老了”,看得我们只能呵呵了。

好在我们都是普通屌丝。凡夫俗子的爱情里,不需要那么多超现实的浪漫。相比一个双眼放电分秒懂你的男神,我们更愿意要一个知冷知热生火做饭的男人。肯在你干家务的时候搭把手,哪怕你得主动要求。能在出门的时候顺手倒垃圾,哪怕你得多次嘱咐。他能让你快乐,也会惹你上火。

普通男女的情爱,不过就是一些不懂得,一些看不透,一些不说破,再加上一些舍不得。

爱里无“度”

女人只有在爱里,才会娇纵肆意,任性妄为。只因渴望得到全情投入的宠溺,在这宠溺里沉沦。这样的爱里,没有度。

(一)

高中时的议论文,是我这种写惯了随笔散文的人最不擅长的。当时班里有一男生,每日正襟危坐,在课本封皮上大书“我是中国人民的儿子,我深深地爱着我的祖国和人民”之类的豪言壮语,被我骂作“神经病”嗤之以鼻。这种人最擅长议论文,他写了一篇《谈“度”》,第一句便是“世间万事皆有度”,被班主任评为范文广为流传,令我至今记忆犹新。

《甄環传》是被我反复看了几遍的一部电视剧。生在一夫一妻制的新社会,也未嫁入豪门显贵之家,我并不需要为争宠而学习手段。但这部剧里绝对有值得女人学习的政治。譬如:甄環母亲初次入宫探望,尚未经历人心险恶的甄環欲与母亲诉说宫中烦恼,母亲制止,道了一句: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即使是寻常夫妻间,也少不得“谨慎”二字保全恩爱。

我忽然就想起了那个曾经被我鄙夷的男同学,和他写的那句“世间万事皆有度”。

原来这并不是哲学,而是生活最本质的道理。

这世间所有关系,无论父母子女、夫妻婆媳,朋友知己,要长久地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绝对都是一种挑战。

大概十年前,有次公司聚会,满桌全是领导,席间讨论婚姻的话题,不知天高地厚的我聊发感慨:我觉得爱情可以是随性的、为所欲为的,婚姻应该是理性的、现实的。

十年后,我为自己当初的轻狂而惭愧,也为这一语成谶而心惊。

(二)

闺蜜结婚早我三年,婚后不久打电话给我诉苦,说老公变了,因为吵架她赌气哭了,老公没有哄他。

当时我也不过是个还在爱里沉醉的丫头片子,听后心里一片悲凉。只是期待他哄一哄,再硬的冰一暖就化,可这一点点要求,为什么求之不得呢?

新时代女性大多能够自食其力,很少再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要求,但最要命的是,我们要求这个男人从此生出一项特异功能,叫“天生懂你”。

我今天心情不好,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我为什么事心情不好,难道你不知道吗?

连这都不知道,自己去想啊!

你心里根本没有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女人心如刀割清泪直流,男人一脸茫然手足无措。

人在无奈沮丧时,就会生出逃避的本能。你这边还未消气,他那方已鼾声震天。

直到某次,我愤愤地说:“给我道歉,否则我就不原谅你!”

那人惊醒,赶紧问:“道哪一次的?要不要连下一次的一起道了?”

我恍然大悟:他不是不想懂你,他是真的搞不懂你。他不是装傻,他是真傻啊!

从此之后我便死心了。不要再指望男人顿悟,“悟”这个字在他们身上没有效力。唯有用你那纤纤玉手捅破所有窗户纸,让梦想的光芒晴天霹雳般地照进现实几乎射瞎他的狗眼,他才会来一句:原来是为这事啊,你早说啊!

我仍会忍无可忍地回一句:啥啥都要我说,你那脑子是干嘛用的!

分寸感。这个词太好了。适可而止,就是NO ZUO NO DIE的意思。

可是,女人哪有几个没有公主病的?

