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感受到，他的身子顿时一僵，然而怔愣只是一瞬，萧承烨便淡淡地拍开了她的手，有些疏离防备地问道：“你做什么？”
江月琛有些讪讪地缩回手，轻声解释道：“就是，你笑起来很好看，我觉得你很可爱啊……”
她默默地想着，方才她还算不算是做戏？她真的要彻底被他迷惑了吗？
对于这种越来越脱离自己掌控的感觉，她觉得有些害怕，但却不排斥。
萧承烨自然清楚那都是幻冥的作用，一方面他在心中不断告诉自己要习惯，而且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她，这样才能让她对自己言听计从，可另一方面，还是下意识地做出了拒绝的反应。
他真的不习惯别人这样对待他……他更习惯受到截然相反的对待，那让他感到轻松，下狠手之时也不会有任何的负担。
更何况，在对待有关她的事情上，他本就不该有任何的犹豫和心软。
思及此，萧承烨重新展开了一个勾人心魄的笑容，他戏谑道：“你知不知道，男人是不能被夸可爱的？”
江月琛见他笑了，也不由自主地开心了起来，她抿抿唇道：“可是，我真的是这么想的，没有人说过你很可爱吗？”
“没有，除了你以外，所有人都觉得我很可恨。”萧承烨笑吟吟道，“不过我觉得这才是对我的夸奖。”
顿了顿，萧承烨又似笑非笑道：“那么……你是喜欢可爱的，还是可恨的？”
刚好，趁此机会打探一下她喜欢什么样的，日后拿捏着分寸，也能让她更听自己的话。
闻言，江月琛似是想了想，片刻后，她微微一笑道：“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这句话，应该算是做戏吧，江月琛略微垂眸。
是的，虽然在药效的作用下，她“喜欢”他，但是这并不代表她的“喜欢”毫无条件，她不会卑微地喜欢一个人，卑微到尘土里，最后的下场只会是被人抛弃，因此，她也要试图触及他的心，哪怕只是徒劳。
闻言，萧承烨的眼眸似乎暗了一暗，不过很快他便云淡风轻地一笑，转开了话题：“好饿啊，先吃点东西吧。”
他取了调羹，慢悠悠地舀起一口粥，而后眼神瞟向她。
“来，我喂你。”
……
两日后，清晨。
“主子，属下已经找到王元壁的行踪了。”
皇宫外，江钰戴着一张人皮面具，身旁是同样戴着面具的凡庚，两人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低声交谈着，看上去跟普通的百姓无异。
闻言，江钰清冷的眼眸望向前方，似是挟带着冰雪一般。
“在哪？”
“具体房间还没来得及查看，但他就住在茗香楼内。”
“茗香楼？”听到这个名字时，江钰微微蹙眉，这是高级官员们喜欢住的地方，他一个小小的赌场头目，又是朝廷暗中搜捕之人，怎么敢逃到这里？
莫非他背后之人是朝廷命官？
“仔细盯着，如有异动全部拿下。”江钰冷冷道。
“属下明白。”
“还有，那天出现的红衣之人有消息吗？”
“属下打探过了，听附近百姓说，这些日子的确出现了一个红衣之人，似是侠客类的人物，专门除暴安良，做了不少好事。”凡庚如实禀报道。
“此人是侠客？”江钰皱了皱眉，他觉得有一丝不对劲，然而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劲。
“这……属下也是从百姓的口中听来的，兴许不是同一个人。”
“没有发现他本人的行踪吗？”
凡庚的语气有些沮丧，“属下无能，没有。”
江钰沉吟了片刻后，便幽幽道：“罢了，那日他既然能凭空消失，想必也不是一般人，继续查便是。”
“主子……属下有一个想法。”凡庚忽然道。
“你说。”
“他会不会……根本就没出宫？”
“这几日我已经派人各处搜查过了，宫中并未发现此人踪影。”江钰淡淡道。
闻言，凡庚嘀咕了一声道：“才不是各处都搜过了呢……”
“嗯？”江钰微微挑眉。
“三公主那儿，主子搜过了吗？”
“她若有什么事，自然会跟我说。”
“可她若是被那人迷惑了呢？那人应当有不少蛊惑心智的东西，不然也不至于逃得这么轻松吧？咱们宫里的守卫又不是摆设。”
闻言，江钰默然了一会儿后，便点点头道：“好，回去后我再去她那儿看看。”
凡庚也点了点头，“要不……属下陪您一起去？”
江钰神色顿时一冷，“你去干什么？”
“属下是怕您关心则乱嘛……”凡庚委屈道。
“不必了。”
凡庚：“……”
江钰见他一脸哀怨地望着自己，轻咳了两声，转移话题道：“最近也快过年了，你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东西？”
话音落下，他的眸光也淡淡落向周围的景致。
转眼间，已经快到岁末了，街上一片张灯结彩，喜气融融，摆年货的小摊子也到处都是，大街上十分拥挤热闹，人也不是一般的多。
“依属下看，主子是在想三小姐的生辰吧？”
“……你说什么？”
“啊不是，属下是说想买那个东西！”
凡庚赶紧随便朝某个方向指了指，他本是乱指一下，未曾想那里真的有一个小摊。
只是摊子十分冷落，似乎没什么生意，摊主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他穿着一身阴沉的漆黑长袍，手里握着一根长长的枯木手杖，盘腿坐在冰冷刺骨的地上，低垂着脑袋，像是睡着了。
难怪没人光顾，穿得这么丧气，这不是咒别人吗？
江钰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也看到了那个老头，他挑了挑眉，说道：“这老人倒是与众不同，你想买他的东西？”
“这……”凡庚想说，这不是给自己找晦气吗？然而他指的方向，确实只有那一位老头，也只好硬着头皮上去看看了。
江钰走上前去，瞥了一眼他的摊子，上面摆放着许多大大小小的薄木片，木片上似乎还刻着图画和字，除此之外，摊子上就什么都没有了。
“老人家，这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