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学者
又是一个大晴天，隔着太阳的那层膜似乎消失了，太阳重新变得温暖而有热情，连地上的积雪都有了融化的迹象。
仙女和美人坐在房车里的床边上，听着胖子描述昨天晚上姐夫怎么欺负她。
“你们这是啥表情，我姐夫这么欺负我，你们还无动于衷，外加不以为然？”胖子看着俩人。
“我真的努力的听了好半天，我也没发现你姐夫怎么欺负你了。”美人，“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我年纪大了，反应慢，仙女妹妹听出来没？”
仙女摇头。
“大晚上的姐夫硬拉着不让我走，明知道我老公爱多心，爱吃醋，孤男寡女的还把别人留到那么晚，这还不算欺负？”胖子。
“那你老公多心没有？吃醋没有？”仙女。
“我老公咋样和你有啥关系？”胖子瞪着仙女。
“你老公不吃醋，那就不能说是你姐夫欺负你。”仙女，“说不定你姐夫和你说事情前，都已经和你老公说好了。对了，你俩大晚上的到底说啥了，怎么还说了那么长时间？”
“姐夫说他一直想我，一直喜欢我，还让我继续和他好。”胖子，“除了这些，还有啥是必须要晚上说的？”
“光说这些？这些说不了一晚上吧？”仙女。
“光说肯定说不了那么长时间，要是说加上动作，那一晚上可能都不够。”胖子。
“你姐夫还有动作？”美人，“你刚才没说你姐夫有动作啊，你姐夫做了啥动作？”
“总说我装傻，姐姐还不是也在那边装傻。”胖子噘嘴，“一个老色狼守着小姑娘，你说会有啥动作，无非就是搂搂抱抱摸摸亲亲呗，不是非要我描述细节吧？”
美人看着胖子，“我就一个问题，如果昨天晚上，你姐夫真像你说的，对你又搂又抱，你会这么生气？我咋这么不相信呢？”
胖子脸都红了，直着脖子想反驳，可是半天没组织好反驳的言语，最后说了一句，“你不相信就算了，以后姐夫和我真有啥事情，你们可别说我抢了你们老公。”
院子里阿姨张罗着做饭，医生把头天剩的肉骨头拿去喂伊娃一家，工程师跟在后面帮忙。
小队长和学者坐在远处塬边上，一人手里拿了一瓶酒，俩人中间放了几包花生米。
“距离咱俩上次早上喝酒，好像过去时间不长。”小队长。
“从咱们开始认识，我感觉时间都不长。”学者。
“上次真的要好好谢谢你的。”小队长和学者碰了一下酒瓶。
“我没帮上啥忙，道理你都懂，我最多就是算陪你喝了次酒。”学者。
“能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有人陪着喝次酒，那就很不容易。”小队长，“你能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陪我喝酒，我是特别感激的。”
学者看看小队长，“一般来说，要翻脸的时候，总是先说对方好处的。你下面准备说啥？要不要我离你远点？”
“你要觉得该离我远一点我没意见。”小队长，“其实我最讨厌的就是有人骗我，你不光骗了我，也许就是因为你骗了我，让我少了一只手。”
“你要想报仇，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学者。
小队长摇摇头，看向远方。
“你昨天和胖子聊的够晚的？”学者，“听说还把胖子带回了你们那辆房车？”
小队长看看学者，“我一直觉得自己该生气的，昨天晚上面对胖子，我生不出来气，今天面对你，我还是生不出来气，真是见了鬼了。”
“你总缠着胖子，她老公要生气的。”学者。
“我带胖子上房车，就是不想她给你通风报信，这样你就不知道到底我知道哪些东西，我问你的时候，你说实话的概率才能大一些。”小队长，“这件事，我是提前和工程师说好的。”
美人仙女和胖子终于从房车上下来，胖子直接走到工程师身边。
工程师看看胖子笑了笑，自己站起来，给胖子让座位。
“我和老情人鬼混了一晚上，你就不打算问问具体情况？”胖子盯着工程师。
“我相信你。”工程师，“你不是那种女人。”
“你相信我？你信我个大头鬼！”胖子揪住工程师的耳朵，“咱们是两口子，你明知道有人不安好心，还把咱们两口子的那点小秘密全说给人家，你是不是傻？”
“我说啥了？别揪，疼。”工程师。
“你说啥了？你自己都忘了自己说啥了？好，我帮你想。”胖子手上开始使劲。
工程师忍者疼，弯着腰，一下把胖子抱了起来，然后往房车走。
“你干嘛？”胖子。
“我是你老公，你在别人面前打老公成何体统，要打，也要的了车上再说。”工程师。
胖子啐了一口，脸红了一下，手自然松了。
“谁说工程师傻，我和谁急。”美人，“这明显是高手啊。”
“最聪明的人总是会装傻的。”阿姨。
“你不一起去？”美人看看胖子和工程师上了房车，问坐在旁边的医生。
“我去干嘛去？劝架？还是捡漏？”医生。
“姐姐吃醋了。”仙女。
“刚说了聪明人会装傻，你就非要抖个机灵。”美人拍拍仙女，“你医生姐姐不是吃醋，是不愿意和那俩一般见识。”
医生看了美人一眼，“老娘我就是吃醋。”
阿姨笑着摇头。
“你问胖子，问出啥结果了？”学者。
小队长摇摇头，“那老妖怪发现自己瞒不下去，就开始耍赖，我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学者看看小队长，“你既然在胖子那儿什么都没问出来，那你觉得你问我能问出什么结果来？或者，你不该告诉我你和胖子的谈话结果的。”