N年前离职的上海女同事,其貌不扬,男友一表人才白净斯文,每日接送不说,半夜女孩想吃麻辣烫,男友坐两小时地铁跑半个城送到楼下,女孩门都不开,只说一句:“不想吃了,你回去吧。”我差点儿惊掉下巴。

女人只有在爱里,才会娇纵肆意,任性妄为。只因渴望得到全情投入的宠溺,在这宠溺里沉沦。这样的爱里,没有度。

林黛玉张爱玲,哪个不是虐恋,倾尽所有奋不顾身,低到尘埃里也能开出花来。若时时处处都像薛宝钗那般周全到位有板有眼,进退相宜天衣无缝,这必不是出自本真的爱。

男人永远不会懂。

(三)

这个深秋,我顺利度过了第一个七年之痒。历经无数次矛盾争执,上百次“冷战”,三次严肃谈判,一次险些分道扬镳,终于悲壮地承认:爱情和婚姻,果然都不是为所欲为的。入了围城,就像把那清汤挂面的直发烫了波浪卷,用你的九曲心肠,去把握好每一寸尺度,也许才是安然度日的不二法门。

每个女人的一生都是一场豪赌。婚姻无疑是一场最需要经营的生意。筹码就是你想要的幸福。可以一本万利,也可以血本无归,全在自己。

成熟,就是一个不断发现自己以前是傻逼的过程。

希拉里在克林顿性丑闻闹得沸沸扬扬之际,为夫挺身而出,也为自己赢得了前所未有的呼声。可是,这感情分明掺了太多政治味道。我佩服她就像佩服薛宝钗一样,佩服,却无法喜欢。

我还是爱那些真性情的女子,杜十娘怒沉百宝箱,李香君血溅桃花扇。还有17岁跟着司马相如私奔的卓文君,当男人蠢蠢欲动想纳妾,这女子既无哭闹也无乞求,大义凛然做一首《白头吟》,后又附:“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木,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伤离别,努力加餐勿念妾,锦水汤汤,与君长诀。”

哪管什么车房存款,你爱别人了,我就跟你一刀两断,不用废话。

真正被当作公主养大的人,是不会得公主病的。只有那些在童年没得到足够的爱和重视的人,才会耍性子,发脾气,以期冀得到娇纵和宠爱。

红颜黄了你,蓝颜绿了他

不要让你的男人有红颜知己,他红着红着,你们就黄了。

不要让你的女人有蓝颜知己,她蓝着蓝着,你就绿了。

(一)

记得初学英语时老师讲过“重读音节”。若拿到博大精深的汉语发音里,“红颜知己”这个词的重读音节毫无疑问地落在前半部分。

纵观历史,曹操豪掷千金为蔡文姬,吴三桂冲冠一怒为陈圆圆。但凡能被称作红颜的,无一例外全是美女。

不美的呢,只能叫“背后的女人”。

褒姒烽火戏诸侯,妲己媚惑亡商纣。

有高颜值作资本再去祸国殃民,才能被称作红颜祸水。

若没有,充其量也就是个祸害。

总之,只要你够红颜,男人很愿意和你“知己”。

若是不幸貌若无盐,男人只会避之不及。

(二)

丰富的汉语言为人类难言的欲念织就了一块美丽的遮羞布。把红颜和知己连在一起,荷尔蒙分泌也立即变得高大上起来。

男人若想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还想让女人不生事端不逼宫不吵闹,给她戴上红颜知己的高帽就是最绝妙的一招。

一个成熟男人的心智要玩转一个红颜知己是多么易如反掌的事:若她不谙世事,就看遍人间繁华;若她历尽沧桑,就带她旋转木马。不要管我是否家有贤妻不忍弃,抑或是家有悍妻不敢欺。总之我都视你为知己了,你还要在乎名分吗?

