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万儿已经推房门进屋,昔旌也已迫不及待地追进屋去。这间子是三室一厅的布局,每间房内设有床一桌一椅一柜,另有单独书房设三桌三椅。这一栋房子可住三人,一个院子十间可住下三十人,如果从甲到癸的十二个院子住满,一共三百人。
昔军闻在屋内走了一圈,说道:“席被查盏都是新的,房间最近也打扫过,我们把行李放一放就好了,昔悬你住哪一间?我把东西都搬进去。”
昔悬道:“弟弟和妹妹他们住在修文院?”
昔军闻道:“两院学生是分开住,是王公子出面,书院才同意他俩和你住在一处。”
“我住书房里侧那间,弟弟和妹妹住靠南侧这间。”昔悬不禁回忆那“王公子”。
他们人的行李不多,很快就收拾完毕闩门出屋。
“我们先去吃过饭找去找祺林。”昔军闻带头出了院子,左转不远就有一道门。
穿过门后景象与尚武院内完全不相同风格,这里就和普通市集的街道无异,道路两侧是各式商铺如:茶馆、酒楼、成衣、书店、当铺等,这条“街”上行人并不多,或许现在正是上课时间的缘故。
“嘿,大哥吃点什么?”昔军闻等就近进了一间小饭馆,说话的是一十六七岁的少年,衣服而目整洁,小二装扮。
“随便来两个小菜,三斤羊肉,一壶酒。”昔军闻开口道。
小二道:“小店没有羊肉,鱼行不行?”
“好好好,你赶紧上。”饿了大半日,昔军闻哪还管那么多。
很快店家就送上来三个小炒、一条红烧大黄鱼,几人都很饿,店里饭菜也还可口,所以他们很快就把桌上饭菜席卷一空。
昔军闻打了个饱嗝,无:“老板,结账。”
小二脱口而出道:“米饱不收您钱,大哥,一共是五两。”
普通人家五两银子已经够一家人一年的开支,即使现在昔家已不同以往,昔悬也不禁出声问道:“怎么这么贵,你们开黑店吗?”。
小二委屈地道:“我们是小本生意,在这整条街就属我们家最便宜,你瞧对面那家,一个小菜就要十两,中间那家更贵最少二十两。”
“三弟没事,五两就五两。”昔军闻从怀中掏银子,自语道:“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黑店。”
小二见昔军闻递过来的银子,笑道:“大哥,您可别开玩笑了,我们店可不收银子,要用学币。”
昔悬闻言,问道:“什么,学币?”
小二心里开始发慌,道:“你们该不是刚来的吧?”
昔悬点了点头。
小二有些绷不住,尖声道:“这回完蛋了,怎么碰到个新蛋子”
昔悬见状淡淡地道:“你只收学币,我们哪知道,你又不早说。“
小二指向一侧的墙道:“明码实价,上面写得清清楚楚。”昔悬偏头看去,只见墙上面写着“炒青菜一两学币、青菜汤一两学币、炒竹笋一两学币、烧黄鱼五两学币、黄鱼汤五两学币……”
“这……,我们只有银子。”昔悬哑口无言。
小二向外一指道:“前面有家当铺,可以用银子兑换学币。”
昔军闻身上带了些银子,闻言松了口气,他起身就要向那边走,他随口问道:“兑率多少?”
