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儿!”其琛。
不会摔死了吧!我着急上前往下看,却又被树枝阻去道路。
它们接下来的攻击对象是赤流桑,他毫无招架能力被树枝扔下去,声音消失的时间比惊羽还快。
我和其琛聚在一起,树枝把我们团团围住,我的右手快承受不了炎骨鞭的热度,血顺着鞭柄滴落。
刚还扭动的树枝现在突然安静,其琛看样是知道什么,抓住我的手在他的剑上一划,血瞬间喷出,突如其来的一剑让我疼得已经失语,好你个其琛...
其琛用沾上我血的剑,飞速斩断所有树枝,它们这次倒是没有再生,残枝化成一缕烟灰,剩有碎渣,不再有动静。
我捧着右手,伤口逐渐愈合,我拭去血痕,捡起炎骨鞭不由分说挥在一道“你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注视着我又被烧伤的右手,轻描淡写“茫仙,息怒”。
这哪里是道歉的态度,我怒火中烧,牙齿咬在一起,手紧攥成拳,浑身有气堵在胸口,心中好似有声音在叫嚣,管你是狐列是妖族之王,我今日定不放过你。也不知是谁给我的勇气,我对着其琛连甩数鞭。
其琛察觉到迎面人的神色微妙变化,她的怒气来的猝然,眼神里的杀意要漫开,在他面前是兽类而非普通人类,绝有蹊跷。
苏杹挥鞭的力道加重,速度发快,每一鞭的破坏力都十分惊人,楼层的木板本就七零八落,她一次次毫无章法的攻击,快让单单的楼层招架不住。
其琛知晓炎骨鞭的杀伤力,凡是活物,断不能沾染其黑火,若是死物,此鞭也就只是普通鞭子,这就是为何她乱挥鞭子,醉云楼还没被烧穿的原因。
“苏杹!”其琛避开她的攻击,尝试呼唤使她冷静,可她的鞭子始终没有放慢的趋势,这便很棘手,以其琛的妖力,取一个未开化茫仙的性命还是有的,不过,现在还不是了结她的时候。
其琛迎过苏杹的长鞭,用剑身勾住炎骨鞭,翻身大跃,用手来回缠住鞭子,缠到鞭柄处一把从苏杹手里夺去。
他来到苏杹身后,手刀重重打在苏杹的脖颈,其琛看她如棉花跪在地,想必是昏过去了。他放下戒备,低头发觉自己的衣角烂了几个不显眼的口子,手背也有一道血口,全拜苏杹所赐。
苏杹伤的更深,整个右手已是鲜血淋淋,手握炎骨鞭那么久,手差不多该熟透了。其琛望着她的左手正在自行恢复,因为伤势严重,恢复地也格外缓慢,他目睹苏杹手掌肌肉痊愈,皮肤长出,血块滑落,直到最后右手完好如初。
把全部看在眼里的其琛,有了几分后悔没能顺势杀掉她。
“你,为什么打我。”我没想到自己开口说话会把其琛吓到,真是新鲜。
“你什么时候醒来的?”其琛毫无预兆被我问道有意思惊讶。
“我一直就是清醒的,刚才你站我身后给我脖子那一击,算怎么回事!没看我都疼得跪地嘛!”我扶着脖子站起身,我不过是气他态度不佳,用得着用手刀砍我。
“清醒?”
其琛走来拽过我的右胳膊,我才发现自己的衣服破落不堪,右边的衣袖像被剑裁过,我的大白膀子裸露在外,实在狼狈,我怎么不记得衣服破了?
衣服和恢复好的伤势,种种迹象都表明,刚才与自己打斗的人是苏杹不是幻影,其琛心想着。方才杀气腾腾的模样本以为是被附身,可她却说自己是清醒,这到底...
“真可惜了这件衣服”我恼地踢踢了无生息的树枝“要不是和你们打地太过认真,怎么会弄坏我衣裳”。
其琛眼瞳一怔,果然,她完全不记得与自己打斗的过程,既不是幻影,附身,那会是什么使她瞬时转换心性,难道是她要觉醒茫仙的关系?可无论如何端详,眼前咋呼的人类也没有茫仙化的模样。
“两位客人,请来这儿”空灵淡薄的声音从高处传来,我和其琛自然警觉到。
“何人故作神秘”其琛示意我捡起炎骨鞭,他站在我身前,险些让我产生他在保护我的错觉。
我拍拍脸蛋告诉自己不能被迷惑,翘着兰花指把炎骨鞭挂在腰上。
脚边的树枝,听到那个声音竟然扭曲地退回楼层高处,它们是在装死?我亲眼瞧见烧成黑炭一样的树枝,能弯曲如水蛇般退向高处,它们到底是树妖还是蛇精。
本还塌陷的部分木板也长出新的板层,爬到一半的树枝定住不动,稍稍片刻便弯化作楼梯的形状,且直达高处。
“请。”
声音再次传来,看来我们是无路可退,只能走上去一探究竟。
其琛扬手收回剑,走过楼梯一半,他说道“上去后,若是你再发现俊彦的‘气息’,悄声与我说”。
越接近顶层,占据的树枝就越多,几乎和楼下是两个格局,淡薄的云气环绕楼内,之前在醉云楼外看见的花瓣,这里也有几片随风从高处飘落。
走到尽头,一只白净的手伸在我面前,我抬眼望去好一个俊俏女郎,素袍在身,袍上绣有一只嘴刁花瓣的白头鸟儿,乌发盘在脑后。
我害羞地把手迎去,其琛一声轻咳,我能感受到他绝对嫌弃的眼神,只能悻悻然收回手,如此好看的小姐姐在我面前,还不能叫我摸上一摸。
“二位上座,我这就请先生前来”他一开口,我脸上一阵红白色,说话玉石之声,明显是个男人的声调!他的小脸也过于精致了,当然会误会此人的性别,而且因为刚才在楼下,只能朦胧听出个声响,可不能怪我眼拙。幸亏其琛那声咳嗽,没让我过于失态,被美色迷惑。
我和其琛被带入大厅,坐在软塌上。大厅靠着醉云楼正门的那侧,有一棵盘踞的桃树,它盘根错节和醉云楼紧密相连,树枝伸展在楼外,枝头上粉淡花朵娇嫩欲滴,灼灼芳华,我根本无法把它和楼下发疯夺人性命的树枝联系再一起。
我和其琛坐着也有十多分钟,整个大厅再也没有别人,他倒是能耐住性子像个木头人。我东望西观,本想站起身活动,却被其琛一把按住。
我们对面的屏障后传来动静,先是那位迎我和其琛的男子“二位久等,先生到了”。
在他之后走出另一位男子,我从下往上慢慢看去,依旧素袍,不过材质用料更加讲究,档次高了几个等级,还纹有祥云花色,眼睛往上移,脸蛋...样貌...我狠狠揉弄眼睛,反复看向其琛确认自己不是眼花。
“怀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