被甜蜜头衔灌了迷魂药,女人不自觉地高尚起来。再也不好意思心胸狭隘斤斤计较。

他虐红颜千百遍,红颜待他如初恋。

赵四小姐对张学良一见钟情未婚先孕,顶着红颜知己的名号37年,终于熬到于凤至仗义舍情,张学良才给她转了正。

李师师四岁学艺终成一代名妓,吸引了艺术家皇帝宋徽宗,青楼义妓不肯做深宫宠妃,缠绵多年皇帝退位,美人无泪吞金自尽。

红颜知己绝对是个高风险行当。不是仅靠高颜值、事业线、大长腿就能搞定的。要么熬到白头成就佳话,要么以死明志流芳千古。除此之外,一概无疾而终惨淡收场。成则为王败则寇。你愿赌,就服输。

若说红颜知己是男人为掩盖生理反应而寻的慰藉由头,那蓝颜无疑是女人有色心没色胆的意淫借口。

叫你蓝颜,是因你既无偶像派的姿色,又缺实力派的财权。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勉强定位成“暖男”,作为备胎半新不旧的挂在那里,以备不时之需。

若你值得爱,人家早就奋不顾身了。还搞什么忸怩作态的蓝颜头衔。

男人哄骗红颜于股掌之间,女人把控蓝颜也绝非等闲。

民国十四年,林徽因在美国给徐志摩发电报,说自己生活苦闷,忧思难排。徐诗人感动又惊喜,次日一早回发深情款款情意绵绵之电报以慰佳人。不想电报局的员工看后无情告之:“今天早晨已经有四位先生给这女士发过电报了。”原来,林徽因给五个男人发了同样内容,徐只是其中之一。

林徽因的能耐在于最早掌握群发功能并会成本核算。先嫁给名门之后梁思成,再把绯闻闹给风流才子徐志摩,还得耗上一根筋死心眼的金岳霖。徐飞机失事,跟梁、金继续上演三角恋,一个蓝颜倒下去,千万个蓝颜在等着。所以有人说:“只要这娘们安好,天下男人便无晴天。”

温实初痴情于甄環,貂蝉游走父子间,夫差亡国也挡不住西施背叛。戏里戏外,剪不断理还乱。

《花样年华》里,梁朝伟张曼玉玩的是什么花样,又蹉跎了谁的年华。

微博里有一段话:不要让你的男人有红颜知己,他红着红着,你们就黄了。不要让你的女人有蓝颜知己,她蓝着蓝着,你就绿了。

红颜以为念念不忘必有回响。

蓝颜不懂彼之蜜糖你之砒霜。

(三)

少女年代我也有过蓝颜。自认为干净纯粹毫无欲念,鸿雁传书情比金坚。结果在我交了男朋友开始正式恋爱后,那哥们儿当即表态,要么参与竞争角斗,要么干脆一刀两断。

这并不妨碍我对蓝颜的赤子情怀。但仅限于青青子衿、匆匆那年。

若是到了像我这般上有老爹中有夫君下有小儿的中年,看过迷离挑逗的眼神,见过似是而非的暗示,听过酒后吐露的真言,玩过欲擒故纵的把戏。若还有闲情寻觅蓝颜,绝对是一部深闺寂寞少妇出轨前的激情预演。

出来混的个个都是机会主义者。能赚就赚一把,赚不了也无伤大雅,全当说了句玩笑话。

要暧昧就直说,想约炮就明约,要劈腿就干脆出轨,何必去糟蹋“知己”这样的大好词汇。

但请谁也别再对我说红颜蓝颜之类的鬼话。我上班要像男人一般拼杀决断,回家要和主妇一样贤淑温婉,孩子面前要像高圆圆一样清纯,老公眼里还得学封面女郎火辣美艳。忙得像陀螺一般,实在没心思用这姿态与你缱绻。

男人的心思你别猜

人在爱里的能力是有先天区别的。女人往往爱了一百分还是觉得爱得不够,而男人常常是爱了六十分,已经是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了。

(一)

今年年初去成都出差,吃完午饭忙里偷闲在路边闲溜达晒太阳,身边一对年轻情侣闹矛盾,姑娘赌气要分手,小伙为了让姑娘回心转意,苦口婆心地搬出莺莺张生红娘子的典故:你看自古以来两口子就没有不吵架的,对不对?过日子嘛,就是吵吵闹闹的嘛,怎么可能永远那么相敬如宾呢,怎么可能男的说一声“娘子”,女的叫一声“相公”……

我只听那姑娘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傻逼!

