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工程师
工程师开车跟在公交车后面，路上根本就没有别的车在动，晴朗的天，小风从破了的窗户吹进来，冷热正好，一阵惬意，哼起了小曲儿。
“你的烟呢？”医生趴在床上问。
工程师把烟和打火机扔过来，“要点帮我也点一根。”
“咱们这是在往哪开？”医生支起上半身，看了一下。
“学者说过了前面的度假村，有条小河，这条河的河水比较干净。”工程师。
医生点上烟，来到驾驶座旁边，亲了一下工程师，把烟放在了工程师嘴边。
工程师不太适应，扭头看了看医生，医生在副驾驶坐下，“别看我，看路。”
医生把头发盘起来，从口袋里掏出发髻，把头发固定好，“该洗头了。”看了一眼工程师，“你也该洗澡了，身上都臭了。”
“等到了河边一起洗吧，这天气应该还能在河里洗个澡。”工程师。
“你想和谁一起洗？要不我把美人妹妹也叫上？”医生。
工程师不说话，医生笑笑，“是不是后悔了昨天放过机会了？”
工程师闭着嘴，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虽然才认识几天，他已经发现了医生最大的爱好就是和人斗嘴。也许是女人堆里呆的时间太长，养成习惯了。工程师打定主意，尽量少说话，希望能躲过去，等会儿一停车，大家聚到一起，医生就会和别人斗嘴去，自己就安全了。
“学聪明了。”医生看着工程师。
“还不是你逼的。”工程师心里想，嘴却闭的紧紧的。
“好几天了终于睡在床上了，昨天爽不？”医生。
工程师点点头，竖起大拇指。
“你嘴咋了，是不是发炎了，要不我帮你检查一下？”医生。
“我没事，就是有点犯困，不想说话。”工程师。
“你开着车犯困可不行，要不我问你问题，你不用说话，只点头或者摇头，帮你提提神好不好？”医生。
工程师毫不犹豫的点点了头。
“我漂亮不？”医生。
工程师点头。
“你喜欢我不？”医生。
工程师点头。
“那你喜欢美人妹妹不？”医生。
工程师摇头。
“美人妹妹不漂亮？”医生。
工程师摇头。
“那你咋还不喜欢她。”医生。
工程师感觉自己上当了，索性闭上嘴，也不摇头也不点头。
“昨天下午我们几个女的聊天，还聊起你了，你美人妹妹使劲夸你呢。”医生。
工程师看了医生一眼。
“你想知道美人妹妹夸你啥不？”医生。
工程师摇头。
“心里想知道，还在那边装，行了，不管你想不想，我都告诉你。你美人妹妹夸你勤快，有眼色，又踏实又本分，就像她的大哥哥，你开心了吧。”医生。
工程师坚决摇头。
“夸的你这么好，你都不满意？”医生，“是不是不想做哥哥，那你想作美人妹妹啥？弟弟？叔叔？不会是爸爸吧？”
“嘴上留点德。”工程师实在忍不住。
“我就知道，只有你美人妹妹才能让你开口。行了，你也别把嘴闭的那么紧了，我有事问你。”医生。
“咱能让嘴歇会不？”工程师。
“要不你还是点头或者摇头？”医生。
“算了，有啥问题你赶紧问吧，问完了，你来开会儿，让我睡一觉。”工程师。
“你说咱们现在算啥关系？”医生。
这倒是个正经问题，总不能上完床了，连个说法都没有。工程师想了一下，“咱们应该算是在灾后组织了新的家庭吧。”
“灾后组织了新的家庭，那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医生。
“应该是这样的。”工程师。
“那你了解我不？既然是我老公，那就说说你老婆吧，看看你了解你老婆有多少。”医生。
“你眼睛有点轻度近视，头发是染过了，肚子右下角有个小刀口，应该是做阑尾手术留下的，屁股上有个黑痣，大腿比较粗，脚上老茧比较厚，应该是工作原因造成的。”工程师。
“就这些？”医生。
“看你胸部，应该没哺乳过，下面颜色比较深，应该性经验比较丰富了。”工程师。
