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灰一脸神秘地把头转向大爷,道:“大爷,您知道这里的监控图像有多清晰吗?”
大爷正紧张地东张西望,寻找监控的位置,一转头,猝不及防地被叶子灰那诡异的表情吓了一跳,愣愣地问道:“多,多清晰?”
叶子灰:“一根汗毛都能够看清。”
围观人群开始窃窃私语:“我怎么不知道这里有监控?”
这时,叶子灰一指前方的柱子:“你们看,那儿贴的是什么?“众人顺着叶子灰手指的方向,齐齐看去,真的看到重点区域监控的警告标识。
叶子灰笑着对大爷说道:“大爷,这个人死不承认,依我看,她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走,我们一起去找警察,看监控。我们不是教育不了她吗,那就让警察好好教育教育她。”
叶子灰边说边拉着大爷往外走。
然而此时大爷却一改先前的态度:“算了,算了,这就是100多块钱的小事儿,就别麻烦警察同志了,主要是这个姑娘还年轻,我老头也不跟她计较了,就原谅她这一次吧。”
“大爷,那哪儿行呢,您这么大年纪了,在冷风里卖水果多不容易啊,”叶子灰冷冷的说:“再说,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
围观众人顿时起哄架秧子,这个时候大爷却百般推诿。甚至一度想要趁机溜走,不过都被叶子灰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围观群众发现有些不对劲,其中一个人开口说道:“大爷,为什么不去看监控,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呀?”
另有一人开口提出了质疑:“或许是这个大爷真收了人家姑娘100块钱呢,看这个姑娘长得就像个好欺负的样子……。”
叶子灰循着声音望去,只见这个说话的人就是刚才踢坏大爷秤砣,赔了50块钱的人。
不过这种声音一出,人群中就有其他的声音附和着,“我看也是,你看这个小姑娘性格看起来挺内向的,一看就是好欺负那种人,讲话像蚊子嗡嗡似的,连句完整的句子都不会说,也怪可怜见儿的。”
围观群众顺势分成两派,一排支持大爷,一派支持慕晓透,两方顿时争吵不休。
叶子灰双手用力的拍了几下,清脆的掌声将争吵的双方暂时的偃旗息鼓。
叶子灰冲着众人大声说道:“大家也别吵了,我们去看一看监控不就行了吗?到时候该报警报警,然后再放到网上,网上的人那么多,看大家怎么骂她,估计这人以后也没脸做人了。做错了事就要受到惩罚,凡事都是由小及大的,今天偷个针,明天就敢偷汽车,后天或许就敢杀人了呢。”
围观群众乌泱泱的一大堆,非要拥着他们一起去派出所看监控。
大爷无法可想,咬了咬牙,一摸兜,从兜里掏出一沓钱。
颤颤巍巍的说道:“哎呦,是我老头老了记性差了,这个钱折在里边也没看见。我这才看见呢。”
大爷找了70块钱,递给慕晓透:“姑娘,找你钱。”
支持大爷那一派的人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发展,于是说道:“大爷那是迫于形势,给那姑娘留点面子!这100块钱不一定是谁的呢……”
叶子灰冲那个说话的人笑笑:“是吗?那我们就让这100块钱来告诉我们,它之前的主人到底是谁?”
说话那人一声冷笑:“别故弄玄虚了,钱又不会说话,你自己是个傻子啊,就当别人都跟你一样是傻子吗?”
叶子灰也不恼,只高深莫测一笑:“钱会不会说话,利等一会儿不就知道了。”
叶子灰从大爷手里接过那100块钱,放到鼻子下面,又把慕晓透的钱包拿了过来,同样放到鼻子下面。
最后,叶子灰下了定论:“这100块钱原来的主人是这位姑娘。”
那人不服:“你说是就是呀,你当你自己是神犬拉西吗?”
叶子灰也不动怒,把钱和钱包放到那人鼻下,那人细细一闻,发现这100块钱和慕晓透的钱包散发着一样的味道,有点像草药的味道,说不上来好不好闻。
叶子灰把100块钱还给了大爷。
众人恍然大悟,明白是被大爷忽悠了,顿时怒不可遏。
大爷讪讪的趁人不备偷偷溜走了。
“要说,这大爷人品不怎么好,这菠萝蜜却挺不错的。”叶子灰边说边把一块菠萝蜜放到嘴里,嘴里塞着东西却也不耽误她说话。
叶子灰自己对着空气说了半天,慕晓透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叶子灰疑惑地转头看向慕晓透。
慕晓透勉强一笑,忽然开口:“我其实不喜欢吃菠萝蜜,我很讨厌菠萝蜜的味道。”
叶子灰:“……”
慕晓透忽然眼含泪光:“叶小姐,我当时以为你也不相信我,我以为你也不相信我。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叶子灰:“傻瓜,你也看到了,大爷在寒风中颤颤巍巍,很是可怜,当时所有围观的人都指责你,如果我公然出来唱反调,不光帮不了你,还会成为众人的目标,让他们的情绪更加激动,不管我说什么,他们都听不进去,更不会信的。
只有让我一开始站在他们那边,从中引导,让他们自己发现真相,这样才能让他们从心里相信你是清白的。”
慕晓透:“不过也幸好这里有监控,要不然那个大爷不可能这么轻易妥协。”
叶子灰一笑:“哪有监控,我懵他们的。”
慕晓透一愣,往带警示标识的柱子看去,只见,此时的柱子空空如也,哪有警示标识的影子。
叶子灰摊开手掌,那个警示标识赫然在她手中,她轻笑一声:“这个是我贴的。”
“……”
慕晓透愣了愣后,再次感谢:“叶小姐,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今晚就要露宿街头了,我没想到这个大爷会是那种人,我当时看那个大爷年纪这么大,天都这么晚了,还在卖水果,我觉得太不容易了,所以……”
叶子灰叹了口气:“只有先保护好自己,才有资格帮助别人。这个世界上不光有为富者不仁,在社会底层挣扎求生的人,也未必心慈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