这川妹子够辣,我更替那小伙的智商着急。的确,寻常日子不需要你说一声“小姐你多风采”,我回一句“君瑞你大雅才”。但在女人生气的危急关头,你还不赶紧快哄一哄,说点她爱听的甜言蜜语,给点柔情蜜意,赔个礼道个歉,牵个手揽个肩。你引经据典滔滔不绝有什么用,你旁征博引夸夸其谈顶个屁,祝英台朱丽叶崔莺莺斯嘉丽,没有一个能嫁给你。

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大中午的,我白白跟着上了半天火,出了一头汗。

有一次去建材商场买瓷砖,朋友介绍我去某品牌专卖店找一个小伙儿,他可以帮我推荐。我找到店面,接待我的是一个戴眼镜的斯文男。我明确告知我的需求:厨房面积较小,希望色彩明快活泼,质量好,性价比高。

眼镜男指着一块奶黄的纯色墙砖说:“这个比较适合,现在正在促销。”

我直接拒绝:“这颜色我不喜欢,另外我希望有一点色彩和花色,做饭时心情好。”

他反驳说:“这个颜色卖得很好,其实很适合厨房,简单大方。”

我重申了一下:“我不喜欢这种没特点的颜色,希望推荐一款温馨活泼的花色。”

他眨了眨小得几乎看不清是睁是闭的眼睛,转悠了一圈,还是指向那块奶黄的纯色墙砖:“我还是觉得这个比较合适。”

那一刻我忍不住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真想请华妃娘娘来赏他个一丈红。

回家讲给老公听,他撇撇嘴,不以为然。

我的节操在他无声的回击里碎了一地。

说来也是我活该自找,对他的情商和表达我已领教了十五年。十五年前大学里的那个夜晚,我正式答应做他的女朋友,俩人第一次牵手在操场后山的半山腰上看月亮。夜色如水,我忍不住问: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他想了半天,答:“今晚的月亮真圆啊!”

我去!我是在和潘长江谈恋爱吗?

某次一姐妹说我像邬君梅,我喜滋滋地回家转述,期待得到他的赞美和认同,他像研究数据库一样认真地指出:“吴君梅?说错了吧,那个人叫吴君如!”

尼玛,这俩人相去万里。

临近新年买回三件新衣服,在镜子前换了又换,让他看看哪件更适合过年穿。他木然地敷衍:“这不都差不多一个样吗?”

然后转头双眼放亮,指着CCTV-9画面上的狼獾:“快看,这狼獾多有灵气!”

我差点被气晕过去:你放着我这个大活人不研究,把狼獾研究那么透,它能给你当老婆?

我曾问过一个男性朋友:男人脑子都怎么想的?

他答:你跟他喝顿酒就都明白了。

我不解:为什么要喝酒?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男人除了喝酒还能有什么办法表达?

我有点恍然大悟。

这世上,其实男人比女人更孤独。

他们看起足球就废寝忘食,打起游戏两耳不闻窗外事,看似一根筋,实则是在全情投入地排遣孤独。

(二)

女人的情绪千变万化,宣泄渠道也不胜枚举。高兴了逛街购物,郁闷了消费刷卡,无聊了美容美发,闺蜜K歌喝茶SPA做指甲,家长里短夫妻婆媳娱乐八卦。女人之间感情的表现方式也比男人丰富得多,可以牵着手聊着天,可以挽着胳膊走一路,可以抱在一起哭一场,也可以睡在一张床上聊通宵。

