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正泽被她哭的心烦意乱的,拿了根烟出来狠狠的抽着,烟雾升腾起来,遮住了他的脸,让人看不出他的表情。
他有些冷漠的看了看自己哭成一滩的母亲,眼中带着一丝奇异的神采。
这件事从一开始就是他策划的,从大半年之前开始他就默默的准备着,准备杀死自己的父亲,想办法打败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得到整个乔氏。
说起来可真有些讽刺,他一个跟乔氏豪无血缘关系的人,居然能在乔氏走到今天这一步。
这些人,都是蠢材。
呵,至于他这所谓的母亲,更是一个荡.妇。
他永远都记得自己年幼时看见这个女人在乔立峰身下呻.吟尖叫的样子,满脸的陶醉,贱人。
他从没见过她在自己那位“名义上的父亲”面前时露出那样依恋顺从的样子。
乔正泽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转瞬间却又消失不见,他把手里快要燃尽的烟掐灭,换上了一副悲伤的表情,整个人像是被吓坏了一样,惊声尖叫了起来。
“妈,妈,我完了,完了,他们肯定会发现是我和赵河联系的,警察肯定不会放过我的,乔颖晴那个小婊.子也不会放过我的,我完了,妈,我的后半辈子都完了,我要去吃牢饭了,妈。”
白芙蓉本来惊慌的面容被他这样悲戚的叫声所振动,只见原本坐在地上哭嚎的女人猛地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乔正泽身边一把抱住他。
“别怕,儿子,别怕,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
原本满脸泪水的女人却突然变得坚强了起来,满心都是慌张,怀里是她最爱的儿子,决不能让他受到一点伤害。
她想了想,这个时候只有那个人能够救他们了。
白芙蓉硬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心,极尽所能的安抚着看上去比她更惊慌的乔正泽。
“别担心,儿子,不会有事的,你先去休息吧,妈会想办法的。”
乔正泽在她温柔的言语中恢复了平静,回房去休息,白芙蓉看着他睡下之后,找了个僻静的休息室,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喂。”话刚出口就带上了哭腔。
电话那头的男人是她最后一个能想到的人了,他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乔颖晴那个小丫头片子告我,她找到那个赵河了,怎么办,警察已经把他抓起来了,这样肯定能查到我头上的,还有正泽,怎么办啊,你帮帮我们啊,呜呜呜……”
电话那头的男人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
“唉,你们做事也太不小心了怎么能明目张胆的给那个修车工钱呢,这件事情都没问我一下就敢这样做,胆子也太大了吧。”
白芙蓉原本激动的心被这样的冷水泼的似乎清醒了一些,她有些不太确信自己听出来的意思。
努力的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做出一副可怜柔弱的样子,试图引起这男人少的可怜的责任感。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们有什么办法呢,都不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吗,如果他不死,你哪能一回来就接手整个乔氏呢,我们还不是一心为了你。”
乔立峰眯了眯眼,似乎想到对面的女人一副柔柔弱弱,整个人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阵火热,倒是难得的生出了一丝少见的温情。
“你先别哭,仔细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乔颖晴那边可能知道了多少,你都要仔仔细细的跟我讲一遍。”
白芙蓉见他终于有些心动了,连忙把事情前因后果都说了一遍。
“就是这样的,当时跟那个赵河交易的时候,都是正泽他自己去的,钱是我变卖首饰换回来的,乔颖晴现在应该只查到了我头上,但是那个赵河可能会把正泽指出来,怎么办呀。”
“还问我怎么办,他倒是出息了啊,杀自己亲爹也一点都不手软啊。”
乔立峰本以为杀乔父是白芙蓉的主意,此刻却才知道是乔正泽一手主导的,想到他现在才而二十几岁,心里就有些发凉。
白芙蓉见他语气变冷,连忙又开始哭诉了起来。
“什么亲爹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正泽是谁的儿子,都说不是亲生的,怎么养都养不出感情的,正泽压根儿就没把他当亲爹,他跟你关系还好一点,到底是父子连心啊……”
门外阴影中站立着的单薄身影在黑暗中轻轻的勾起了嘴角,眼睛中是憎恶到极点的光亮。
乔正泽有些恶心的看着门里不停说着的女人。
这就是他的母亲,一个和小叔子勾搭上床,怀孕之后还让丈夫帮情人养儿子的婊.子。
而他所谓的父亲,不过是一个色.欲熏心,却一点没有担当的人渣,至于帮自己亲弟弟养儿子的乔父,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蠢货罢了。
他知道自己血缘上的父亲一定会想办法救自己的,对那个男人来说,留着自己血的才是一家人,女人不过是玩玩的工具罢了。
“你说什么?”屋内的白芙蓉突然猛地一声叫了出来。
乔正泽似乎猜到了电话那头的男人说了什么,露出了满意的笑了笑,在黑暗的遮掩下悄悄回到了房间。
“我说什么你没听清楚吗,要想保下乔正泽,那就只有你一个人把所有事情都担下来。”
乔立峰有点不耐烦了,这大半夜的听这女人嚎了半天,他有点焦躁的吼道。
白芙蓉被他吼了愣了一下,整个人有些呆呆的坐在哪里。
这一刻,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认清过这个男人,她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当年第一次见他的场景。
那个谈吐儒雅的男人和他胖胖的兄长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气质,他会温柔贴心的说些甜言蜜语讨她欢心,还会耍那些浪漫的小手段,所以她才会深深的被他迷住。
她以为他就是她的爱情,所以她为他生下了儿子,按照他教的那样,让他的兄长为他们养育这个儿子,她以为虽然他们不能在一起,但他是爱她和儿子的。
白芙蓉发现,自己好像从没认清过这个和自己纠缠了半辈子的男人。