“无所谓，其实胖子不说，也在意料之中。”小队长，“胖子关键时刻的嘴紧，我早就心里有数了，我只是在她那求证一下，我是不是被骗了，她开始耍赖，就说明我猜对了。”
“说骗过分了。”学者，“一切都是你自愿的。行了，不说这些，即便是我骗了你，那你为啥又生不出来气？是不是觉得这次被骗，收获的还是要大于失去的？”
小队长拿起酒来灌了一口，“一切我们都是提前知情？”
学者点点头。
“没有什么大地震，更没有什么世界末日？”小队长。
学者继续点头。
“那所谓的大屋计划也一定是扯淡了？”小队长。
“你错了。”学者，“大屋计划确有其事，其实整个事件都是按照大屋计划来的，而且你答应参演之前是详细看过大屋计划的。”
“一切都是计划好的？”小队长。
“也不是一切都计划好，大框架有，具体细节，还是靠咱们大家自由发挥。”学者，“所谓大屋计划，就是一个末日真人秀的策划方案。”
“你现在打算告诉我了？”小队长。
学者笑笑，“你任何时间问我，我都会说的，不信，你想想，你从开始怀疑，什么时候直接问过我？”
“找抽可以明说，我要不先猜个大概，你根本不会说实话。”小队长。
“倒也是。”学者一脸憨憨的笑容，“我就是觉得你找的人有点奇怪，你怎么会想起来去逼问胖子的？你又打不过胖子，而且胖子还能撒娇耍赖，你根本就没办法让她说实话。”
“我除了胖子实在没人好问。”小队长。
“你可以直接来问我的。”学者，“最少你可以恐吓威胁我，我想你不会去恐吓威胁胖子吧？”
“你太狡猾了，问你问不出结果的。”小队长。
“不是问我问不出结果，你只是心里还是想和胖子在一起。”学者，“问胖子，更准确一点说就是你想和胖子单独多待会儿，你心里绝对有她。这个你不用反驳，我就是瞎说。”
小队长喝口酒，长长出了一口气，“你就是瞎说。”
学者笑着，拿起酒瓶和小队长碰了一下。
“说吧，你想问啥？”学者。
小队长看着学者，想了半天，真的有些拿不准该先问什么。
“是不是要问的太多了，反而不知道该咋问了？”学者，“要不我帮你捋捋？”
小队长点点头。
“你是怎么发现这里不是真的末日的？”学者。
“第一巧合太多，第二你的表演有些夸张。”小队长。
“这么简单？”学者。
小队长点点头。
“能说详细点不？”学者。
“我不止一次的觉得咱们运气有些太好了。”小队长，“每天好烟好酒，食物无忧，生活用品也是应有尽有。除了两次意外，小帅和我受伤，觉得有点局促和准备不足之外，咱们好像根本就没发过愁，更没挨过饿也没受过冻。”
“生活舒服点，你都不乐意？”学者。
“乐意，不过一边乐意，难免就有些觉得奇怪。”小队长，“后来你几次故弄玄虚的扯什么条件会更艰苦之类的，到了最后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我们的日子越过越惬意，每天除了吃饭喝酒，然后就是床上那点事儿，这不是末日，这应该叫神仙日子。”
“我是想把条件安排的更严峻一些的，可这些真的不是我做主。”学者苦笑摇头，“我就是个跑腿的。”
小队长看看学者，“所以我没太怪你骗我，我也确实没理由对你生气的，你把我们招呼的是真不错。”
“不用讽刺我吧？”学者。
“不是讽刺，是真心的。”小队长，“你安排这些，烟和酒根本没必要准备的这么上档次的，平时这么好的烟，我是抽不起，这么好的酒，我可能是偶尔喝上一回，没机会能把这种烟和酒当成家常便饭一样的。”
“其实这不是我安排的。”学者，“我做的计划，肯定要控制成本，烟和酒有是有，可绝对没这么好。”
“阿姨不抽烟，酒也喝的少，怎么会专门让你去准备好烟好酒的？”小队长。
“你猜到阿姨是老板了？”学者有点吃惊。
“刚才说巧合太多，没说完，现在先说说你的表演浮夸吧。”小队长，“你是个正常的年轻人，守着中年妇女本身就有点奇怪，你还非要表现出一副忠贞不二的表情来，你真把我当傻子？我活了四十多年，见的男男女女也算不少，什么样的是发自内心的真感情，什么样的是装出来讨好别人的做作，我还能分的清。”
“我就算表演浮夸，和你猜到阿姨是老板，没太大关系吧？”学者。
“你聪明的恨不得能把人都看透，你不想想，像你这样的人，没有巨大利益诱惑，你怎么可能委屈自己。”小队长拍拍学者，“跟老板睡，你不是第一个，也不可能是最后一个。看你这样，我要再不知道阿姨是谁，我就白活了。”
“不用损我，我只是为了自己理想。”学者。
“我没别的意思。”小队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追求，也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说过我从来不愿意去影响别人，也不愿意别人影响自己，你的理想或者你的生活方式和我没关系，我怎么可能损你。”
学者转头看向小队长，小队长一脸平静。
“你刚才说巧合太多，没说完。现在还想不想继续说说了？”学者。
“胖子和阿姨实在太像了。”小队长。
学者点点头。
“你开始的时候就没考虑过？”小队长。
“开始的时候，阿姨就是阿姨，临到上场，阿姨换成了老板。”学者，“我能怎么办？不让胖子上场？”
“老板是临时自己加戏？”小队长。
学者点点头。
“胖子是老板的女儿，你也得罪不起，是吧？”小队长。
“你不也不敢得罪。”学者。
小队长和学者碰了碰酒瓶，俩人一起喝了一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