而男人呢?哭不能哭,抱不能抱,手不能牵,更不会上同一张床,除非他是Gay。

男人闲暇里大多能做的,也无非就是打打球,喝喝酒,吹吹牛,泡泡妞。

运动耗体力,泡妞有风险。都是暂时行为。喝酒却是最易被接受的常态。

所以男人高兴了喝,郁闷了喝,有好事庆祝要喝,有坏事发泄更要喝。男人间的感情,不在过多言语,不在其他行动,就在这一杯酒里,酒杯碰在一起的声音,就是他们彼此的心声。女人们的相知的程度取决于能不能聊私隐,而男人们的相知就是一饮而尽,啥也不用说了。

隐忍的孤独,难言的脆弱,男人比女人有更多。

翻看历史,自古女子皆早慧。在心智方面,男人向来比女人成熟得要晚。所以历朝历代最不缺的,就是青春少女芳心暗许、毛头小子懵懂不知的案例。从这个角度来说,女人是男人爱情的源泉和明灯,男人因为女人而懂得了爱情。

然而,人在爱里的能力是有先天区别的。

女人往往爱了一百分还是觉得爱得不够,而男人常常是爱了六十分,已经是尽了他最大的努力了。

在婚姻家庭关系里,特别是在养育孩子的过程里,女人在体力精力上的付出的确要比男人多。女人对家庭孩子的付出可以一白遮百丑,而男人对女人精神上的疏忽足以一孬抵百好。

你谈感情要感觉的时候,他跟你摆事实讲道理。你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之际,他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就事论事。你煞费苦心倒饬出风情万种的夜晚,他视若无睹清心寡欲读完圣贤书然后打起大呼噜。

步调无法同步、感觉不在同一频率的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有一个微博里的段子:

女:你就知道加班,根本不在乎我,我明天不吃饭了,去把你经理打一顿!

男:你打我经理干吗啊?

女:你果然不爱我了,你都不问我为什么不吃饭!

你看,男人永远是见山是山,见水是水,永远看不见半山腰上的山路十八弯,更看不见水平面下缠绵的水草和无声的波澜。

女人总是活得自怨又纠结。张爱玲说:“女人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永远永远。”

男人让女人生出无数烦恼,可是如果没有男人,你愿意活在女儿国里?如果男人成了濒危物种稀缺资源,必须你争我夺,你愿意天天演出《甄環传》和《宫心计》?

我不再抱怨搞不懂男人到底怎么想。也不再计较他们某些时刻经常走低的情商。

(三)

男人女人在这世间相生相长相互依存。我们有着同样的孤独,所以更需要相依取暖。在孤独里上下求索,在相伴里拉拉扯扯。

三十岁以后,如果女人对男人的期待还停留在骑着白马而来的王子,男人对女人的要求还停留在不谙世事白璧无瑕的处子;如果女人还靠着男人言不由衷的吹捧和夸赞以满足那点虚荣的公主心,男人还靠着女人近乎弱智的仰视和崇拜来圆他意淫的英雄梦。那么这样的男女,永远无法成为内心成熟面容沉静的王者。无论在美人如玉剑如虹的情爱江湖,还是在风霜雪雨的婚姻岁月,只会各怀鬼胎地比划那点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无须多日,情早泄,心不举,爱无能。

人到中年,如果女人仍然只会咒骂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男人仍然只会鄙视女人头发长见识短,那只能说明,他们虚度了这几十年的时光。过往岁月的点滴、命运恩赐的风雨,都没有让他们真正成长。而这样的中年男女,更容易走到婚姻的临界点:男人蠢蠢欲动,靠婚外情刷刷存在感。女人怨天怨地,靠严防死守一哭二闹三上吊保全可怜的尊严和毫无意义的体面。

女人爱美,男人好色,都是本能。

女人多情,男儿薄幸,各有因由。

男人是泥,女人是水。

所以生活需要一些和稀泥的精神。不必上纲上线,无须事事较真。各司其职,各得其所。

某天给老公看苍井空的单曲MV《第二梦》,他瞥了一眼,张口便问:“这谁?”

我答:“你最爱的苍老师啊!”

他惊呼:“靠,穿着衣服差点儿不认识了!”

