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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施宣平英雄救美

这些日子,权映雪身体的异样越来越明显,她常感觉胸部有灼烧感,而且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尤其是月圆之时,她只能紧闭门窗,窝在床上,独自承受痛苦。普通人家的命运,却又有异于常人的体质。这短时间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她冥思苦想也想不出个究竟。

她却聪明,这些时日发现一个规律,这红珠要么就在她靠近的时候亮,要么就在凶案发生前后亮,而且红光越来越亮。记得更夫死的那天夜里,她刚睡熟,突然被一道乍现的红光闪醒。红光是从柜子里发出来的,她赶紧下去打开柜子,红光越来越亮,她吓着了,赶忙将匣子塞进厚厚的衣服里,红光才没有那么亮了。

她着实吓到了,第二日一早,她一出门,便听到了更夫被杀的消息。唐家丫鬟也是一样,她出门时,便有一丝红光透出,她没有在意,不想那天夜里,又出了一桩命案,种种联系起来,她断定,这红珠并非凡物,但也不是吉祥之物。

这东西可能会惹祸,但是未免不是一件好东西。趁着天色还早,她纠结许久,终于做了一个决定:将红珠时刻佩戴着,以防出了事,她即刻便会有察觉。

出了巷子,她去了街上的一家银匠铺子。

进了门,她胡乱瞅了几眼,觉得铺子掌柜手艺还不错,便有了主意。

“掌柜,您能给我这颗珠子做个镶嵌物吗?”

掌柜的斜眼瞅了一眼。他把玩了一会儿,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道:“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罢了,还做个银镶,莫非这东西与姑娘有不一样的意义?”

那掌柜的但是个行家,就是为人太过小心眼,有些狗眼看人低。

“掌柜的只管做便是,银子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权映雪心里自然不痛快,一堆一堆的事压着,本来就窝火,再被这种狗眼看人低的家伙嘲讽一番,哪还能顺心?

“姑娘想要几等货色啊?”掌柜斜了她一眼,没等她开口掌柜的已经打开了价格最便宜的柜格子。

“自然是要好的!”权映雪红着脸驳了他一句。

“嘿!”

掌柜的似在嘲笑她,他道:“权家姑娘,你先拿钱出来,我再给你做,省得做好了拿不出钱,这损失算谁的!”

“你……”

施宣平在店外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也是有些气愤的。这银铺是他们施家名下的产业,虽说利益最大化最好不过,可他们施家也不缺这一点碎银。

他仍是一脸痞笑地走进店里。

他进去看了权映雪一眼,又瞅了一眼店掌柜,他道:“我说掌柜的,人家要做最好的镶嵌,你给做就行了,干嘛这么狗眼看人低。”

店掌柜的倒有眼色,他赶忙笑眯眯地迎合道:“公子,我也想给权姑娘做好的,可是我在咱们施家的店里做掌柜,自然要给咱们店里盈利,权姑娘家里如何,我这在巷口边,自然是知道的,万一做好了,她拿不出钱……”

“闭嘴!”施宣平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吓得掌柜怔住不敢言语。

权映雪脸羞得通红,她拽过掌柜手中的红珠便要离开。

“慢着。”施宣平语气稍微温柔了些,他道:“权姑娘,放在这儿,他不敢不做。”

权映雪性子倔,她摇了摇头拒绝道:“不用了,我再找别家。”

施宣平看得出她的脸色十分难看,权映雪聪明能干,就是家中贫苦,遭人白眼,平日里倒不说了,今日竟连做个小小的银镶,也要被下作地数说一番,她心里怎么能痛快?

“都是我们施家管人不利,才有了这等狗眼看人低的掌柜,明日……”

掌柜的看出了施宣平的小心思,他倒有眼色,好忙出了柜台,笑嘻嘻地夺过权映雪手中的珠子,连连赔罪。

“权姑娘万万别往心里去,刚刚我是看这红珠非凡物,不敢损了,才故意刁难姑娘。姑娘可千万别往心里去。我现在就用小店最好的银镶给姑娘打上。权姑娘稍歇一会儿,马上就好。”说巴掌柜的便拿着红珠灰溜溜地跑去后面了。

权映雪心如止水,施宣平就是个狂放不羁的鼠胆小人,怎会这么好心?莫不是故意在她面前炫富?也罢,占了人家的便宜,就安静点,待以后富了,再还给他便是。

施宣平仔细瞧着权映雪的表情,她的脸色渐渐恢复正常,静静坐着的她竟然挺可爱的。

权映雪早就发现施宣平看着她,店掌柜也迟迟不出来,等得不耐烦了,她便自己去问了。

“掌柜的,几时能镶好?”

“姑娘再等等。”

银镶早早便镶好了,掌柜的早便忙着私人的事情了,他明白自家少主的心思,自然得拖拖再出去。

过了有半刻,掌柜才悠悠地走了出来,他握着一大把项绳,放在柜台上。

他不怀好意地看了施宣平一眼,笑道:“公子,我已经为权姑娘镶好了,你帮她挑一挑项绳,我专门拿了最好的出来,不过看了半天都看不出来哪条才配这红珠。”

施宣平窃笑,他在权映雪身后偷偷给店掌柜竖了大拇指,他走过去,又恢复了他严肃的面色,他故作深沉,挑了许久,挑了一条朱红色的绳子道:“权姑娘,红色避邪。”

权映雪犹豫不决,在店掌柜面前,她又不好直接拒绝施宣平,便只能点头收下了。

出了店门,权映雪一脸尴尬,权老爹在世时,她也是安分守己的生活,但这周边从来没有人瞧不起他们。可自从权老爹去世,便时不时有人闲聊提她几句。没有了依靠,纵使别人说她,她也只能忍着。

施宣平对她的这点恩情,虽说不算什么,但也是他一点心意。他们二人相识仅有几日,他虽胆小,但也不算个落井下石的小人,这一点,他还是值得信任的。

“刚才谢谢你。”权映雪突然冒出这句。她手里抓着一些碎银,顺便也塞给了施宣平。

施宣平眉头紧簇,反问她:“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刚才银镶的钱,你先收着,虽然不够,但是日后我会慢慢还给你。”

施宣平与她交情并不深,若是直接拒绝,肯定也说不过去,若是不拒绝,权映雪的心里一定不会安心。她虽穷,心思却不是平常人的心思。

“我不要!你保护了我的性命,我就该报答你。”

“我何时救过你的性命?”

“这。”施宣平反被问住了。难道非要让我再提一下那两天夜里被吓怂的事?这也太丢人了。施宣平撇了撇嘴,不情愿地小声答道:“就是……我被吓的额额额。”施宣平打了个糊口,不愿意提清楚。

权映雪倒被他哄得笑了。施宣平看她心情终于好了起来,这才贱贱地夺过她手中的红珠,强行帮她戴上了。

“你,你干嘛?”

“戴上,不知道这个挺贵的。”

胆小,还有一丝龌龊。经了这事,权映雪对他有了新的定位: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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