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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陈年往事(一)

左其琛厨艺很是娴熟,在陪着林不染吃完晚饭后,左其琛准备离开,准备出门时,他回身揉了揉林不染的头:“别担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是你的后盾和依靠。”说罢,就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第二天一早,左其琛按照昨晚与林不染约定好的时间,载着林不染到达医院,一路上,林不染心事重重。

下车后,林不染深吸了一口气走进医院,左其琛牵着她的手,为了让她安心,轻轻地捏了她一下,林不染看着左其琛关怀的眼神,本来乱成一团的心绪忽然的就平静下来,反手握住他,让他放心。

进入病房时,林不染拒绝了左其琛的陪同,有些事情,她需要自己一个人独立面对。

左其琛在病房门口等候,林不染昨晚反应实在是太不正常了,因为担心,所以他回去之后,便派人把这个病房的病人查的一干二净,才知道,原来这个病房的人竟然是木扬企业的董事长,林不染的亲生母亲!

他还记得诊断报告书上的诊断报告:骨癌晚期。虽然小染和母亲看起来似乎关系不好,可是毕竟是亲生母亲,他担心她能不能承受得住。

病房内,林不染望着病床上形容憔悴的女人,心中忽的就感慨万千:“我来了”

病床上的人醒着,只是在闭眼假寐而已,林不染语调微冷,但若仔细听,还能听出其中夹杂的一丝颤音。

病床上的人听到这句话,睁开眼请,看到面前站的人,很是激动地伸出手颤颤巍巍道:“夏夏,你来了,你原谅我们对不对?”

“不要叫我夏夏”林不染侧身躲开自己母亲想要抓住她的手,眼眸湿润道:“你不配”

冷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林不染红着眼道:“爷爷已经给我改名了,曾经的那个林挽夏,已经在这个世界上不复存在了,是被你们亲手打死的。”

“我,夏夏,不,染儿,你听我解释。”女人慌乱的说道。

“好,那你解释,我听着。”林不染忍着泪道:“解释一下当年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啊!”

“我……”女人哑口无言。

林不染看着自己名义上的母亲说不出来话的样子,嘲讽又悲哀的一笑:“说不出话来了吗?”其实,无论你编造什么理由,我都会信你的,可是,你却连编个理由骗我都不愿意呢。

“染儿,当年的确是我的错,可我们是母女啊,血浓于水,还有什么解不开的啊?而且你现在也好好的,我这些年也过得很是自责,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原谅我呢?叫我一声妈妈好吗?”

林不染听到这句话,彻底的冷了心,她后退一步,离开床边,看着面前的女人,声泪俱下的请求她的原谅,林不染忽然明白了何谓悲凉,何谓心如死灰:“自责?不,你从来没有真正的自责过。自责只是你的一个幌子,一个用来说服你自己,让你自己安心生活的幌子。”林不染道:“呵,原谅,你说的简单。你只看到我如今无忧无虑的样子,可你知不知道那段时我过的是有多么黑暗、多么唯唯诺喏?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爷爷我现在可能会是什么样子?我当时不过五岁,五岁啊!你们有考虑过我吗?

你么有想过那段时间我的痛苦,彷徨,害怕,无助吗?更可笑的是,这种痛苦,是我的亲生父母施加给我的,现在,当初的施暴者竟然在我面前义正言辞的要求我原谅,呵呵,你们有什么资格被我原谅?我成长的这许多年,你参与过吗?我五岁之后的人生,你过问过吗?你扪心自问,你当的起我这一声妈妈吗?”

“染儿……”女人泣道:“我的确是对不住你,我也知道我没资格让你原谅我,我能在临死前看见你,我就满足了,你能来,至少证明你还是心中有我这个妈妈的,染儿,妈妈,咳咳……”她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只是身体已经虚弱到了不能在说话的地步。

林不染听到声音,连忙下意识的帮她顺气,母女两人都没说话,就这样,静静的待了一会,林不染眼角挂泪,起身决绝的道:“我走了,妈妈。这是我最后一次来看你,也是我最后一次叫你妈妈。这一声,不是原谅,这一声妈,和我自小的折磨、五岁时的那条从阎王那里丢的半条命,权当是,还了你的生恩吧。”

林不染说完,转身泪如雨下,捂着脸哭着飞奔出了医院,留下病房内的人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良久,勾起一个释然的笑:作为林不染的亲生母亲,虽然从未尽过母亲的职责,可是母女间天生的心性相通,她知道,林不染原谅她了,这或许,是两人之间最好的结局方式了。

门口的左其琛见状,急忙追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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