小二淡淡地道:“一百两银子总一学币,一万两起兑。”
昔军闻险些跃倒,大声道:“麻蛋,这几个破菜你就要收八百两,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抢?这十两银子你爱要不要。”
昔军闻把银子往桌上一拍就要往外走去,小二忙跑到店外拦住几人去路,昔军闻身强体壮小二的小身板哪里拦他得住。小二见自己拦不住几人竟颓坐在地大声哭起来,边哭边大声喊道:“来评评理呀,这几人不仅吃白食,还出手打人啦。”声音越来越大,已经有人听到声音围了过来。
昔军闻见状不妙,加快步子想尽快离开这里,就在这时一个精壮青年拦住他们去路,身高体形与昔军闻相似,那人道:“怎么回事,你们想跑?”,他嗓子很粗,手中拿着勺子,竟就是那个食馆的橱子。
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已经从小二的口中听出了大概,其中有人已经跑去叫老师。
“这么大了还哭,不知羞……”度万儿还欲两说,被昔悬捂住了嘴。
“小二,我们赊账行不行?等我有了学币立刻就来结清,决多拖欠。”昔悬蹲身对从在地上的小二道。
小二前未理会他,仍坐地上大哭。
橱子沉声道:“你一个新来的,谁知道你要多久才能凑齐学币,我们店小本手才开张经营不久,扣掉房租和食材开支,一个月也剩不了几个学币,怎么挂得起你们这么大一个呆帐。”
昔悬闻言似有转机,道。“我一定尽快凑齐,何况仅八两学币而已。”
周围围观的人闻言一阵唏嘘,“八两学币而已?你一个新蛋子,以为学币那么好挣!让你赊账绝不可能,你要么去当铺,要么去学务司。”
昔军闻道:“今天出门太急,没带那么多钱。”
周围又是一片嘘声,“怎么回事?”这时一个声音从人群后响起,这声音过后后周围人都安静下来,围观的为来人让开一条通道,只见来人是一中年男子,身宽体胖,个子不高。橱子见到胖子立刻就到胖子身前诉说整件事的经过,他所言都是事实并未在其中加油添醋。
胖子听完点点头,走向人群正中的几人,道:“渠海涛,还不起来?你真想哭出一片海,淹死我们不成?”
小二抽泣着叫了声老师,然后才慢慢站起身来,还不停流着泪。
胖子这才转向昔悬等,伸出他的肥手,正声道:“你们是谁?身份凭证拿出来我看看?”
昔悬躬身道:“老师您好,学生是尚武院的昔悬,今天刚办入学,这位是我大哥,我大哥是今天来送我和弟弟妹妹办入学的。”
胖子仍伸着手,不屑道:“我管你是谁,我只认身份凭证!”
昔悬这才想起怀中祺林给的袋子,还没来得及拆看,他把怀中的度万儿放了下来,从摸出怀中的袋子当众打开。皮袋子装了三件东西,两块牌子、一张纸条,他取出其中一块直接递给胖子。围观的人看到他手中的牌子噪动起来,“他是个玉牌生,玉牌生竟在学市吃白食,真没无理。”人群中有人说道。
胖子看着牌子,向看昔悬道:“你叫昔悬。”顿了顿又道:“你刚才说你是尚武院的,怎么拿出的是修文院的牌子?”
“哦,应该拿错了,是这一块。”昔悬闻言把皮袋子中的另一块牌子也递给了胖子。
胖子接过牌子来回翻看了好几遍,沉声道:“凭证没有问题,问题是你怎么会同时拥有两块?”
昔军闻闻言连忙接话道:“这位老师,事情是这样的,我为了方便昔悬照顾在修文院的小弟弟和小妹妹,所以同时向两院提交了申请,所以……”不等昔军闻说完,胖子说话打断了他。
“老季真是老糊涂了,书院怎么可以这样乱来,这还让我们学务司怎么管理。”胖子吹着胡子,很生气。
玉牌生吃霸王餐还打人已经让他们吃惊了,现在这位玉牌生还拥有两块玉牌更让他们吃惊,因为书院之前从未有过同时有两院身份的先例。
小二走道胖子身前,委屈地道:“老师一定要为我们做主。”
“好了,好了,有我和周围这么多人给你做见证,让他出一个凭据,他还敢赖你的帐?”他说着。把昔悬的玉牌在小二面前晃了晃。
胖子放刚说完不久就有人送来纸笔,昔悬当着围观的众人写道:“今欠学市小食馆学币八两。待足学币之数,予即清结所欠,立据为凭。庆丰十六年五月初七。立据人:昔悬。”昔悬将欠条吹干交给小二。
围观众人见事已终了,慢慢各自散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