这次,终于算让我猜中了。

你听寂寞在唱歌

外遇是种不义之爱。如同一笔不义之财,让每个寂寞贪婪的人眼前一亮双目放光。而一旦挪用,就要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一)

哥们儿老杨给我讲了他哥们儿的故事:

Y和T是一对中年夫妻。和大部分70年代初出生的人一样,按部就班的谈恋爱结婚、成家立业。但这不妨碍他们是令人艳羡的一对壁人。Y高大英俊年轻有为,T明眸皓齿温柔妩媚。婚后第三年,Y雄心勃勃地辞去了国企的工作,开始下海创业。T全力支持丈夫,一个人担起家庭里里外外的大小事务。

Y出身农村,吃苦耐劳敢打敢拼,为人大方慷慨仗义,公司很快完成招兵买马,逐步走上正轨。孩子出生后,T也顺理成章地辞掉小白领工作,安心做起全职太太。贤内助一做就是八年。男人事业干得热火朝天,在省内开了几家分公司,孩子也在T的精心照料下健康长大,家庭从小康步入中产,一切都越来越趋向圆满。

说到这里,我问老杨:又是男人有钱后变心出轨的戏码?女人成了黄脸婆,男人要离婚?

老杨摇头:还真不是。

做生意的人自然离不开酒场,也难免应酬在灯红酒绿风月无边的地方,见过不少明眸流盼的眼波,接到过不少似是而非的暗示,拒绝过诸多主动倒贴的莺燕,能做到这般,Y也算是个难得的好男人。陪伴妻儿的时间本就越来越少,他始终自信,能守住作为丈夫的道德底线。

而他的信念,在婚后第十一个年头轰然倒塌。

一个五星级酒店门口,风姿绰约的T走下红色宝马,同时下车的,还有另一个年轻小伙。在酒店大堂门口,小伙迫不及待的拥吻T,然后去前台办手续。

而这一切,被Y的两个哥们儿亲眼看见。

(二)

老杨讲到这里,我瞬间脑补了香港黑社会影片:两个马仔无意中撞见老大的女人与情人通奸,四目相对眉头紧皱,低声问:“要不要告诉大哥?”墨镜下是两张冷峻的脸。

老杨说:你真是古惑仔看多了。现实有时比电影还残酷。

Y找人跟踪了T,调查了她所有的手机通话、短信记录、QQ聊天。小伙与T在网上认识,对外以姐弟相称,T在经济上给过他资助,一来二去,两人突破了界限。

终于,Y拿着一长串的通话清单、一沓照片、一份离婚协议,摔在了T的面前。

T脸色苍白,身体开始发抖,随后哭了起来。

所有解释都语无伦次,苍白无力。所有抱歉,抵不过一个不争的事实。

T无数次乞求Y,希望他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她一时的放纵。

可是,没有男人能忍受一顶绿油油的帽子被堂而皇之地戴在自己头上。

Y理所当然地取得了孩子的抚养权和大部分财产。留给T一套小房子和20万。

办理完全部手续后,Y看着T弱小的身体,因抽泣而耸动的肩膀,那一瞬,他几乎想再俯下身给她一个一如往昔的拥抱。而最终,他皱着眉,什么都没有做。

T最后说:我不是饥渴,我只是寂寞。

(三)

