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边。”遇到十字街口,彭章停下侧身,腰微弯,右手向东面大街示意。
拐入东街,衙门口人头攒动、沸反盈天。聚集着岳城世家的人,谁让徐县令关了各家的公子,这不,都来讨人来了。
衙门口衙役们眼尖,可看到大人来了。再来晚一会儿,这群富贵人他们可就拦不住了。
“徐大人来了,徐大人来了,让一让,让一让。”
“徐达人来了,徐大人我是岳城冯家的,我家二公子自小体弱,连蚂蚁都不曾踩死过,定是有误会。”冯家管家说道。
“徐大人,我是岳城程家的,我家小姐与此命案可无关系啊,您关久了,女儿家名声就要不得了。日后该如何是好啊!”程家家主欲拦住徐沛,身旁妇人,执一方白帕子,掩涕哭泣。
“徐大人,……”
“徐大人,……”
待徐沛进入衙内,只见岳城中名望氏族早早坐在庭前,等着徐沛到来。不止岳城氏族,京城李家主事之人也来了。这阵仗,务必要让徐县令给个说法。
“久仰诸位大名,徐沛有失远迎,望各位见谅。“双手作揖,给足了诚意。”徐某知在座各位因何而来,也并未为难各家公子、小姐。徐某在岳城数十年了,各位大家理应信任徐某,徐某从未偏私,也从未不公。”
“你徐沛,不过是京城来的丧家之犬,在我们岳城摆什么架子。不过是圣上厌弃之人,不过是七品地方小官,在座的哪家公子小姐不比你徐某人尊贵。”
说话之人,趾高气昂,出身岳城钟氏。钟氏一族,在岳城数百年,与各方关系盘根错节,不好得罪。年岁与徐沛相仿,曾与徐沛一同拜入儒家大家沈维生门下。在京中与各大世家纨绔弟子私交甚好,学识却比不得徐沛半分。同门师兄弟,每每被人拿出来比较,钟凌很是不忿。最不屑与寒门弟子同提。
十年之前,徐沛被官场排挤,经手数件命案卷宗皆丢失。大理寺少卿状告到圣上面前。圣上勃然大怒,发配徐沛去岳城当七品县令。
“半日,再给徐某半日,务必归还各家公子小姐。“再次拱手向前,”各位也知定松命案,罪犯尚未归案,人心惶惶。需要各位定力配合,徐某感激不尽。”深深的鞠躬。
“哼。”钟凌深知他这位寒门师兄是个顽固,话说到这个份上,没有半点迂回之地。索性只有半天,半天后来领人便是。甩袖大步走出衙门。
大伙一看领头的钟家走了,左右也不好在争执什么。都慢慢散去。
“徐大人,本不必如此。沈维生的弟子,也应有些底气。如今你虽贬谪于此,但京城当年卷宗丢失之案已结。徐兄也算沉冤昭雪,相信不日便能再回京城,获圣上提拔。”李家主事还在。扶起徐沛”况,前日定松大案,人心惶恐,罪犯依旧逍遥法外。把凶手捉拿归案刻不容缓,李家不是不明之辈。知徐兄难处,子侄李崇,性格沉稳细致,若有需要之处,徐兄尽可一用。“
“徐某在这儿先谢过李兄开明,也借李兄吉言,早日捉拿凶手结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