“你观察女人还一套一套的？什么叫我下面颜色深了？你把我和谁比？不会是。。。”医生。
“别胡说了，是我以前看的一些片子上的，女主角那里颜色比你的浅。”工程师。
“我还以为你说你美人妹妹呢。没事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医生。
工程师点点头。
“你有孩子没有？”医生。
工程师摇摇头，“我连婚都没结过，哪来的孩子。”
“你都三十好几了，还没结过婚，为啥啊？”医生。
“有啥为啥的，没女的愿意跟我，我结鬼的婚去。”工程师。
医生上下打量工程师，“你人不错的，就是个子稍微低点，那又不是啥大事，咋会没女的愿意跟你，何况你还是正经的工程师，收入肯定没问题，你不会是有啥病吧？”
“你和我都已经组织了好几天的新家庭了，有病没病你还看不出来。”工程师。
“有些病可不是几天时间就能看出来的。”医生过来，蹲在工程师身边，“要不我现在就帮你好好检查一下。”说完手就放在了工程师腿中间。
“别闹，我开车本身就不咋地，这路上又不一定会出啥情况，你安生点，拜托。”工程师。
“我陪你聊天就是怕你开车时候犯困啊，我不一直在帮你保持清醒？”医生。
“你真想帮我，就别乱摸了，你来开会儿，让我去后面睡一觉。”工程师。
工程师如愿躺到了床上，一会儿工夫就呼呼的睡着了。
醒来时，车已经停了，医生也不在车里，刹那间一种强烈的恐惧感，他像逃命一般冲下了房车。
小队长和小帅站在路边，工程师定定神，走了过去。
“睡醒了？”小队长。
“她们人呢？你和美人没事吧？”工程师。
“没事，就是把学者赶到公交车上去了。”小队长摇摇头，笑了一下。
“女人都干嘛去了？”工程师。
“看不见媳妇，紧张了？她们到河里去洗澡了。”小队长。
“就在那边坡下头。”小帅指了一下。
土坡下有条小河，水不大，女人们洗澡的地方选的不错，正好是小河的拐弯处，在坡上的公路上根本看不到。
“医生上午就说要洗澡了，学者呢？”工程师。
“在公交上睡觉呢，要不我去叫他。”小帅。
“让他睡吧，昨天陪我在院子里坐了整晚上，估计是累坏了。”小队长。
“美人姐发起火来可是够吓人的。”小帅。
工程师笑笑，小队长摇摇头，也笑了笑。
“今天看来是不打算走了。”工程师。
“她们说了，等她们洗完，咱们也要去洗，说咱们身上都臭了。”小队长。
“现在三点多，最暖和的时候，她们洗，等她们洗完，太阳都下山了，让咱们洗，洗他奶奶个爪。”工程师边说边走向公交车，下来的时候拿了一瓶白酒，两袋子熟食。
“小帅去拿几个杯子，我拿不下了。”工程师把熟食和就放在地上，看见小帅没动，“去拿下杯子，咱们喝几杯。”
“不太好吧，学者不是刚说了不能胡吃海喝的吗？”小帅。
“让你拿你就赶紧去拿，啥叫胡吃海喝了，这么冷的天，一会要到河里洗冷水澡，不喝点暖和暖和，谁受的了，赶紧的，拿杯子去。”工程师。
小帅想想，也觉得有道理，起身去拿杯子。
“你真打算一会儿去洗澡？”小队长。
“喝暖和了就去。”工程师。
小队长笑笑，小帅拿来杯子，三个人开始。
“学者还在睡？”小队长。
小帅点点头。
“不好意思了，本来公交车情况就艰苦，还要再多个人。”小队长。
“没事的，我也喜欢和学者在一起。”小帅。
“看来你今天晚上不好交差啊。”工程师。
“彼此彼此。”小队长。
“你和阿姨啥情况了。”工程师问小帅。
“别胡说了，没喝呢就说酒话。”小队长。
“我们没啥情况。”小帅。
“那咱三个就你能睡个踏实觉。”工程师。
“想睡踏实觉，还是有办法的。”小队长。
工程师想了一下，“有道理。”和小队长碰了一个。
虽然天气变冷了，毕竟还是七月份，又是下午三四点，喝白酒总是会觉得热的，等地上有了三个白酒瓶子的时候，三个人的脸都热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