近八年的时间,Y除了整月出差,就是应酬到半夜。T在漫漫长夜里茫然,在无所事事里迷失。开始彻夜不眠地看韩剧、关在黑屋里看恐怖片,寻求一切可能的刺激。

她雇了两个保姆,从家务到宠物,无一不是窗明几净井井有条。

她办了50多张VIP卡,做完美容做指甲,泡完温泉练瑜伽。

她交了几个爱购物爱八卦的女友,逛够了商场就相约打飞的去香港采购。

只是这些,皆抚不平她心中的空虚寂寞。对乏味的日子和一成不变的生活,她也曾试图改变过。

她烫了空气留海,问Y好不好看,Y头也不抬地说还行吧。

她做了光子嫩肤,Y从头至尾也没有认真看一眼。

她买了性感睡衣,等到半夜两点,Y酩酊大醉倒头就睡。

她煲了广式靓汤,叫Y回家吃饭,Y说再说吧忙着呢。

最后,她百无聊赖地将自己投身在茫茫大海般的网络里。

她结识了那个年轻小伙,温情软语和厮守陪伴让她如坠爱河,年轻身体释放的激情让她迷幻,仿佛变回十八岁少女。

欲望,是一块渗了大麻的鱼干,偷吃一口后,那种令人放纵又欲罢不能的腥味就会出现,直至成为毒瘾,将所有理智耗尽。

婚姻是一场用信任缔结的契约。一旦破坏,就是被子弹击中的镜子,再也拼不出完整的世界。

离婚后的Y成了最抢手的钻石王老五:40出头,身家千万,示爱者踏破门槛。

离婚后的T成了自作自受的典型:独居在60平的旧房子里,日日神情恍惚,悔不当初。

老杨说:真可怜,放着好好的富婆不当,非要自己作。

我问他:如果你是Y,会原谅T吗?

他思忖后摇头:难!

我相信这是男人的真心话。

女人比男人更怕寂寞。但在面对出轨问题的态度上,男人比女人更绝决。

老杨问我:你们女人怎么看T这件事?

我说:我能理解她的寂寞。但成人的世界,要讲规则。无论男女,犯了错,就要承担后果,付出代价。

(四)

古希腊神话里有个关于海妖的故事。她可以幻化为人鱼,游走在礁石和孤岛之间。她有无与伦比的美貌和天籁般的歌喉,以曼妙歌声诱惑过往的航海者。若水手倾听失神,航船便触礁沉没,所有人沦为海妖的腹中餐。

当英雄奥德修斯率船队经过墨西拿海峡的时候,事先得知了海妖的故事,他提前采取了防备措施。在船只驶入该海域之前,奥德修斯命人将自己拴在桅杆上,让水手们用蜡塞住耳朵,还告诫他们不要理会自己的任何命令和手势。

很快,海上传来海妖迷人的歌声。她的歌喉如此摄人心魄,令人心驰神往。奥德修斯开始奋力挣扎,想冲破束缚,要水手们驶向唱歌的海妖,而水手们并不理会,按即定航道始终向前,歌声远去直至消失,他们才给奥德修斯松绑。

最终,他们平安驶出这片危险的海域,而爱上了奥德修斯的海妖绝望自尽。

(五)

“你听寂寞在唱歌,温柔的,疯狂的。悲伤越来越深刻,怎样才能让它停呢。”我想起这首歌。

婚姻里,撩动人心的歌令人委曲遍地泪流成河,这个海妖,名叫寂寞。

当激情成了左手握右手,当浪漫被一地鸡毛取代,谁敢说没受到过寂寞的蛊惑,没听到过海妖唱歌?

欲望是心魔。在某个时刻,它千呼万唤勾魂摄魄,让人百爪挠心难以拒绝。凡夫俗子不是奥德修斯,平乏婚姻难以承载七情六欲的多样性。有人因好奇和无知而跃跃欲试,有人明知冒险仍偏向虎山行。而海妖终究是海妖,它伪装成爱情的模样,千娇百媚之后就是血盆大口,只等在暗夜里将人吞噬,累累白骨,万劫不复。

辛晓琪有张专辑叫《爱上他不是我的错》:“爱上他不只是我的错,是你给我的寂寞惹的祸。这样伤感的结果,只是开始谁都没想过。”

外遇是种不义之爱。

如同一笔不义之财,让每个寂寞贪婪的人眼前一亮双目放光。而一旦挪用,就要付出千百倍的代价。

因寂寞而犯错,最终只会让人更寂寞。

万丈红尘里,风尘障眼,浮云遮面。

多少人以为自己重遇了爱情,其实只不过是,与寂寞有染,与爱情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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