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中懂琴艺的弟子闻之也大吃一惊,需知两人在同一场合,未经前弹之人同意选相同的曲子,是非常不礼貌的。庞燕先前演奏的成绩摆在面前,昔悬若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他确实也有这方面实力。
昔悬坐定后依次试听了每根琴弦,又紧了几次琴轴,然后闭上了眼睛,良久才缓缓抬起右手,弹出第一个音。只见他右手或拔、或扫、或挑、或疾、或缓,左四指手于琴柱间来回翻飞或捻、或揉、或滑,只听一小倩已听出与庞燕所弹韵味的不同。昔悬所弹的音准和节奏,无一不恰到好处,悠悠之声深入人心。
坊中已经完全静下来一下,所有人都沉浸于美妙的音乐之中,主'席上的两位老师,也沉醉与其中,曾老师手中的茶杯,一直悬于口边忘了饮用。
其声时疾、时缓、时强、时弱,强时如金石相击,铿铿有声;弱时如早春细雨,咝咝沙沙。曲子婉转起伏间,似能听出月宫中仙女翩翩起舞之美,悠悠纤纤,余音环绕,犹如朦胧的仙气,让人有进入仙境之感,美不胜收。杨靖此时瞳孔放大,半张着嘴,一脸惊容,窗边的庞燕也是如此。
而黎筱薇在琵琶声响起不久,就随着曲子翩翩起舞起来,舞妆与乐曲完美融合,她就如仙女一般,舞与曲相配,如梦似幻,令人如醉如痴。
昔悬曲调转而辗转通幽,黎筱薇伴着曲子随着节几番不舍、几次进退,最最消失在“月宫”之中。随即曲调又一转,转而悲凉悠长,其声直催人心,直有令人肝肠寸断之感,坊中不少人都有人流下泪来,主'席之上的曾老师就是其中之一。
琵琶声中一声“叹息”后,一曲终了,沉寂无声。昔悬自己也沉醉其中,连呼出三口大气后,才缓缓起身,向所有同门躬身行礼,放下琵琶后。他拽着黎筱薇的手,穿过人群,直奔坊外而去。
坊中众人呆立其间,久久不能自拔,待他们转醒时,坊中哪里还找得到昔悬和黎筱薇的身影。
“那男子是谁?”
……
“谢谢你帮我。”
昔悬面露笑容,看着黎筱薇青稚而倔强的脸,缓缓道:“我听到了你的琴音。”
黎筱薇简单地重复了一遍:“你听到了。”
“嗯。”
黎筱薇似有菁:“你听懂了!”
“嗯。”昔悬仍是简单的一个字,没有喜,没有怒,只是淡淡地脱口而出。
“谢谢你!”
两人相视一笑,消失在霖霖细雨之中……
……
昔悬直至酉时去到清月居,昔悬到被清月郡主一翻冷眼,但她对两孩子都极好,昔悬抱走度万儿时她器起了鼻子。
转眼过了五日,昔悬尚武院试会内比得魁已传到修文院,他在琴坊英雄救美大秀琴艺之事也传到尚武院。又有消息盛传,昔悬曾与清月郡主同乘,清月郡主对他青睐有佳,他极有可能就是将来郡马。
昔悬成为书院风头最劲的人物,昔悬和、新至京师的昔家公开的信息也都被查得清清楚楚,到学市小食馆求观昔悬欠条之人。也随之越来越多,小食馆的生意也越来越好。
随后数日,武院十五岁以上的弟子,陆续来找昔悬挑战,书院虽有规定:不满十五岁的弟子,可以无条件拒绝年长同门的挑战,起最昔悬都拒绝了,但连日到壬院挑战的同门越来越多,令昔悬不胜其烦,后来凡上门挑战者都一一接受,依序在每日早训过后,最多与三个挑战之人对战。由于书院严禁私斗,所以比斗需要有教习在场的公共场合。
书院年纪大功夫好的弟子,大多拉不下脸面来挑战昔悬,来挑战昔悬的,基本上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一连数日,昔悬已连赢二十余场。至此,来挑战廿人不再如此频繁,挑战之人的实力也越来越强。
……
昔悬自得到书院奖励的秘籍之后,每天都在研读。这个是他得到的第二本秘籍,第一本是昔不所传的《强身决》,说是有强身健体之效,昔悬自幼修习不辍,在看到这一本秘籍所载,始知父亲所给授并不简单。
昔悬每天研读,并非这本《奇镖典》所载的工夫,而是因为秘籍所载的部分内容可以与《强身决》相印证。
《奇镖典》确实是本不错的秘籍,但书中所载都是关于暗器飞镖上功夫,昔悬认为这些功夫并不适合于自己,他只通读全书,并不研习书中功夫。
啊光明正大。为人正直。觉得要和别人比得的话就要正面刚。正正面打。
昔不也没有打算让昔悬入江湖,度兰儿也希望昔悬从文,考取功名,所以她主要授昔悬诗词和琴棋书画,若非昔悬从小体弱多病,昔不也不会传他任何功夫,也只传了他一套武功,昔悬虽在书院中已小露头角,但他依然是武学中的门外汉。
但这本秘籍确给昔悬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原来武学中,竟还有这许多玄妙!”书中所言“武功需结合内劲何出,功夫威力将倍增。”
昔悬随父母江湖游历时也曾听人提起“内劲”、“内功”,几次问起昔不,都没有得到答案,这本秘籍就如同一把钥匙。
“书院藏书极多,其中藏有武功秘籍也说不定,或许可以借此修习内功。”昔悬念及此节,立即起身,向藏书楼而去。
藏书楼共分六层,位于学市街后街,书楼藏书按学问深浅分层典藏,书院弟子都可以翻阅,其中一二三层不需要付学币可就借阅,四五六楼需要付不等的学币,其中第六层,只能在书楼中研读,不能借出。藏书楼的书禁止弟子翻录,一经发现将失去再入藏书楼资格,这一方面激励书院弟子努力功课,另一方面可以防止书院藏书外漏。
昔悬初来书院不久,第一笔学币还未入账,他进不了四五楼,只能在一二三楼转转,这三层的书基本都是在市面上可以买到的,但是书院藏书之全,品类之多,实非谱通书店和家族藏书可比,藏书分门别类列于排排书架之上,不仅有大荣的书,连大梁、大盛、大渠的书也无一不足。
昔悬找到到藏武术书籍的书驾,大失所望,这三层所藏的书,只是些强身健体的拳脚、枪棍的书,只适合普通人研学,至此他只能寄希望于书楼三楼以上的藏书了。
昔悬只选了一本不错的拳法出了藏书楼,向学市前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