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谢忠不同的事穆迟早早便起了,拿着记事簿在核对每日府中需要买入的新鲜食材,这是谢林交给他的第一件事,更是需要他独立的完成的一个小考验。
食材是有专门的人送进去来的,而他需要检查数量是否够,菜品是否新鲜,谢林此时是不会来的,只是他一人在此,谢忠还是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到他,先是去他的住处发现他不在,又到处问人。
“你怎么在这儿?让我一通好找。”
“表兄你怎么来了,我在这里核对食材,”穆迟只顾得上看他一眼又接着去看食材,安排都放到哪里去。
“只有你一个人?林叔不在?”谢忠瞅了一圈没见着谢林。
“嗯。”
“你小子可以啊,这么快就得到林叔的信任了,”谢忠一把揽过穆迟的肩膀,当年他也在谢林手下待过,被整的不像话,他对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考虑的永远不够周到,没待多久终于回了谢翰身边,自那他发誓好好听谢翰的安排。
“表兄你莫要此般拉拉扯扯的影响我做事,”穆迟有些嫌弃他。
谢忠凑过去瞅了一眼他的记事簿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行啊,你小子自小就心细,跟女子似的,好好干表哥我看好你。”
“表兄你总是形容我像女子,说多了我可是会动怒的。”
“行行!我不说了还不行,”谢忠看了看都挺有序接着又道:“我看你干的也挺不错,那我就回去向大人复命了。”
“嗯。”
谢忠火速开溜,在他走后谢林来了,“方才那是谢忠?”
“是的。”
“哼,他来怕是只跑个过场,毛手毛脚的性子。”
穆迟心道林叔还挺了解他。
“你先在此,我去别处看看,”谢林转身去了别处。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谢林对穆迟越来越满意,他不喜言语但肯做事,做事也仔细严谨,就是做人不够圆滑,还需要多磨磨。
现在谢林对他没有那么排斥了,想要好好教他,想让他成为他的接班人。
下人还在一一搬运食材,小荷此时从外门探出身子,见着穆迟换上笑脸迎着走上前去,“穆总管,我先前麻烦你帮我留意新鲜的槐花,现在可有?”
穆迟瞥了一眼见是小荷,“说过很多次了我还不是总管。”
“这不是迟早的事?那槐花有吗?我们姑娘一直想做槐花糕。”
“在那边,”穆迟示意旁边的一个篮子,小荷走上前去揭开上面盖着的布见是雪白的槐花,拎起拿过来对着穆迟道谢,“那小荷我在这谢过穆总管了。”
小荷还想同穆迟搭话见他一副没空的样子便走了,待她走后穆迟收起记事簿,这小荷最近频频来找他,一看便知目的不纯。
“那小荷经常找你搭话?”谢林转了一圈又回来找穆迟。
“是。”
“那丫头不怎么安分,少理她,”谢林一向不喜小荷。
“穆迟都懂。”
“行了,你也忙了一早上了,早饭还没吃?去吃早饭吧,这边我来看着。”
穆迟随后离开去厨房,谢林站在原地,看着侧门的人进进出出。
小荷回到院子将那一篮槐花放下,谢长乐掀开布见是槐花问道:“怎么突然弄这槐花回来?”
“姑娘你往年不都爱做槐花糕?今年你没吩咐我以为你忘了,所以拖穆总管为你寻的新鲜槐花。”
谢长乐合上手头的书,“往年是有做,不过今年没什么兴致便没吩咐你,如今你都找来槐花了那我便做一做好了,说不定姑奶奶想这口了。”
“是啊,往年姑娘你都会送老夫人槐花糕,今年若是不送老夫人该不高兴了。”
“嗯,你有心了,你去替我将槐花洗净今日便做槐花糕,这花可放不得,”谢长乐站起身来吩咐其他丫鬟去准备要用的材料。
“我这就去,”小荷拎起篮子朝井边走去,打水洗槐花,小荷实则就是以槐花为目的去接近穆迟,不过让谢长乐做槐花糕多去老夫人那也不是没有好处。
谢长安今日一早起来就觉得身体不大对劲,浑身无力,府医看过说只是单纯受寒发热,降下去便无事了,谢成德欲在家陪护她却被她赶了出去。
“你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孙晨问谢成德,谢成德已经换了学堂,如今同孙晨在一处。
“我姐姐病了,我担心她。”
“什么病!很严重?”
“早晨起来发热了。”
“只是发热你干嘛这幅样子,我还以为得了很严重的病,”孙晨锤了他一下。
“病在我姐姐身上我当然担心了!”
孙晨怪异地看着他,那眼神就是“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关心你姐姐”,“好吧,其实我是想着在家里照顾我姐姐今日不来学堂的,可我姐姐不让。”
“得了吧,我看你是逃学不成功才这幅样子的,真没良心!”
“谁说的,我自然关心我姐姐,从前我姐姐发热都是我陪着她的好吗!”说完谢成德仔细想了想从前好像都是他自己发热各种闹腾谢长安一直陪在他身边。
“切!”
“你怎么一副不信我的样子?!我跟你说我可是……”谢成德说着说着见孙晨一直看着另一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着了范文轩。
范文轩手上还捧着一本书,直直朝他们走来。
“我可否坐下?”
“坐吧。”
“谢兄,谢兄,嘿嘿,我有一事相求。”
谢成德孙晨二人皆一愣,这范文轩突然笑的很献媚,怪吓人的,“你有事直说,别玩什么心理战术,我俩胆子小。”
“谁胆子小?你才胆子小!”孙晨立即反驳道。
“我其实是想请教二位一些问题,”范文轩打开他手上的书,里面有一些用朱砂标注的痕迹。
他们二人低头看了看书又同时抬头看了看对方,确定范文轩真的是来请教问题的,觉得这真是太奇怪了,是范文轩不对还是他们俩那里不对?
“所以二位可以教教我吗?这些问题我都不懂,”范文轩见他们都不说话只好再问一遍,这还是他第一次如此向让请教问题,其实他自己也有些慌,万一他们不愿说可怎么办,那可太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